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七个只有一个爱我_分卷阅读_15
“你做什么这样看我?”小常后背被看得毛毛的,躲了躲,“有酒喝不告诉我,你还没向我赔罪呢。”
“啊!有了!”小常一拍桌子,心里冒出一个主意。小常捉住谢虞的手,道:“大傻子,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小常来谢家数日,腿脚不方便,说实话走的地方不多,连吃饭也以脚伤之由留在自己房间吃,他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谢家的厨房。大厨对其他几个少奶奶都很眼生,唯独眼熟七少奶奶“连小姐”。
小常走到厨房,照例问同一句话。
“大少爷、七少奶奶好。”大厨放下勺子,“少奶奶,又来拿馒头啊。”这个少奶奶可有意思,十分爱吃馒头,而且每日都早早起来,从厨房带走几个馒头先。大厨认为,这恐怕是谢家最喜欢吃馒头的一个主人了,要知道吃惯山珍海味的主人家一般都看不上没滋没味的白馒头,也就七少奶奶好这一口。
要是没其他人听见还好,偏偏身边还有个知情的谢虞,让小常有些不好意思。他脸一红,回答:“不了不了,早上吃过馒头,现在不吃了。”胸前的两个馒头还在呢。
“我要一叠花生米和卤肉,再给我拿两双筷子。”
花生米和卤肉都是厨房现成的东西,大厨还拿了个篮子给他装起来:“今天有煮花生和卤猪头肉,我给您切好了,少奶奶您拿好,少爷少奶奶慢走啊。”
看来厨房并不是小常说的地方。
小常把谢虞带到一个阴冷的地方。
“冷、好冷。”谢虞牙齿上下打颤。入眼看去,漆黑一片,冷风从入口袭来。也不知小常要把他带到哪里,只感觉两人沿着楼梯往地下室越走越深。灯笼往前一送,篮子往谢虞手里一塞,小常把带来的披风给谢虞披上。
“不冷了,不冷了。”小常握住谢虞的手,这才惊觉谢虞的手温度可比他低很多。大约是魂魄分离的原因,谢虞天生体寒,现代社会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是酒窖。谢虞闻到了芬芳混杂的酒味,这酒窖里,至少有十几种酒。灯笼往墙上一挂,照亮室内一角,一排排酒坛子整整齐齐码放着。小常来谢家不过几天时间,就被他闻着味道找到了酒窖,不知该说鼻子灵还是说酒太香。小常三两下扒拉下来一个坛子。敲了敲坛子,耳朵贴着听声音,对谢虞指指酒坛。
小常招呼:“过来这里。”是壶好酒。
他掀开大厨给的篮子,里面除了花生卤肉还有一个碗。
“只有一个碗……”小常毫无顾忌席地而坐,“我就不嫌弃你,和你共用一个杯子吧。”
倒不嫌脏。这地窖来的人少,地上灰多,小常这一屁l股下去……哎,你!
扑通一声,谢虞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屁l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才对着小常怒目而视。小常拽他的手还没收回回呢,人赃并获。罪魁祸首就是他!
“怒目而视”的谢虞:“呜呜呜疼。”怒目而视是假的,哇哇叫唤才是真的。谢虞……这不是我。
小常不觉自己干了坏事,热情道:“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啊。”
小常又起身,从墙角拖出一个早就藏在这里的小炉子,用火折子点上,把酒坛放上去煨,等酒热得差不多,倒了一碗在眼前晃了晃。一套流程做的十分顺手,想来在谢家短短数日,他已不是第一回如此。
他啜了一口,甘甜的酒味卷袭唇腔喉舌,味蕾全是酒香,香的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师父不让他喝其他酒是对的,光是没什么度数的甜酒,就让小常连尾椎骨都荡漾起来,若是让他接触了更多好酒那还了得。
这世上非得增加一个小酒鬼不可。
“你也来喝。”小常喝完一碗,又倒上一碗,招呼谢虞一起喝。
酒碗被送到谢虞的嘴巴前,这下不喝也得喝了。
入口是清冽爽口的甘甜滋味,谢虞知道于川人日日都要饮一碗甜酒,不过谢虞到这里来从来没尝试过,这次谢虞第一次真正喝到于川的甜酒。这感觉就像划一叶扁舟在荷塘里游乐,畅快又自在。
躲在一个黑暗的酒窖,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围着一只小小的火炉,和人共用一个碗,同饮一杯酒,这是谢虞上辈子绝无仅有的体验。
上辈子,谢虞生性冷漠,与人交往从来点到为止,朋友之交淡如水,从来不曾有这样单纯的饮酒时光。那时候的他喝过的好酒数不胜数,酒桌上更是洒脱爽快,可彼时喝酒更多是为了生意往来人情交往。
简简单单的只是单纯朋友之间的喝酒少之甚少。说到底,谢虞本来就是个连朋友都很少的人。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也仅仅是个没有家人也没多少知心朋友的孤独人。
称得上好友的大概就是那个第一名吧。但二人相交浅尝辄止,仅仅只为交流爱好。
“好喝吧。”小常凑过来,离谢虞很近很近,近的能看到谢虞眼里映出来的炉火,“你在想什么?”
好奇怪,为什么傻子的目光这么奇怪,好像看见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竟然让他看到了一丝哀伤。
“你在难过什么?”小常按了按谢虞的眼眶。脸上的墨汁还没擦干净,小常一直都没告诉他。
因为这顿酒,他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活生生地存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他或许,本来就该是这里的人。只是因缘际会,二魂六魄在异世辗转之后又返回。
他真正地接受了这里的一切。
谢虞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内敛,心里知道就行,可谢大少不是这样的。谢大少毫无心机喜形于色,心里怎么想,行动就怎么做,一把就抱住了小常。
谢虞:“……”你听我解释,这个臭流氓不是我。这种感谢方式才不是我会做的。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小常也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大傻这是在感谢他吧。或许是两人天生有缘,小常每每都能看出谢虞心里想什么。
“酒是从你们家酒窖拿的,不用感谢我。”小常还以为这是在感谢他请酒喝呢,“我们下次接着来喝!等我满了十八之后,我们就能喝别的酒了。烧刀子女儿红汾酒曲酒葡萄美酒……”
小常一时没想起自己可是准备伤好之后就走,未必喝得到他十八岁的酒,更没想过等他到了十八岁,或许谢家都未必存在。
谢家钟鸣鼎食盛极一时,谁会想到不过多久便家道中落,金钉朱户化为乌有呢?
连谢虞此时都没有想到败落竟会来得如此之快,毕竟此时的谢家正是鼎盛之时。哪怕谢家少爷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傻子,依旧有许多人挤破头嫁想进来。只要嫁进来就能丰衣足食富贵一生,多少人不想要。
此时的谢虞还在谋划如何让小常学习胭脂水粉的知识,如何让谢老爷防备庄浅这个人。可谢虞终究不是此时的人,思想局限在现代人的思想。
远远没有想到,在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再富有的百姓也必须委曲在官字两张口中。这个时候,富贵的谢家依旧是繁华如梦的于川第一首富。
谢家的门楣仍然在荣光与富贵之中煊赫。
只是来自宫廷密闱的危机在此时已经埋伏,只待他日爆发。
“主人的密令已到。”郑长吏一双鹰目凝视庄浅,“你打开看看吧。”
庄浅打开信封,抖开一张薄薄的泥金蜡染笺。他快速扫了一遍后又仔仔细细来回读了三遍,才怀疑地质问郑长吏。
“只有这封信?”信里写的都是任务,丝毫没有提到他。
“只有这封。主人的任务庄公子可明白了。”郑长吏冷笑一声,“庄公子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主人给予你一点恩情,不是让你去肖想的。你这条命可是主人救回来的。”
“你不用多言,我明白。”庄浅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