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左左不是第一次吃谢辙煮的方便面。
  补课那么多次，总有饿的时候。只说过一次的饮食习惯就被男生记住，调料只放叁分之一，加蛋要加两个。
  来前已经吃过一些，江左左还是很捧场地吃了半碗面。对面谢辙吃相斯文，哪怕是在吃泡面也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他吃饭不爱说话，这点倒和婆婆很像。食不言，寝不语。但她现在又不在泷江，才不要遵守这种规矩。谢辙就有这点好，纵容，对她的出格很是纵容。只是她突然想到白天，考完试后她经过他所在的教室，有两个女生在和他说话，应该是对答案，她听到他的回答：“我选了C。”对面女生的表情一个哭一个笑，看着脸生，并不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估计仨人经常在一个考场，所以考完试对答案也成了习惯。
  “你哪道题选了C？”
  “什么？”谢辙抬头时眼里带着疑问，发鬓有润湿的痕迹，是吃泡面导致的。
  真奇怪，怎么会有人流汗都显得干净。
  江左左支着下巴看他，没有重复。
  谢辙略一思考，回答：“数学的最后两道选择题。”
  “哦。”
  “……”
  她的问题来得快去得也快，谢辙看了眼她吃剩的面，问：“你选了什么？”
  “忘了。”
  谢辙蹙眉。
  她便认真地回想了两秒，说：“我想看动物世界，可能看完我就想起来了。”
  谢辙不太理解她对动物世界的热衷。但她说过，这是她的解压方式。
  吃完泡面，俩人来到地下室。
  江左左还把酒带下来了。
  她说：“我寒假要回泷江过。”
  谢辙低头调整投影仪，顿了顿，“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吧。”
  江左左窝在沙发里，一条腿横出来，谢辙过去的时候她让了让，羊毛百褶裙摆跟着往腿边滑下去，他匆匆看了眼，便不敢再看。
  动物世界讲究物竞天择，强者为王，猎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除了跑得快一些，更快一些，好似再没别的选择。
  江左左平时很喜欢看猛兽扑食的那一幕画面，但今天她的注意力不在捕猎，而在交配。
  封闭空间，荧幕闪烁，她看得入迷，说：“公狮的生殖器上有一百多根倒刺，进去的时候肯定很痛。”
  “……”
  “这么快就结束了，母狮根本就享受不到什么快感。”
  “……”
  “这算不算少量多次？”
  “……”
  江左左拧眉，转头看向沉默的谢辙：“你又不说话。”
  “……算。”
  江左左一怔，扑哧笑出了声。
  二人中间梗着一道很窄的扶手，她拄着胳膊凑近谢辙，“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
  谢辙紧绷的神经稍一松懈，却因她的靠近再度绷得更紧。
  “什么表情？”
  “你要看我眼睛啊，这样你才能知道。”
  他下意识看过去。
  鼻尖擦碰，他看到江左左眼里的自己。
  其实没有那么狼狈，但他实在清楚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所以觉得一览无余。
  江左左一动不动，“你躲什么。”
  她耷下眼皮，用力而缓慢地抽走了谢辙腿上的抱枕。
  裤子的褶皱藏着欲望的阴影，她开口道：“有一些事，我一直很好奇。”
  谢辙眼看着她的手插进自己的指缝，微凉的体温让他周身一颤，也就没有再退。
  “你怎么不问问我，好奇什么？”
  跳跃的欲望在她的手完全和他的密丝合缝之后迸发，再也拦不住。
  他声音极低，带着淡淡的诱哄性。
  “好奇什么？”
  江左左双眸晶亮，语出惊人：“谢辙，你喜欢自慰吗？”
  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