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第245节
伊莱会出现在达林顿,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如果尤里乌斯同样是一个只知道通过迫害其他雌虫,来讨得雄主欢心的家伙,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又沉了下去,问:“你刚才为什么要制止我?”
尤里乌斯佯装不解:“制止?”
“行了,”伊莱摆摆手,“不要假装不明白我在说什蓣晞么!那些协会里的家伙,虽然他们有一个光鲜的称谓,可他们的内心已经是雄虫的奴隶了。让他们,再加上凯尔·苏,一起承担他们原本想对你做的事,不是刚好吗?”
说着,他的眼眸锋锐了起来。
来之前,观澜说,尤里乌斯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可现在,伊莱对于这点持另一种态度。
他开始盘算,自己已经帮了他一次,算是为他还了瑞斯那边的虫情。之后,他对达林顿上的防守系统非常感兴趣……
尤里乌斯:“他们仅仅是在雄虫们制定的框架下尽力保全自己。”
伊莱嘲讽:“即便这个方式是把你抓进监狱,让你成为雌奴?你有见过那些雌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虽然对很多雌虫来说,他们的生活就是地狱。但即便是这样的地狱,对于雌奴们来说,也已经算是天堂了。”
尤里乌斯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等到伊莱开始厌倦,准备直接放下茶杯离开的时候,尤里乌斯开口了。
他嗓音不轻不重,却很笃定,问:“伊莱·费因斯?”
伊莱惊讶,看向他。
尤里乌斯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你。”
这种论调,在排除掉费因斯星盗团的高层之后,最后一个可能指向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伊莱:为什么你现在不叫我亲爱的了?
尤里乌斯:……
第252章 星际虫族(18)
不得不说, 尤里乌斯很惊讶。
一半是因为“作为一个已经被通缉很多年的星盗团头子,伊莱到底怎么敢踏入达林顿”。另一半,则是因为“之前在战场上对轰过那么多次的虫, 这会儿竟然能和我在一个房间里喝茶”。
他清楚地看到,因为自己的话, 伊莱·费因斯身形有一个明显的紧绷。他看向自己的表情多了防备,虽然还是那张脸, 但尤里乌斯觉得,哪怕他和真正的段升站在一起,自己也能将他们区分开了。
再接下来, 伊莱的身体又放松了。他笑一笑,说:“加西亚大校, 东部战场的黑曜石, 你要代表军部逮捕我吗?”
尤里乌斯面无表情地看他, 没有回答, 反问:“你会在达林顿停留多久?”
抛出的话头没有得到回应, 伊莱明显颇为失望。他手指勾着鬓角的一缕发丝,轻轻“哼”了声,没有回答。
尤里乌斯看在眼里,想, 又是一个段升本虫绝对不会去做的动作。
但对伊莱来说, 这好像也不是一个让他舒服的举动。他很快就放下手,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随口说:“对啊, 我要停留多久呢。”
尤里乌斯:“看来之前拍下来的那张照片不是你。”
伊莱:“照片?”
尤里乌斯言简意赅:“你的头发应该比段升要长吧。”而他所说的, 那张号称“世界上唯一一张伊莱的形象”的照片里, 露出侧脸的虫头发比段升还要短一些。
伊莱安静片刻, 喃喃自语:“我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短短几句话工夫,他就已经在尤里乌斯面前暴露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情报。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军部光是争论“那个疯子究竟是雌虫还是雄虫”,就能打破脑袋。
对于这句话,尤里乌斯没做出什么反应。
虽然有那两位先生的手笔,并且伊莱的出现的确帮他解围了。但尤里乌斯不会忘记,眼前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危险分子。和对方相处,需要十二分小心。
室内陷入短暂沉默。半晌,有其他雌虫来敲门,还是说工作上的事情。
尤里乌斯瞥了伊莱一眼,后者立刻扯出一张“我很乖巧,绝不添乱”的笑脸,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尤里乌斯眉尖皱了皱。作为军雌的责任心,和某种潜藏在他内心深处,还没有被仔细勾勒出的想法产生了矛盾。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让一个星盗听到军部的消息。但是——
下一声敲门的动静响起前,尤里乌斯说服了自己。
让费因斯独自一人在这里闲逛,不是更糟糕吗?这种危险分子,还是应该被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让下属进门了。外间的雌虫事先已经知道“段升”的存在,看到办公室中多出来的面孔也不觉得惊讶。考虑雄虫的特殊地位,他面不改色地完成了汇报。
尤里乌斯问了下属几个问题。期间,沙发上传来一声响动。
在场所有虫的目光都落了过去,伊莱还是一脸无辜,说:“亲爱的,我只是有点无聊。”
尤里乌斯的眼皮跳了一下,下属则迟疑:“大校,你要先和段先生离开吗?”
尤里乌斯面无表情,说:“不。”停顿一下,“给他拿点吃的过来。”
伊莱又眨眼了,说:“哦,想用食物堵住我的嘴巴啊。虽然也不错,可亲爱的——”
“去吧。”尤里乌斯没理会他,直接向下属命令。
下属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尤里乌斯与伊莱两个。
尤里乌斯冷淡道:“我不可能让你在军部乱晃,死心吧。”
伊莱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真是忠诚。”
尤里乌斯非常确信,从伊莱嘴巴里吐出的一定不是好话。
他没有就伊莱的评价做出反应,而是再度问话,说:“所以,你果然想‘顺便’在军部转转?是已经有目标了?”
伊莱:“……”
尤里乌斯端详他,说:“你想弄清楚达林顿军区的布局?……哦,这就太简单了。好歹是费因斯的团长,就应该有更大的目的。”
伊莱的表情逐渐收敛。从他脸上,尤里乌斯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这不影响尤里乌斯继续猜测。他自言自语似的,说:“你厌恶、仇恨雄虫,对屈从于雄虫的雌虫也抱有很强的反感。你要把我们都杀光吗?不至于,真这样的话,你也不会帮我解围了。你需要我,需要‘正常’的军区给你做掩饰。难道是杀了加文少将?以段升的身份,你或许真的能做到。”
对自己这个上司,尤里乌斯的态度非常简单。他会听从加文的吩咐,完成加文理应负责的工作。但内心深处,他不觉得加文有资格成为自己的领袖。
只是在虫族的文化里,在世的每一只雄虫,都是祖神在现世的化身。他们遵从的神明,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他们……
尤里乌斯压下心头的情绪,继续说:“可即便加文死了,带来的也只是一时的混乱。那位先生让你变成了段升,而不是加文,应该已经能够说明这点。”
伊莱问:“我应该给你鼓掌吗?”
尤里乌斯看他,说:“看来我已经很接近答案了?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是值得伊莱·费因斯亲自到来的呢?哦,你不用紧张,我未必会成为你的敌人。”
伊莱撇了撇嘴。尤里乌斯觉得,自己可以读懂这个表情的真正含义。
羽/#西*整他们确实曾经是敌人。在尤里乌斯生命中最有压力,同时也最放松快乐的几年。他能有现在的军衔,认真来说,也与费因斯星盗团有一定关系。
他们之间存在仇恨。尤里乌斯知道这点。
但是,比起雄虫对雌虫持续千年的压迫与侮辱,比起一个个深陷苦难的同类,曾经的仇恨,似乎也能被放下了。
尤里乌斯最终说:“‘神之眼’。伊莱,你是来找‘神之眼’的启动方式的吗?”
伊莱看着他,反问:“如果是这样,我变成加文,不会更容易吗?”
“对。”尤里乌斯承认,“但是——”
伊莱笑了笑,说:“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好吧,可以告诉你。虽然加入时间不长,但瑞斯已经受到了费因斯团所有成员的欢迎。你应该知道,他的研究项目是让两个雌性有自己的孩子。”
尤里乌斯眼皮跳动一下。伊莱说前半段的时候,他还在想,这种否认的方式真是拙劣。但等对方说起后一半,尤里乌斯的思绪也跟着加深。他意识到,伊莱或许没有说谎。
祖神受到崇敬的根基,就在于他在虫族近乎灭绝的时候出现,让繁衍重新开始。时至今日,雄虫们的超然待遇,也来源于此。
虽然到了现代社会,这份待遇里也夹杂了其他原因。比如被雄虫们牢牢掌握的资源,再有,每个虫口超过二十亿的区域都具备的“神之眼”。
虽然带有“神”的名义,但事实上,这是一件武器。一旦启动,整个星区都会化作宇宙中的灰烬。用宗教的语言来解释,这是祖神留给他在现世的化神们的最后一重庇护。所有伤害雄虫的存在,都不能逃脱神之眼的惩罚。
这就又有点扯远了。总之,如果瑞斯的研究可以从两个“雌性实验动物”身上,进展到“两个雌虫”身上,祖神崇拜的根基都会被动摇,到时候……
尤里乌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的头脑在微微发热之后冷静下来。如果是在“神之眼”出现之前的时候,瑞斯的研究,的确能给虫族社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可现在——
伊莱摊手:“你想到什么了?我的意思,仅仅是追随我的雌虫们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又不愿意让任何一个雄虫污染他们的血脉。这样一来,瑞斯的研究,当然会受到欢迎了。”
尤里乌斯没有回答,不过,他的脸上写满了“我就看你睁眼说瞎话”。
伊莱看他,再度收敛了表情,变成公事公办的态度:“我要带着他所有的研究资料离开。尤里乌斯·加西亚,你会帮助我吗?”
尤里乌斯说:“只有瑞斯一个雌虫,即便有资料,也不会起到很大作用。”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当成挑衅。
好在伊莱的思路同样清晰,说:“你在打探我么团队的情况?大校,也不用这么时时刻刻都为你们的虫皇效力吧?”
尤里乌斯:“……”
他再开口时,已经换了态度。
“我可以帮你。”这句话,换回了伊莱的一声口哨,“不过——”
伊莱积极地点头。他这副样子,不像在黑海星云给尤里乌斯所在部队造成极大麻烦的星盗,更像是一个在课堂上受老师喜爱的学生。
眼睛睁大很多,非常明亮,一副“你说,我一定会照办”的样子。
“你要把卡列博带回去,并且善待他。”尤里乌斯说了第一个条件。
伊莱笑了:“那个你新救下来的小雌虫?没问题。希望他向自己之前的部队发射炮弹的时候,心里别有太大压力。”
尤里乌斯:“你的‘疯子’名头完全是在对雄虫的残杀虐待中出现的,对普通雌虫,费因斯星盗团基本只会将他们俘虏。”
伊莱没有说话,尤里乌斯继续说:“还有,你要配合我,让‘段升’这个身份合情合理地走出众虫的视线,不要再给我造成类似于今天这样的麻烦。”
“好说。”伊莱满口答应,“保证让他一丝灰都不留下。”
尤里乌斯:“我不是让你杀了他。”
伊莱惊讶:“不杀?亲爱的,你难道还对那个家伙抱有感情吗?”
他露出一副“怎么办,我的雌君竟然这么花心”的表情,看得尤里乌斯头皮发麻。
他说:“段升没有对我造成实际的伤害,虽然我确实很讨厌他。”
伊莱眼睛眯起一点,说:“他是雄虫。”
“我知道你的意思。”尤里乌斯说,“只要是雄虫,必然享受了对雌虫的压迫。但是,”他思索片刻,“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位先生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