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圈养了全天庭_分卷阅读_22
“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叫声实在太过凄惨,倒把本来很是镇定自若的楚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向前跳了一步,脱离了他的手臂,“老君,你干什么?”
太上老君吸吸鼻子,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他用手抚着胸口,好容易才把方才受到的这一波惊吓平息下来,这才战战兢兢又向前跨了一步,颤巍巍伸出手呼喊:“小辞啊。”
楚辞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回头拉上了他的手臂。
“你冷静点......”
回应他的是某位神仙被突然关上的门吓到的一声短促尖叫。
这一路行来,不过几百米的一个鬼屋,竟将太上老君这么一个真真正正的神仙吓得七魂六魄俱无,每一个点都尖叫的像是在坐过山车。鬼屋中的工作人员也被他那撕心裂肺连绵不断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因此愈发提起十二分兴致去捉弄他,又是推车的女鬼冲着他横冲直撞,又是阴森森的婴儿隔着墙壁冲他咧开嘴笑,惹得老君眼泪汪汪,要不是楚辞死死拽着他的手,几乎要现场拔出拂尘来把这帮凡人通通收了。
好容易到了最后那段路,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老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便要奔上去开门。可是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自己的脚腕,忽然被什么东西握住了。
这一吓非同小可,他下意识原地蹦了起来,一时间竟将楚辞的手甩开了:“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被吓到的老君又是惊又是怕,迷迷糊糊向后一伸手,感觉到抓住了什么东西,便抬起脚一路飞奔着向大门冲去。直到冲出了大门,他才想起早已经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神仙气度来,忙站在原处平定了下呼吸,这才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步走近:“众位可是等急了?”
却见与他们同行的几位神仙都面色古怪地望着他。
老君不解:“为何这般看我?”
百花仙子皱眉:“你......拉着的是谁?”
“小辞啊,不然还能是何人?”老君一笑,“莫要哄骗我,我不是这般好哄骗的——啊啊啊!你是何人?!”
这一扭头,倒吓得他触电般将手甩开,迅速躲到了眉目岿然不动的观世音身后。
被他拉着的哪里是楚辞?分明是一青面獠牙身上衣裳还沾染了血迹的男鬼!扮演男鬼的工作人员吸了吸鼻子,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位先生,我已经一路上和你说过无数次了,可你一直不听,你......你就算是掏了门票钱,也是不能带走工作人员的!“
作者有话要说: 楚辞:说好的神仙气度呢?啊,说好的神仙气度呢?
太上老君:(哆哆嗦嗦)被......被鬼吃了......
第16章 进入剧组
被安上了企图拐带工作人员名号的太上老君很是委屈,他站在鬼屋门前,觉着自己与六月飞雪的窦娥也不差什么了。跟在他后面出来的楚辞满是歉意地向工作人员道了歉,解释道:“实在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不经吓,所以拉错了人。耽误了您工作,实在对不起。”
他生的眉目清秀,吐字清晰又有礼貌,说话令人觉着心里像是浸透了一泓温热的温泉水,说不出的熨帖。生的好看的人于何处都是有优待的,工作人员连连挥手,几乎笑成了一朵花。
“没事,没事,这算什么?欢迎下次再来玩!”
楚辞默默于心中想,他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带着老君踏上这块地方了。
自知自己做错了事,老君这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深觉折了自己天界上仙的面子,一言也不发。一直到回到了家门口,才愤愤哼了声:“都是群装神弄鬼的骗子!”
楚辞喉咙里憋着笑,很是不负责任地进了自己房间,将方才照的两张鬼屋门前照片发与秦陆看,并幸灾乐祸地将方才的事复述了一遍与他听。
他原以为秦陆恐怕正在忙别事,要隔上一段时间才能回复。却不料他前脚刚刚发出去,那边小孩便打了电话来,张口便委委屈屈地喊:“哥。”
声音软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怎么了?”楚辞听他的声音蔫蔫的,不禁有些心疼,轻声安抚他,“是哪里还觉着不舒服么?”
“......”电话那端许久也没有回音,只能听到秦陆鼻息喷洒到话筒上的声音。楚辞耐心地拿着电话,也不开口催他,半晌后,才听小孩低低地问,“哥,你是同谁一起出去的?”
他的声音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味道,似乎是生怕这句问话惹得楚辞不快。楚辞听的心头一软,干脆转身趴到了床上,压低了声音安抚他:“哥只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的,不要想太多。”
“什么朋友?”
“嗯,”楚辞不愿开口骗他,只得含糊道,“就是同住一个小区的几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男女都有......”
“年纪多大?长的怎么样?有没有成家——”
楚辞终于品出些不对来了:“呀!秦陆,你这是要查户口还是要怎么着?”
若是只随口问上一两句也就罢了,怎么越发得寸进尺了?倒像是警察办案的架势。
小孩儿又不说话了,静默了许久之后,才低不可闻地开口,声音哀怨的像是被负心儿郎抛弃的良家女。
“那,哥是喜欢他们......还是喜欢我?”
楚辞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比的......”
谁料秦陆很是固执,斩钉截铁地回道:“有。”显然是不得到回答誓不肯罢休的气势。
这孩子啊......
楚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算是再迟钝,此刻也知晓是这小孩的占有欲发作了,这种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心态,他自己曾经拥有过无数次,因为知晓这里头说不出的苦楚,所以更不愿让秦陆去经受这份苦,只低低地哄他,“你最重要了,哥最喜欢的就是你。”
“果真?”电话那端的音调顿时提高了,哪怕见不着,楚辞也能想象到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果真。”
那头小孩儿的呼吸都欢喜的有些急促,反复确认:“不说谎?”
楚辞无奈地笑,反问:“我何时说过谎?”
这二十几年的光阴里,他所了解到的所有关于温暖的词汇,全都来自于秦陆。这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撒娇的孩子,让他知晓,他在这世上原来还是被人需要着的,是有价值的,是重要的,是有其存在的意义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因此他心甘情愿将自己所有的宽容和耐心都展露施加在小孩身上,提起十二分心神去宠他一人。
“哥,”秦陆吭吭哧哧地请求他,“可不可以再说一遍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