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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60节

  第66章 取证 ◇
  ◎调查姜尚书◎
  翌日, 萧瑾听说户部那群被折腾不清,又被自己成功洗脑的进士倒霉蛋们已经又跑去几个市场调查市价了,听说……他们还准备查一查临安府衙署。
  好小子们, 有魄力!
  萧瑾十分欣赏, 并叫来张德喜,他对这个知府其实知道的并不多。
  若是不熟悉,问八宝问种玉他们是没用的, 只能问张德喜。毕竟这位老人家可是服侍他父皇服侍这么多年了,知道的消息比谁都多。
  萧瑾问及临安府知府黄立夫一事, 张德喜知道他在意什么,一下便戳到了痒处,他道:“黄大人自打先皇在位时便当了临安府知府, 到如今已有七年光景了。政绩虽平平,不过为人善于交际, 同朝中大部分官员关系都还不错。尤其是……姜尚书。”
  萧瑾立马来了精神:“仔细说说。”
  张德喜道:“赵大人的姐姐嫁给了姜尚书,是如今的姜夫人。”
  这关系,自不用多说。
  萧瑾冷哼一声,政绩平平也能在临安府知府的任上待这么多年, 说没有暗箱操作萧瑾根本不信:“父皇从前对他态度如何?”
  张德喜道:“圣上见他无功无过, 待他态度平平。”
  张德喜没说的是, 先皇性子平和,不喜发作别人, 朝中那些人又惯会掩人耳目, 所以先皇才没追究。
  先皇如此, 萧瑾却不相同。黄立夫一事, 他不便出手, 但是初出茅庐的进士们却大有可为。且姜跃这回撞到枪口上, 这样的好借口,不用白不用。
  于是第二日大朝会上,萧瑾便当众点明姜明等人聚众闹事。
  他只需点出来,便有冯慨之心领神会地站出来,怒斥姜明治家不严。在红白脸这件事儿上,他跟冯慨之的默契就没缺过!
  一同被关进去的还有不少人,只是他们家里要么就是身份显贵但只有虚职不在朝中办事、要么是入了朝但却不够格来大朝会的,唯一直面萧瑾怒火跟冯慨之冷嘲热讽的,只有姜明。
  姜明心中委屈,但这次却是是他儿子被人拿到了把柄,只能认罪。
  萧瑾见他认罪都一副“我不服”的样子,冷笑:“既然姜尚书也认了是你治家不严、纵子行凶,那便去领二十棍好了。只有一点需谨记,姜家六郎当众殴打六旬老人,心性歹毒,往后还是不要放出来为祸京城的好。”
  姜明身子一滞,何至于此啊?
  圣上这番话说完,他儿子哪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到此时,姜明心里仅剩的那点愧疚也没了,不就是打个人,至于么?他儿子还是个孩子!
  纵有万千不满,姜明还是不敢当众顶撞。
  萧瑾看他也不爽,瞪了他一眼:“愣着作甚,速速下去领罚。”
  姜明深吸一口气,隐忍下来:“微臣领命。”
  萧瑾看他一眼都觉得烦,但是目光落在殿中余下人身上时,又漫不经心地敲打起来:“诸位家中有没有为非作歹的,朕心里都清楚,想必诸位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二十棍如今打在姜尚书身上,下一回,就不知是打在谁身上了。我不想当众丢人,回去就给朕好生约束妻儿、族人,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众人头皮一紧,便是家里清白的都有些后怕,更别所家里本就不太平的了。
  看圣上这话,显然是不会轻拿轻放了,以后还是听话好好约束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姜明领了板子不算,回头还得一帮看热闹的同僚给气得够呛,关键是那些人笑呵呵地看完了他的惨状后,还气人地加上一句:
  “幸好我家没这么不懂事的孩子。”
  “哎呀,我家那个平日里倒是挺淘气,不过对待老人小孩却还算客客气气的,从不随随便便打骂人。”
  “姜尚书家的这一位脾气躁,手段也确实狠毒了些,不怪圣上如此生气。”
  呸!
  姜明恨死,你家孩子才不懂事,你家才狠毒!
  姜明被气得面红耳赤说不来话,可后来还要这些人惺惺作态地给他扶上马车。
  姜明很想硬气地不让他们扶,但他做不到。形势比人强,他被打的这么惨,若不是几个人合力扶他是上不了马车的。
  姜家如今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把姜跃给接回来。
  姜家人都笃定他们能轻轻松松把人给接回来,不费一点力气的那种。
  这样的事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姜家长媳看不惯黄氏如此溺爱儿子,对此颇有微词,黄氏虽未叱责,但是长子回来之后他们将此事告知于他,话里话外都是长媳不慈云云。
  那长媳闻言,知道好人没好报,气得再也不想插手此事。
  等晚些时候,听说公公被人用架子抬了回来,还说是被姜跃给连累的,她才冷冷一笑,暗道报应来了。养而不教,教而不善,他们不倒霉谁倒霉?
  她倒没觉得这是件大事。
  姜家哪怕得知姜明被打,埋怨之余,也未曾害怕过,只觉得圣上是小惩大诫而已。说到底,还是姜明的身份太高了,这可是吏部尚书,多少人的仕途都捏在他手上,就连丞相都得给几分薄面呢,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一蹶不振了?
  黄氏请了大夫给姜明看过之后,才又提起了小儿子的事情。
  姜明挥退众人,脸色也不甚好他跟妻子交代:“这两日就先别跟你兄长联系了,指不定上头的人还盯着咱们呢。”
  黄氏不解:“怎么就如此严重了,从前也是如此……”
  “从前是没人知道,如今被捅破了,哪能还像从前一样呢?”
  黄氏气得直揪帕子,末了又不服气地指着外头:“先皇在世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事!”
  李丞相在上头撑着的时候更没有这么多的事儿!
  姜明脸色不佳:“可他不是不在了吗?如今这一位,可不会那么心善了。”
  “那总不至于一辈子都放不出去吧?不就是打了个人罢了。”
  姜明叹气:“那能怎么办?圣上也没说,如今只能先关着,等什么时候圣上消了气,我再豁出面子去求一求吧。”
  他不说黄氏也知道。
  黄氏溺爱孩子不假,可她没有昏聩到罔顾家族安危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隐忍不发。
  姜跃本以为自己两日后便能出去,结果两日又两日,他不仅出不去,反而连伙食都被克扣了。
  这日,瞧着他们又拿着两个馒头来对付自己,姜跃一气之下直接把碗给踹翻了。两个馒头咕噜咕噜地滚到了牢房外头。
  “作死的狗东西,拿着两个馒头是糊弄谁呢?不要命了?!”
  狱卒听到动静伸头一看,却没像往日一样一听到姜跃使唤便过去了,这回谁也没动,窃窃私语了两句便立马缩回了脑袋。
  “狗东西!”姜跃又骂了一句,“等我出去要你们好看。”
  骂人也是要力气的,姜跃摸了摸肚子,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叫得他浑身无力。
  姜跃顺着墙,无力地往下滑:“一群狗东西,等我爹过来把我领出去,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
  还有他舅舅,平时对他那么好,这回竟然也不管他。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告一状。最可恶的当属那个死老头子,他之所以这么倒霉,完全是因为那该死的老头子,若他痛快地把鱼交出来,不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吗?踹他一脚都是轻的,他怎么就没被踹死呢?
  姜跃只是狂怒,到官署里头当差的却隐约知道,这回的事情貌似跟以往不同,因为他们知府大人压根就没定姜跃等人究竟关多久。
  正因为拿不准上头的关系,所以才一直关着,也没人敢来救。
  但总这么关着也不是个头啊。
  与此同时,谢明月等人也开始着手查了起来。
  众人都心照不宣地规避家中双亲。不少人心里也都清楚,倘若家中父母得知他们调查黄知府跟姜尚书,必定会阻止他们。然而这件事情他们坚持要做,谁来也不好使。
  并没有谁要求他们,只是他们觉得要给百姓一个交代,要给外人一个公道。若是同流合污,不管不顾,他们还当这个官做什么?
  就这么着,一群来自五湖四海,彼此之间甚至还有不少摩擦的新科进士,却因为调查同一批人开始尝试磨合,尝试合作。
  萧瑾知道他们开始有了动作之后,便吩咐张德喜派人协助。
  像黄立夫那样的人精,即便是犯了事,也不会那么容易查出来。这些进士心是好的,但如果没有人牵头,让他们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也不像个事儿。
  瓷窑这边,陈疏材好容易才将东西置办好。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了,不管是窑还是人,他都给凑齐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陈疏材决定明天就烧一炉看看。为此他还特意挑了个好日子,明日就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
  傍晚,陈疏材收拾了一番,哼着小调回去了。他都想好了,哪怕明儿做不出来什么东西,可只要圣上知道他为此拼尽全力,也会依旧器重他的。
  他才是圣上面前最“红”的那个人。
  才刚走几步,正正好,遇上了同样准备回家的冯慨之。
  “冯大人?”陈疏材停下脚步。
  “哟,这不是一门心思烧瓷的陈大人么,怎么,东西烧出了?”
  陈疏材垮下脸:“烧不烧得出来,用得着跟冯大人报告?”
  “用不着用不着,我不就是好奇吗?这卖茶叶卖的好好的,怎么想不通干那一行?怎么着,是想把你烧出来的那些瓷器卖的齐国?人家齐国不缺瓷器,他们的白瓷好着呢。”冯慨之没别的意思,他就是纯粹的嘴贱,见谁都想撩两句,“别到时候折了本,还要自己掏裤腰带贴上去,何必呢?”
  陈疏材眼睛瞪得像鱼眼珠子一般,都快要凸出来了。
  冯慨之见他生气自己就高兴:“回头要是让圣上知道你不务正业,净折腾些有的没的,恐怕这市舶司得换人来管喽。”
  狗东西!
  瞎了你的狗眼!陈疏材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拳,那方子就是圣上给的!
  陈疏材暴跳如雷地暗骂了两句,可骂过之后,他忽然精神一振。这么说来,那方子的事情连冯慨之这老货都不知道了。
  亏他还自诩圣上最器重的人,器重个屁,到他这儿连边都没有。
  陈疏材得意了,解气了,眼刀子一甩:“咱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就走了。
  冯慨之挠了挠脸颊:“这人没毛病吧,挤兑他,他怎么还得意上了?”
  第67章 烧成(捉虫) ◇
  ◎青花瓷面世◎
  陈疏材晃晃悠悠回了家, 自觉在圣宠这件事上面已经赢冯慨之赢了太多了。
  他妻子问他为何那么高兴,陈疏材却摇了摇头:“你不懂。”
  陈疏材现在想想,哪怕当时他女儿还在做太子妃的时候, 他也没有这样风光过。诚然, 当时他的确得意,不过这份得意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女儿, 且还要因为女儿时不时犯蠢胆战心惊,生怕她在宫中惹了圣上不喜。
  如今哪怕他不在是国公了, 可他依旧简在帝心。而且,萧瑾让陈疏材觉得,他受宠不是因为旁人, 只是因为他自己,是他有手腕有能力, 才会被圣上选中派去了市舶司做上峰。如今又将烧瓷的方子告诉了他一人,就连冯慨之都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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