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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 第49节

  芸娘快走两步到他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角,有些心虚道:
  “都说清楚了,走吧。”
  顾言一反常态,只瞥了眼她身后,倒也没问她来龙去脉,两人走出苑子,宾客四下散去,这门外长街也没了来时的喧闹,芸娘提起裙角正要朝着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可刚跨出去一步,手腕就被一拉,整个人就被带到马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身前人一打鞭子低喝一声,凌厉的似夜风中划破长风的声音。
  笃笃的马蹄声响起在长街上,芸娘仿佛被人笼在怀里一般,淡淡的酒味从风里传来。
  马驶过白日里看过的宣德门,驶过旧巷新街,红色的衣袍灌满了长风,马蹄声响彻长街,所到之处带起些微风,汴河畔枝头的花卷落在身上,芸娘靠在身后人胸膛里,仰头任由那夜风擦过脸侧:
  “我白日里就是在这里看到了你。”
  那胸膛微震,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也听见了你的声音,可一转身就是寻不到你。”
  想到白日里的那场景和那些人的话,芸娘望着远处化不开的浓稠黑夜,带着些自己都没发觉的委屈道:
  “状元提名,他们都在挤着看你,我也挤不进去,再说那么多人我去不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身后人听到这话,抿了抿唇,倒是没说话,一扬马鞭,飞驰到了城门楼前,守城门的巡兵拦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还敢闯城门。”
  可待看到灯照亮来人的红袍,又是一激灵,这不是白日里的状元郎吗,只听他端坐在马上,一副谪仙面貌,声音清朗,
  “我带家眷有要事要出城,还望容个方便。”
  守城的只扫了眼他怀里,只见有个人影缩在里面,看不清面貌,匆匆一瞥,急忙垂下头,连称客气,将人放行了出去。
  马蹄声顺着官道驶出去,直到了靠近城池最近南山的半山处,立在山腰处,任由那风吹过两人发丝,芸娘望着山下汴京城里的点点灯光,如夜空中的星星点点,
  “顾言,来这里做什么?”
  只听那声音在身后淡淡道:
  “今日游街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看景没什么意思,若得空我一定要打马带你看尽这汴京城。”
  芸娘怔了下,扭过头望向身后人,只见那双眸子仿佛映着皓月长空,又仿佛在那里有她的影子,
  “芸娘,你很重要,起码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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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清炖牛尾汤(捉虫)
  “圣人可有休息?”
  暮色沉沉的大殿外压着些积云, 像是个牢笼把人锁在这皇城之内,风中带来些黄纸符咒烧化的灰烬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裕王站在殿外, 看着眼前弓着腰的大太监陈荣,只见他虽卑躬屈膝的样子, 可那话里却一点也不落人下,
  “回殿下, 圣人这几日才做了法事, 身体虚弱,怕是不大方便见殿下。”
  裕王听到这话, 冷笑一声,这老东西自从和老三勾搭上, 惯会干些瞒天过海的营生,这宫里的人惯常有个念想才好拿捏,可这老东西没了念想, 倒越发地贪婪,他压低了声音,
  “我说陈公公, 是圣人不大方便见,还是你让圣人不大方便见?”
  陈荣敷了□□的面皮一拉,操着尖细的嗓子道:
  “殿下说这话, 老奴可就听不懂了。”
  裕王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望着远处那半圆的落日余晖, 微微眯起眼,
  “陈公公, 我要是你, 就不把宝压在一人身上,否则你那柳巷后院埋着的那么多金银珠宝怕是没命享了。”
  陈荣身形不动,像是钉在了原地一样,待那影子拉出去些,他这才抬眼,抖落两下脸皮,
  “殿下,老奴不过是条狗,何必跟老奴一般见识,圣人醒着,只是吃了仙丹又吐了血,心情不大好,殿下进去后慎言。”
  说完,陈荣侧开身子,头放得低低的,似要与那影子融在一处。
  裕王只在眼底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从他身边掠过,一脚踏进阴沉沉大殿之中。
  明明外面还有余晖的光,可到了这殿里,只觉得四处都是森森的阴冷,层层帷幔后坐着一个老者,他穿着宽大的道袍,形容枯槁,像个被掏空的躯壳坐在这宽大的基座之上,咳嗽声从帷幔后传来,裕王在殿中站住,行了个礼,低下头恭敬道:
  “父皇。”
  帷幔后的人深深喘了口气,目光扫了眼底下的人,拉长了嗓音,
  “可是为了那新科状元而来。”
  裕王神色未动,只站在这莹莹烛光之中开口道:
  “父皇,顾言文试出身,现封翰林院学士倒是合理,可要再派到西北镇灾,怕是不合常理吧。”
  “西北怎么了?”老皇帝用帕子捂住嘴,轻轻咳嗽两声,
  “现如今朝中都是一堆老家伙,不让他去,难不成让那些七老八十的跑去西北吃沙?”
  “倒也不是这个……”
  裕王拧紧眉头,关键是景王的封地就在陇右,西北今年闹蝗灾一分钱都没落下,要说跟老三没一点关系,朝中上下谁能信,再加上边关又不太平,这让状元出身的顾言去,到时候悄无声息地死在漠北都没人知道。
  “老二啊,虽然太子那事终究是有隐情,但你不想做第二个太子吧。”
  苍老的话音从帷幔后传过来,裕王背后一凉,急忙双腿跪在地上,额头抵住冰凉的地板,上回在殿试时,只翻了太子私藏祥瑞的案子,给顾家洗了冤,重创了旧党,可到底是没把老三的手扯进来,要说心里是没点不甘心倒也不是真的,裕王张了张嘴,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心,倒是三弟……”
  “够了。”老皇帝一只手抚住额角,“朕服用了仙丹,道长说不能多操劳,身子乏,下去吧。”
  裕王僵在原地,看了眼那帷幔后的人,舌头动了动,可一个字也没发出声来,只得跪着伏下身子告退。待到裕王出了大殿,帷幔动了动,从帷幔后缓缓走出一人,那人立在老皇帝身侧,低眉顺眼道:
  “父皇。”
  龙椅上的人深深叹口气,话音搅在香炉的烟雾里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大殿,
  “朕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邵道长怎么说?”
  “邵道长说父皇需要尽快作法,才能延年益寿。”
  景王抬头看了眼前人,幽幽道:
  “父皇放心,那人已经找到了,正是陆家的那亲女陆芸,本想让陆家不动声色地解决此女,但谁知陆家没用,反让此女嫁了人,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这次儿臣亲自出手,必将此女送上祭坛。”
  “这也是你让顾言去西北的原因?”
  老皇帝瞟了他一眼,悠悠道:
  “老三,别以为你打着什么心思朕不清楚,太子虽懦弱些,可若不是有人怂恿,他能杀了巡抚司使?”
  景王听到这话,变了脸色,“噗通”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一直殚精竭虑为父皇着想,绝没有旁的心思。”
  老皇帝仰着脑袋,望着悬梁上的飞龙,
  “你们最好没有,朕知道,你们都盼着朕死,可仙人说朕死不了,这江山到底是朕的,谁也拿不走……”
  悠悠声音散在香炉的烟雾之中,景王把头垂下,把眼里的厌恶和贪婪压在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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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娘子!”
  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面上,昨日放榜过后,汴京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芸娘被顾言带在马上,连夜城外城内跑了一圈,回到家天刚泛亮那圣旨就到了,跟以往的状元郎一样,顾言被分去了翰林院,等到顾言前脚去述职,芸娘刚打算睡个回笼觉,就听见有人敲门。
  芸娘打着哈欠,一拉开门就见那车帘一掀开,一个脸熟的人下车来,芸娘愣了下,这才想起是昨日琼林宴坐她旁边的那位女眷,只见她抱着一篮子东西,立在车边,望着她盈盈直笑。
  “我叫江秋月,可多谢你了,你可不知道,我昨儿当着那么多人面是路都不会走了。”
  窗户的菱格里斜斜洒下些光,芸娘把泥炉拿下来沏上水,见江秋月推了推手边的篮子,利索地掰开个杏递在她手边,
  “快尝尝,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跟汴京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芸娘接过杏笑了笑,“你也是同你家相公才来的汴京?”
  “来了有个把月了。”江秋月捂着腮帮子,叹了口气,“说了不怕你笑话,我家里就是打渔出身的,成亲那时,他家里也穷,都考了好几年了,谁都觉着他考不上了,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这回就考上了。今儿一早官职都下来了,说是在礼部做官,当那什么,起居……注人,说是就在圣人面前晃悠,到现在我都还跟在梦里一样呢。”
  “这不是好事,你愁什么?”
  芸娘在桌边坐下,这江秋月难得在这汴京城里遇见也是个直肠子,两人聊起天来倒也不费劲。
  江秋月叹口气,“唉,以前没发达的时候,觉着他穷,可穷就穷点吧,总算这日子能过。可现在出人头地了,反倒是我心底不踏实了,我就是泥腿子,没读过书,看着那些小姐夫人,打心里就犯怵。”
  “有什么犯怵的,不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她们不在乎你,你也不在乎她们不就完了。”
  听到这话,江秋月也咯咯笑了起来,她看向芸娘道:
  “我打一眼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昨儿那些人说的话客客气气,嘴里可没一句真心话。”
  “那你就不怕我也骗你啊。”芸娘揶揄她道。
  “你?”江秋月瞟了她一眼,两条粗眉毛一扬,“我江秋月虽然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倒也不傻,分得清好赖人。”
  芸娘笑了笑,江秋月又拉了拉芸娘,凑个脑袋过来,“你可不知道,昨天你那事都传遍了。”
  芸娘一挑眉,看向她,“什么事?”
  “就状元和榜眼为你打起来那事啊。”江秋月说起来眉飞色舞,“可真有你的,这事我可只在戏文里说过,你是不知道,后来席面上那些人说起这事酸的哟……要我看汴京那些小姐夫人嘴碎起来同我们村里的婆姨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人打扮得好了点……”
  一想起林贺朝昨天那事,芸娘也是头大,那人怎么就记着前世的事呢,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那事是误会。”
  “行了。”江秋月拿胳膊肘撞了下她,“我可见你相公了,那顾状元长得一副神仙面貌,你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什么,什么法子……”芸娘一怔。
  江秋月看着她,小麦色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坨红晕,
  “就,就亲热嘛。”
  “我,我没……”芸娘脸色泛红,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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