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曖昧
傍晚，宜兴国小。
沉妤婕跟刘梦茹都在办公室收拾准备下班回家。
刘梦茹眨了眨那双明艷的眼睛，十足八卦的表情说：「跟男神吃完饭，告诉我战果如何，你转个身我看一下你今天的战袍」
说完，伸手将沉妤婕转了一圈，一脸嫌弃的说：「你就穿这样？太朴素了吧，包的这么紧」
「我只是谢谢他叁番两次送我回家而已，你发什么疯啊？」
沉妤婕心里默念靳老闆给的薪资高啊，总得要应酬一下嘛。
两人走出办公室，刘梦茹还不放弃刚刚的话题，又开口：「行，你清高，卖艺不卖身」
沉妤婕：「．．．．」
闺蜜多年，她早已习惯刘梦茹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人走出办公室，到了校门口，就听到某女又喊着「哇！你怎么没说高冷男神的车是布加迪威龙啊？」
「啊…你说的什么龙啊？我不知道」
刘梦茹扶着额头说：「我说你啊，别这么土好吗？这车可是限量梦幻超跑，不只一个亿啊！」
「喔」沉妤婕实在不懂车，没研究。
「快走了，男神在等你」
沉妤婕视线环绕四週，又是跟上次一样男男女女，有的看车、有的看美男，她不知是这人招摇还是车招摇，又或是自已的格格不入。
两人走向那台梦幻超跑，这次靳?风没下车，坐在副驾驶座，摇下车窗，让沉妤婕可以看到他，刘梦茹弯腰开口：「靳先生您好」
「刘老师你好」
「小婕，你快上车吧！别让靳先生等太久」说完，刘梦茹还跟沉妤婕眨了眨眼。
「好，你快回家吧，掰掰」
沉妤婕坐上车，扣上安全带，她注意到在她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有无数女性的眼光投射在自已身上，有些不自在。
靳?风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开口：「怎么了？」
「嗯，没…没有…，只是觉得你的车好像很吸引人注意，路上很多人都抢着看，还一边拍照」
男人没有接话。
沉妤婕，看着他的侧脸，心想，完蛋了，刚刚说错话了吗？
又见他像是认真在思量什么。
半嚮，他开口：「你不喜欢？那我下次换一台车」
沉妤婕一听都惊了，白嫩的小手摆了摆说：「不用……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有钱人跟老百姓人想的不一样。
有钱就是任性。
「你想吃什么？」
「是为了谢谢你，你决定就好」
「瑞士餐厅？」
「好啊」
***
诺比丘瑞士餐厅。
靳?风走进餐厅，似乎与店内的员工都很熟，看见他都主动走过来，跟他聊上几句。
不久，有一位穿着白色主厨制服的外国脸孔出现，看到靳?风用极流俐的英语与他寒喧，似乎他的母语就是英语，让沉妤婕很是讶异。
主厨离开后，打开菜单，靳?风问：「这里的招牌菜是起司锅和燉牛肉，有兴趣吗？」
小女人乖巧的点点头。
靳?风点完菜，目光望向她，沉妤婕忍不住问：「你英文好流俐」
「以前在瑞士读书」
「是饭店管理专业吗？」小女人眼睛一亮，一脸好奇。
「嗯」
「你呢？」
「我是在英国读的Ｃ研，专业是心理学，艺术治疗是我最喜欢的一门课」
「我见识到你的专业了」
小女人脸上泛红，微微一笑，她唇似丹霞，低头，吸了一口果汁，小嘴松开吸管，吸管上有一点口红印，看的他喉结滚了滚。
靳?风想起早上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年轻男孩，开口：「早上跟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其实，他想问的是跟你是什么关係？
「田裕杰？他是我同事啊」沉妤婕被问的不明所以，早上不是介绍过了吗？然后，又停了一下，又补了句：「是学校的体育老师」。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已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啊？又不是她什么人。
学霸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就会脑子进土、脑筋打结。
「我听到他约你吃饭」
小女人猛地的抬头，表情在说：「你怎么偷听？」
只见男人淡淡的说：「他的音量不小」
沉妤睫眼神飘忽不定，心想，难不成他会读心术？过了一儿说：「只是一般的同事吃饭」
「是么」他刻意拉长的尾音，让气氛变得有一些尷尬。
男人的语调很随性，眼神却直盯着她姣美的巴掌脸，凌冽的不容忽视，像个吃醋的丈夫。
「………………」
沉妤婕又切了几块牛排送入口中，无声沉默的吃着晚餐。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想起珊珊，想问关于他妈妈的事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正在思量现在是不是时机的时候，她抬头，男人看到沉妤婕的表情欲言又止，便开口：「想说什么？」
「我…想问…关于你妈妈…」
男人答的乾脆，没有一点隐瞒和犹豫，表情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哀伤：「我妈五年前，因病去世，珊珊才7岁，刚读小学，她不能明白，也不能接受妈妈在她生命中突然消失，从那之后，她就不喜欢与人接触，除了我爸和我，不跟其他人说话」
「我…我很抱歉，我．．不该提起的」
「没事…」他顿了顿，又再度凝视她，一向冷峻的脸庞，此时，眼神灿若繁星，眼角带着不易察觉的浅浅笑意：「一直到你的出现，珊珊才有了改变，谢谢」
眼前的小女人，有些害羞、有些可爱的垂着小脑袋，一下又抬头，淡琥珀色的镜片挡不住那一双眼睛的清澈与纯净：「不谢，我懂珊珊，这是“压力后创伤症候群”」。
语毕，沉妤婕想起爸爸及哥哥的意外事故，刚刚的喜悦、自信，还有眼睛里那一些星星点点，此刻，全都消失，眼神空洞。
靳?风察觉他的反应「沉老师？怎么了」
沉妤婕意识到自已的失神：「对不起，我刚刚是想到我爸爸及哥哥，也是几年前因车祸意外……去世了」她神情哀伤的说：「我能体会珊珊的感受，像是被困在一个很暗的盒子里，动弹不得，不想动，也动不了，只在躲起来，不要再受伤，那一阵子，我妈妈常对着全家的照片哭。」
靳?风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一字一句，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却也承受了这般经歷，心疼的紧。
两人虽是坐对面，但桌子的距离不大，靳?风不自觉的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触摸到她的脸颊，动作很轻、很柔的抹去小女人掛在脸上的几滴泪珠。
才刚抹去，又有几滴还在往下坠落的眼泪，或许是男人太过温柔，沉妤婕竟未拒绝，男人的指腹带有薄茧，她被这轻轻的摩挲感触动，倏地，回神。
发现此刻的气氛过于曖昧，沉妤婕往椅背靠，拉开一些距离，脸上带有一些可疑的红晕：「靳先生，有点晚了，明天还要上课，我想回家休息。」
「我送你」
沉妤婕走到柜台，拿出皮夹，正要付帐，只听到柜台内的店经理说：「靳先生已付款了」
「……………」
结果今天请客的目的还是没达到。
要走到餐厅门口还有一小段路，靳?风走在沉妤婕后面，看着她娇小可人的背景，目光浅綣柔和。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合身纯白色Ｕ领棉质上衣配上亚麻色的绑带长裙，姣好的身段，尽收眼底，她整个人散发着清新自然，腰侧的蝴蝶结绑带，在简单的配色中添了一点俏丽，更突显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刘梦茹说她全身包的紧，在他眼中，却比刻意裸露还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