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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偏要宠我(重生) 第20节

  云霏霏脑袋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红影便以极快的速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紧接着,她落入了那道梦里极其熟悉,现实却极为陌生的宽阔胸膛。
  是殿下!
  云霏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由分说将人紧紧抱住,整张小脸都埋进男人胸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气息。
  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香气萦绕鼻尖,使人安心,云霏霏怦怦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陆骁抬到一半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温柔地落到她被冷汗浸湿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拍:“没事了。”
  “孤还在想你怎么不见人影。”
  原来是被臭虫缠上了。
  “沈太医这是在做什么呢?”一道陌生的从云霏霏身后传来。
  那人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慵懒。
  云霏霏显然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如纸,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血色尽失,就连回头的动作都十分缓慢。
  陆骁眉头狠狠一皱。
  他长睫垂下,遮挡住晦暗不明的双眸。
  云霏霏呆愣愣的看着眼前景象,丝毫没有发现两人姿势有多亲密。
  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小道如今亮如白昼,高举灯笼火把的侍卫,以背对的姿势将他们团团围住。
  沈言之虽然还站得好好的,双手却被人牢牢扣在身后。
  扣着他手的男子一身正红底绣金官服,一头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高马尾。
  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薄唇挺鼻,眉眼俊美到锋利,浑身一股懒洋洋的嚣张气质,目光却充满侵略性的鋭利。
  “嗬嗬……”沈言之满头都是冷汗地粗喘着,沙哑的声音似在忍耐着某种痛苦,“这句话正好是在下要问贺指挥使的。”
  “贺指挥使为何无缘无故对在下动手?”
  旁人或许不知道,沈言之却很清楚,贺烺制伏自己时,不着痕迹的送了他几拳,才摁住他的手。
  沈言之虽会一点拳脚功夫,但那点三脚猫功夫在贺烺或是陆骁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两人随便动一根手指都能叫他死去活来。
  不过挨了几拳,沈言之已是痛得冷汗淋漓,几乎站不住。
  贺烺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看向太子:“殿下看到微臣动手了吗?”
  “没看到。”陆骁神色淡淡,语气平静,“沈太医慎言。”
  贺烺身形如风,风驰电掣间想对谁暗中使坏,旁人的确难以察觉,却瞒不过与他师出同门的太子。
  贺烺心知肚明却不说破。
  真没想到,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有睁眼说瞎话的一天。
  殿下果然被那个小宫女迷得头晕转向。
  贺烺暗暗皱眉,不着痕迹地瞄向被太子抱在怀中的少女,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
  少女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精致的小脸苍白憔悴,她本就生了一双美人眸,如今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格外惹人垂怜。
  贺烺怔然一瞬,眼中浮现清晰可见的惊艳之色。
  少女皮肤白净,长相也十分清纯可爱,单纯中透着稚气;那双欲语还休的美人眸,却又为她平添几分妩媚,哪怕她发丝略显凌乱,满脸泪痕,亦衬得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贺烺。”
  陆骁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贺烺却是瞬间收回目光,站直身子:“臣在。”
  “惠嫔娘娘如今就在后院与忠勇侯夫人说体己话,忠勇侯府却连后院进了外男都不知,若非你实时赶到,抓住贼人,不知会发生何事。”
  太子向来惜字如金,贺烺一听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就知道要糟。
  在大魏,左右金吾卫同掌宫中、京城巡警,忠勇侯府如此盛宴,不止皇子出席,就连惠嫔娘娘都在,护卫一事自然马虎不得。
  除了每日必要的巡警之外,贺烺同金吾右卫指挥使,又各带了一队人马出来巡警。皇子们主要由他护送,惠嫔娘娘则由金吾右卫指挥使负责,但要真遇到什么状况,那也是不分彼此。
  陆骁面容冷淡,眼眸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此事,贺指挥使务必如实转述父皇。”
  沈言之猛地抬头望向太子,似乎没想到太子竟直接将他指为贼人。
  “下官并没有私闯后院,下官是──”
  “贺烺。”
  贺烺与太子默契极佳,太子就喊了他名字一声,沈言之就被堵住了嘴。
  沈言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嘴里塞着一团白布,无法说话,斯文俊秀的脸庞因为难堪与愤怒涨得通红。
  姗姗来迟的忠勇侯听到太子的话,剑眉倏地一蹙,不忙不慌地越过护卫,走向太子。
  忠勇侯一边走,一边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切勿动怒,且听微臣细细道来。今日为家母六十大寿,府外摆了流水席,府内高朋满座,难免有疏漏之处,臣也没想到几乎整个京城的勋贵都来了──”
  忠勇侯来到太子面前,正要拱手作揖,这才发现太子怀里还抱着一名少女。
  忠勇侯愣了下,定眼一看,满脸愕然:“六六六六、六丫头你怎么……”
  云霏霏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连忙挣开陆骁怀抱,退到一旁。
  怀里一空,陆骁眸色也跟着一沉,周身气势越发冷冽逼人。
  忠勇侯连忙道:“今日前来为家母贺寿宾客众多,侯府守备再森严,也难免有漏网之鱼,更何况,沈太医不止是荣贵妃的亲侄子,也是惠嫔娘娘的表弟,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待金吾卫调查清楚,都会还他清白。”陆骁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忠勇侯面上笑意顿失:“这分明是件小事,太子殿下何必闹大?”
  这是想给沈言之一个教训,还是想让他们云家在满城勋贵面前丢尽脸面?太子与沈言之无冤无仇,总不可能是想杀人灭口吧!
  最后那几句话忠勇侯虽然没说出口,却不难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贺烺浓眉一挑,笑里透着一股傲慢的痞气:“殿下如此慎重,也是为了惠嫔娘娘的清誉,忠勇侯居然说娘娘的清誉是件小事?”
  忠勇侯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云霏霏心中惴惴,越听越担忧。
  沈言之私闯后院是为了见她,要是他一口咬定是与自己私通,到时该如何是好?
  眼见贺烺就要将人押走,忠勇侯急忙道:“下官这就让人将惠嫔娘娘请来当面对质。”
  忠勇侯刚向小厮使了个眼色,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随之响起:“贺指挥使且慢。”
  “本宫正要去前厅陪祖母听戏,没想到就在路上瞧到这么一出大戏。”
  第21章 像是盛了蜜糖似的
  “下官给惠嫔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忠勇侯看到大女儿被宫人们簇拥着走进来,霎时如蒙大赦,其他人也跟着恭谨行礼。
  太子亦微微倾身行礼,淡声道:“儿臣见过惠嫔娘娘。”
  惠嫔眉眼生得极其明艳,嗓音轻柔婉转,神态娇媚,的确有几分荣贵妃年少时的影子,同样拥有教男人心动的美貌。
  “太子殿下无需多礼,其他人也都起来吧。”惠嫔莞尔一笑,经过云霏霏身边时,优雅却富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云二姑娘跟在惠嫔身后,得知云霏霏一回来侯府,居然又与表哥扯上关系,秀丽的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云霏霏神情淡淡,丝毫不为所动。
  “本宫听闻有外男闯入后院,被贺指挥使抓个正着。”惠嫔看向沈言之,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之色。
  显然没想到向来斯文儒雅的表弟竟会如此狼狈。
  “回娘娘,确实如此,太子殿下及一众护卫皆可为臣作证。”贺烺略略颔首,即便惠嫔来了也未曾将沈言之松开。
  大魏以孝治理天下,太后娘娘又是皇上的生母,太后喜欢的人,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太子年纪轻轻,手段了得,深得皇上看重,虽是皇后所出,自幼却养于太后膝下,祖孙两人相伴十几载,感情非比寻常;贺烺出身高贵,不止是平安侯府的小侯爷,还是清河长公主之子,太后娘娘的亲外孙,深得太后及皇上喜爱。
  这两个人,不论是谁,惠嫔私下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哪怕她圣眷正浓,也不敢真将两人得罪。
  惠嫔当然知道沈言之是怎么进到后院的,偏偏他运气差,居然落到贺烺手里,又有刚正不阿的太子作证……
  六妹妹的运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止进宫后便有人护着,还一路将她送到了太子身边。
  惠嫔望了眼站在太子身后的云霏霏,柳眉微蹙。
  只能暂时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惠嫔微笑:“太子殿下、贺指挥使,二位误会了,云夫人近来身子骨不是很好,本宫才趁这个机会让沈太医到后院为她诊脉。”
  陆骁面色却是一沉,看着惠嫔时眼里像含着冰:“惠嫔娘娘如今恩宠正盛,就连皇子的命也不放在眼里了,此事,孤记着了。”
  “什么?”不止惠嫔错愕,就连忠勇侯亦是心头一惊。
  陆骁却不再说话,寒着脸拂袖而去,留下忠勇侯父女三人面面相觑。
  云霏霏跟在陆骁身后,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贺烺怜悯地看了惠嫔一眼,押着沈言之跟上太子。
  云二姑娘见不得心上人受委屈,紧张地扯了扯惠嫔的袖子。
  见姐姐神色凝重,云二姑娘再也顾不得矜持,大声喝止:“贺指挥使,我姐姐已经说了,言之哥哥是奉了她的命令才会到后院,你还不将人放了!”
  “惠嫔娘娘,恕下官不能放了沈太医。”贺烺一贯懒洋洋的傲慢姿态,押着沈言之前行,头也不回。
  问他话的是明明云二姑娘,他却像是听不出来一样,回话的对象依旧是惠嫔。
  “宁王突然发起高热,身子难受得厉害,却四处寻不着沈太医,太子殿下心急如焚,才会亲自带着下官出来寻人,宁王这会儿正等着沈太医救命呢,下官可不敢放人。”
  云二姑娘闻言,脸色倏地刷白,终于明白为何姐姐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忠勇侯亦是脸色一变,低声道:“娘娘胡涂了,言哥儿是宁王的专属太医,只为他一人看诊,你母亲就算真的身子不适,想让言哥儿看一看,也不该选在宁王在的时候,这下该如何跟皇上及皇后娘娘解释才好。”
  贺烺嗓音洪亮,哪怕云霏霏已经跟着陆骁离开,走了好一段距离,依旧将他张扬不羁的声音尽收耳底。
  这个贺指挥使似乎是个肆意轻狂的主,哪怕是跟惠嫔娘娘说话,语气也很不着调。
  云霏霏亦步亦趋跟在陆骁身后,不久前还惶惶不安的情绪,似乎也跟着陆骁沉稳的步伐,一点一点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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