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维持脸面
这番话后，王大师和赵德两人无言。
车一路驶进车流，在拐角处打了个弯便到了亨通大厦门口。
亨通大厦一百二十层楼高宛若一把利剑出鞘，称得上青州城第一建筑，就算排在整个华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建筑。
这青州城地通人达，青海湾更是算得上上乘的地方，故而这里一拿出来，便立即遭到疯抢。
就算只有两块地方也是人皆争夺，要是能争夺到，这其中的利益便不计其数。
故而当初此消息一出，青州多处企业家都沸腾了，各家相争，竞标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最终经过两个月项目竞标，最终一分为二，落在了苏氏集团和他赵德的手里，赵德自是万分的不甘，所以便总想方设法想要从苏氏集团手里夺过地皮。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苏氏集团尽管这些年有些败落之势，没有之前那么辉煌，但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
所以赵德几次三番想要谈条件，苏秋实愣是不肯松手，毕竟这么大的项目，除非是真的遭遇了危机，否则谁肯拱手让出来？更何况是在商海上沉浮多年的苏秋实呢？
赵德也是深知这个道理，这明来的不行那就暗得来，故才有今日之事。
司机停了车，打开后座门，两人下车。
也不知是不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两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去梳洗整理了。
一个半小时后，亨通大厦顶楼。
王大师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衣冠整洁，神气傲然的样子，他腰杆挺直站在落地窗前，微微低下头看向楼下。
底下芸芸众生在他的眼中，宛若蝼蚁般那么渺小。
此时门被打开，赵德走了进来，便直径走到王大师的身边，但并未说话，只是跟着他往下一看。
半响后，王大师才收回目光微叹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往高处走，这风景倒是迷人得很。”
“那是自然。”赵德闻言背了背手，神情颇为自得道，“不然我怎么会建得这么高，就是喜欢这种高处俯着看人的感觉。”
王大师没有说话，而是走回去坐到沙发上，眼看这桌上已经茶烟四起，他执茶壶倒了杯喝了一口，才缓缓道，“据说喜欢站在高处的人，一般都是年少时被人看不起，家境贫寒的，想要站起来看的远，或者是志向远大想要干一番事业的。”
说完，王大师也不看赵德变了神色的脸，而是自顾自地问道，“请问赵总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赵德悄然握紧了拳头，但脸上的笑容不变，他静点了一只烟深吸一口，才开口反问道，“那依大师所见，赵某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闻言，王大师没有立即回答，而赵德也不着急。
一会后，王大师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德缓缓道，“依我看赵总两样都不是。”
赵德“哦”了一声，伸手掐灭了烟，走过去丢在价格不菲的烟灰缸里后，才道，“怎么说？”
“赵总这么聪明，又何必让老夫回答。”王大师不吃赵德这一套，不客气地回敬道。
既然现在两人都不打算撕破脸皮，那就没必要说的太明白。
有句话，赵德却是说对了。
人啊，糊涂点好啊，同理，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就没有意思了。
正如王大师所想，赵德听此一言，非但没有计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大师啊，大师，我以前竟没发现你也会这么开玩笑。”
说完，赵德倒了杯酒拿在手上，轻轻地晃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语气渐渐漂浮道，“大师所说的这两者，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前者靠的是外界的压力，而后者不过是自己的追求，而我赵某……”
顿了片刻，他又道,“原本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是想醉心搞研究罢了。”
可是啊，世事难料。
即便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释怀，也许就像人们所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听完，王大师噗嗤一笑，语气不知道是夸张还是嘲讽道，“赵总倒是痴情。”
赵德没计较，也没心思猜王大师的语气，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否认王大师的话，“年少无知罢了。”
说完，他把酒杯中微晃的酒一饮而尽，而在一旁的王大师刚想开口说什么时。
门被敲响了，接着赵德一笑放下酒杯，抬手拍了拍脑门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都忘记了。”
赵德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一会秘书便手提着几盒包装精致的外卖走了进来，朝着赵德问好，“赵总，到了。”
赵德回应道，“放下吧，出去吧。”，随即秘书应声下去，门被重新关上。
赵德便迫不及待般伸手，边打开盒子边对着王大师道，“这燕居的菜品可是大厨之作，通常都是一菜难求，中午那会见大师没怎么吃，便托了一位好友定了外卖。”
说话的功夫，所有的盖子就打开了，这香味瞬间扑鼻而来，赵德显然心情极好道，“正好大师也没吃饭，也可一尝而快。”
说完，赵德便把拆好的筷子递给王大师，后者犹豫一会接过。
虽说是外卖但菜品倒是不少，摆得满满一桌，香色味俱全，王大师这般看着到也觉得有些饿了。
赵德率先夹了一口吃完后，心情愉悦道，“果然不愧是燕居菜品。”接着，他见王大师迟迟不动筷子，便朗着声音道，“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这事总得填饱肚子后才能想出来嘛。”
王大师闻着也有理，其实他也不是没吃过燕居的东西，只是那时候是沾了光的，不然他……
这燕居是一家高级的私房菜，这态度好不好先不说，但能进燕居的人，非富即贵，而且每天只招待五桌客人，从不外送。
所以，如今摆在桌子上的菜品，估计也是赵德废了心思的，这就让王大师不得不领情了。
王大师缓了脸色跟着也动筷子起来，这一口也却不得不感慨：这燕居能做到如此也并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