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 第123节
作为豪门的荆家, 若举办宴会,来参加的人定然不会少,说不定还会有媒体记者。
到时候, 荆谓云私生子的身份爆出来, 必然被推至风口浪尖。
荆家到底是要助荆谓云还是害他,不可言述。
听着大小姐那堪比宫斗剧一样乱七八糟的心声,荆谓云的眉头不禁皱紧。
生日宴会?
荆家怕不是把他当软柿子拿捏呢。
荆谓云心里烦得要死, 可又看见时郁在思索这件事, 那股子躁郁感,悄无声息压了下去。
见她想的认真,盯着手机屏幕好半天, 荆谓云忽然道:“还吃草莓吗?”
时郁一听,抬起头来, 眼神中带着点茫然,“还吃草莓啊?”
“……”
论汉语的博大精深。
荆谓云侧目看了眼果盘, 刚才吃了一盘子草莓了。
“出去吃饭吧,有点饿了。”时郁终于关了手机还给荆谓云, 不再纠结这件事。
荆谓云没意见。
不过今天两人学了一天习, 荆谓云也有些乏,最后决定去外面吃。
等他们准备出门时, 正好迎面撞上了苏婉。
苏婉大大方方冲荆谓云笑着点了下头, 柔声问道:“要出门啊,想去哪让老林送你们。”
时郁点点头, “妈, 我们走啦。”
说完, 她拽着荆谓云往外跑。
一开始让她喊爸和妈, 时郁还有些别扭喊不出来, 后来吧,想着,就是一个称呼,无所谓怎么喊,慢慢也就那样了,至于里面有多少真情实感,时郁自己也不知道。
这次他们去的是一家茶餐厅。
环境淡雅幽静,糕点类食物更多一点。
时郁还挺喜欢这种精致的小东西的,难得有了兴致,拿着菜单点了好几样。
等她点完以后,就发现荆谓云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时郁以前不是没被人追求过,她的那张脸摆在那里就是最好的招牌,但其实她很讨厌别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这会让她有种被当成商品挑选的感觉。
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是被这么选的。
但荆谓云不一样,他虽然眼神有些凶,却不含有那些让人生厌的东西。
就好像,他只是喜欢看着她,仅此而已。
很纯粹。
“荆谓云。”时郁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
大小姐把手肘支在桌子上捧着脸看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讨厌我吗?”
荆谓云:“???”
荆谓云好悬没一口气呛死自己,半天没反应过来时郁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相当于一个直球打过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讨厌。”
荆谓云说话时习惯性看着时郁的眼睛,很认真,也很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只要你看他一眼,仿佛就能陷进去。
“那你为什么要坐那么远?”时郁不满地指了指荆谓云的椅子。
今天荆谓云推开她的动作,让她有那么点介怀,然后就发现在这种餐厅里吃饭时,荆谓云永远都坐在对面。
她旁边的位置是有钉子,不能坐吗?
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花四溅,让人变得奇怪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以前一直被忽视,时郁很享受荆谓云追寻自己的目光。
尤其是在他因为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或喜或怒时,那是一种无法言述的快感。
从来没有人对时郁这样过。
荆谓云是第一个,用那种“她是独一无二”般的视线注视着她。
于是,时郁亲自给他搭好了朝自己走过来的台阶,虽然有点笨拙,意思不明确,但她确确实实的给了。
荆谓云沉默了十几秒,慢慢站起身,走到时郁旁边坐下。
见状,时郁侧过身改为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撒娇似得碰了碰荆谓云的指尖。
“明天大小姐给你过生日吧。”
荆谓云没说话,时郁就看着他,眼睛微弯。
他垂眼看了看大小姐的手,她的手小小一只,像猫爪子似的轻挠着他。
恶劣又大胆。
“你生日是哪天?”荆谓云面无表情岔开了话题。
“哈?”时郁也被问懵了。
这个世界的“时郁”生日是哪天,她根本不知道,说错岂不是就露馅了。
不过,荆谓云既然问了,是不是代表他也不知道“时郁”的生日是多少?
再就是,时郁不想再对荆谓云说谎了。
“11月11日……”
据院长奶奶说,她们有的有出生日期,就按照正常的生日算,没有的,就是来到时光福利院当天的日子。
这就是她的生日。
这时,糕点和小吃上来了。
时郁早就饿了,直接拿起小叉子叉起一块小鸡排,满足地眯了眯眼睛,“这个好吃,你尝尝。”
荆谓云和她并肩坐着,在吃的上面,他从来没对什么东西表达出喜爱的情感。
大小姐让他吃,他就吃了。
时郁懒洋洋地吃着食物,感觉哪个好吃,就往荆谓云盘子里放一点。
似乎是觉得投喂荆谓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不过生日的。”
荆谓云斟酌着怎么说话不会伤了大小姐的兴致,蓦地开口道。
时郁一愣。
其实认识了这么久,荆谓云家里那点破事,时郁都知道,她能怎么办,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履行当初那句不过脑子的承诺,“大小姐疼你”。
一阵沉默后,荆谓云低沉的声音传来,“有些人从出生起就是罪,生日不生日的,没那么重要,你不用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耽误时间……”
时郁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听他用平静的语气轻贱着自己。
又来了。
那种酸涩堵在心口的感觉。
荆谓云你可真厉害啊,装可怜,让大小姐同情也要有个度吧。
平时闹一闹玩一玩的没什么。
过生日就别装了呀,大小姐会心疼的啊。
时郁想也没想,伸出手捂住了少年的嘴,另一只手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角,像是拽着什么救命稻草。
那么好的荆谓云,也会疼啊。
只是他习惯性把痛苦都藏起来了。
时郁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深陷绝境黑暗的少年,是如何独自吞下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的。
一想到这,她就也能感觉到疼。
最后,荆谓云妥协了。
他伸手把人搂紧怀里,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很轻。
“听你的。”
————
时郁这人,性子冷,对什么都提起不来太大的兴趣,连头发丝都透着点颓。
但她一旦对一件事上心后,就会认真做到底。
第二天一大早,时郁就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昨晚她吩咐了什么,偌大的别墅里一个佣人都看不到,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时郁和荆谓云两个人。
荆谓云不看重生日,无所谓怎么过,全凭大小姐心情。
他们先是去了银相城的超市。
荆谓云非常自觉地推了一辆购物车,跟在时郁旁边。
大小姐走走停停,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明显是不经常出门,估计连菜价贵还是便宜都分辨不出来。
她问他,“你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