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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龙总在闹别扭_分卷阅读_48

  “也不行,太危险了,再说战团势力大,难保会兵分几路。”韩逸明苦思冥想,依然没有可行性高的方法,只能挑了个最不可能,却是最安全的,转而问戴子建,“能不能联系上你们团长,其中有误会,我想跟他谈谈。”
  戴子建过了好一会才回道:“联系不上,我现在是战团最底层的,团长估计不会理我。”
  苏仲平想到曾经加齐律好友时,被秒拒,现在人却就在身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韩逸明:“试试说是收卖东西的呢?”
  戴子建:“我们团长好像有固定的货源,从没看他喊过收东西。”
  “总之我们这周先在这儿,再想想办法吧。”韩逸明心里没底,知道入驻不了桃源到哪都是片刻安宁,更何况现在这片刻后等待他们的是山雨欲来。
  又过了两天,戴子建每天都在尝试勾搭重弩男,可惜没半点成效,韩逸明也没想出更好的法子。
  这天晚上夕阳刚落下,天边一声炸响传来,齐律正躺在床上背靠苏仲平,对着麒麒发呆,脑子里一片乱,陡然惊坐起来:“这周不是还没过么?!”
  随即又是接连几声,听上去距离极远,韩逸明听出端倪:“是烟火的声音。”
  众人忙推开窗扇,窗外雪花零零落落地飘洒着,天边绚丽的烟花轮番绽放,把整座夜空染得五彩缤纷。
  “你们这门派怎么花样那么多,都放起窜天猴来了,可比那鬼团长放得好看多了。”齐律眼中映着斑斓花火,想撞汤垣,搞错边撞上苏仲平,苏仲平专注看着被花火照亮脸庞的齐律,像是要把他牢牢拓印进脑海里,眼中却隐隐有黑气窜来窜去,把齐律的身影一次次切割成数道碎片。
  “欸,我包裹里还有烟花呢!”汤垣欣喜若狂,摇着一把各式炮筒,探头看外面没什么人,等着把他们抽筋扒皮的那帮人似乎只守在出入口,“走走走,去玩会儿。”
  “等等,我问问戴子建什么情况。”韩逸明依然保持警惕。
  戴子建那热闹得很,熙熙攘攘的人声,说得还都是方言,他百忙之中挤出空来:“那是春节活动,辞旧迎新呢!”
  五人一怔,控制面板上的时间标示虽是用古代的天干地支写法,用的却是对不上号的阳历,谁也没注意到一转眼已到了团圆的新春佳节。
  那头有人催促开饭了,戴子建匆匆回道:“我去吃年夜饭了,晚上还要守岁,你们也好好玩——哥,你也玩这个,我去,这么牛逼……”后面半句是跟身边的人说的,随后就退出了语音。
  好好玩……怎么玩的起来,该团圆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且再也不能相见了,连聒噪的汤垣都有些萎靡,耷拉着头一点玩性也没了。
  韩逸明把所有烹饪材料取出来,做了满满一桌好菜,在暖炉周围一一铺陈开,把最高级的烤牛肉往汤垣嘴里塞了一块,又将佳肴递给其他几人:“大过年的,都干什么呢,是不是没春晚看就没气氛了。汤垣、齐律,来说个二人转听听。”
  第44章 过年
  一群人席地而坐,开始吃这顿凄凉的年夜饭。
  汤垣嚼着肉片,扯着嗓子吼起来:“骑驴大虾,快转起来,让咱嗨嗨。”
  他声线微微带着颤抖,齐律也不比他好不了多少,赏他胸口一拳:“大汤圆一只,嗨你个头,信不信把你猪油都打出来!”
  “诶哟喂,好怕怕啊,不过我现在这么苗条,哪来猪油,倒是你别被仲平哥宠上天哦!”汤垣又抓了两块肉往嘴里塞,话语含糊不清,呛了一口,韩逸明给他递上杯葡萄果汁,他接了一饮而尽,不知道的都要以为杯里是穿肠酒。
  苏仲平被点了名,有些尴尬地看看齐律,扇子敲着地面,齐律却傻乎乎的听不出言下之意,伸手一揽苏仲平的肩膀:“那当然,咱仲平哥可是天上地下头号大好人,又帅又讲义气,绝对没的说。”
  这张好人卡发得令人促不及手,苏仲平已是收到第二次了,对齐律那根堪比电线杆粗的脑神经习以为常,却还是觉得落寞。
  裴宁闷闷的,执杯自斟自饮,看起来比汤垣更像在喝酒,突然说道:“迟钝。”
  “哈哈,齐律你看看,裴宁都看不下去开金口了,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么?”汤垣咧着嘴笑,眼角却微微往下垂。
  “你脑袋才装浆糊呢,你……”你全家脑袋都装浆糊,齐律把后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全家在此刻听来犹如一枚细针,不着痕迹地扎在每个人心上。
  一群人自来此后,都没了饥饿或是饱腹感,满地佳肴吃得精光,韩逸明又提议去把包裹里的烟火放了。
  苏仲平把自己那份塞给齐律:“我就不去了。”
  齐律想起他在秘境最后说的话,心中慌乱,生怕他不辞而别,便拉着他的手腕往外拖:“去呗,一年就一次,快十二点了,这出爆竹可不能少。”
  “你代我放了吧。”苏仲平见他还不放手,浅浅一笑,“你们都在这,我跑得掉么,去吧,我就在这画会儿画,给你写副春联怎么样?”
  齐律还是把他拖到屋檐下:“那仲平哥,你就在这画呗。”
  苏仲平只得妥协,摊开缝纫台,拿出布匹和笔描绘起来。
  雪纷纷扬扬飘洒,把整座天地覆盖,爆竹声陡然增大,从四面八方炸响过来,众人便知道新的一年到了。
  齐律和汤垣两人把窜天猴当成炮弹打,瞄着天上雪的来处,像要在天顶开个洞,把云后的星辰唤醒般。韩逸明和裴宁就没那么野了,在地上摆开炮仗,一一点燃,站到屋檐下静静看着。
  韩逸明瞧了一眼苏仲平的画,突然问道:“你不打算跟他明说?”
  “我……”苏仲平笔头一顿,“不说了,既然他不明白,不就是给我的回答么。”
  “齐律这人缺根筋,只是自己没明白过来,你明说了,他也是会懂的。”韩逸明道。
  “怕被拒绝?”裴宁淡淡开口。
  苏仲平一语被点破心事,顿时语塞,过了片刻才回道:“你们帮我照顾好他。”
  “你要去哪么?”韩逸明问,“你能去哪里?”
  苏仲平没再回答,齐律甩着仙女棒,像个被绚烂花火迷了心智的孩子,凑过来:“仲平哥,你不来玩么,这比我小时候玩的耐放多了。”
  “你多大了,这点事就乐成这样。”苏仲平刚落下最后一笔,忙收起画布塞进包裹,若无其事地拿出新布裁成长条,染红了铺在台面上。
  齐律把烟花往外侧甩,省得火星溅到布上,探头看画布,却只见一片空白:“仲平哥,你春联还没写完啊。”
  苏仲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韩逸明替他解围:“你以为春联这么好写,总要让他构思吧。”
  苏仲平之前不过随口说说,又不是文人墨客,也就儿时在热爱国学的母亲督促下背了不少古文古诗,哪能信手拈来对出联子,只能从念过的诗词里找符合意境的。
  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这是他最先想到的,抬起笔却写了另一首:“春风来不远,只在屋东头。”
  他写的字龙飞凤舞,更像是一幅随意描绘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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