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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摄政王的师妹重生后 第28节

  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得罪的人不少。此前他虽喜爱师妹,却也没有直接挑破。经过昨夜一晚,他才惊觉自己片刻离不得师妹。
  所以他为什么不能早早将心里的珍宝,彻底揽进自己的羽翼,好好珍惜呢?
  分明他期待此事已久,只是从前苦于莫玉笙没有开窍,而苦苦熬着罢了。如今她既然已经开窍,那他自然不能放手。
  莫玉笙听了这意有所指的话,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觉得师兄要说的还依然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果然,崔思道下一刻便对她道:“我主要是想同师妹聊聊你我之间的私事。虽然笙笙最近常说你不钟意我,但说句实话,我此前分明能感觉到师妹对我的喜爱之心。”
  他唇边含笑的直视莫玉笙,半点不容许她回避逃脱,直接逼问她:“想来师兄是哪里没做好,才让笙笙对我失望了。不如你我敞开谈一谈,若是你我之间并无误会,那也皆大欢喜不是?”
  莫玉笙看清了他眼底的认真谨慎,她心里突然百味陈杂起来。
  这一句话,她上一辈子等了太久太久,但最后等到的却是他强迫她另嫁他人决定。
  他那些什么将她当做妹妹,什么她误会了他的情谊之类的说法,每每想起都像一根细针在戳刺着莫玉笙的心脏,将她伤得鲜血淋漓的同时,还让自我怀疑,自我暗恨。
  她恨自己将一颗心全系在了一个无心无情,冷心冷肺的人身上。
  但是当这句她此前心心念念的话,现在流淌过莫玉笙耳边时,她却不断后退,还将自己的心筑起了高墙。
  她知道明岁初夏师兄会将她许配给林渊,所以他现在说的这些,她已经不信了。
  莫玉笙低头瞧了瞧,那只握在自己右手腕处,骨节分明,优雅如玉的手,她伸出左手在崔思道难以置信的眼神里,轻柔又毫不迟疑的将他的手掰开。
  崔思道还以为师妹之前是在和他闹脾气,但此刻他已经将话说开,谁知她依然拒绝了!他知道师妹干脆利落的性格,知道她不是在欲迎还拒。
  所以他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平静的声线里隐藏着不解和失落:“笙笙为何这样决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才能如此狠心?”
  莫玉笙笑了笑,眼也不眨道说谎:“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但我很抱歉,那个人不是师兄。”
  崔思道心口抽痛,他压根不信师妹喜欢上了旁人。因为她的行踪他是掌握在他手里的,他知道她并未接触过什么他不认识的男子。
  只是这半点不影响,崔思道恨不得杀了她口中那人的想法。
  他忍不住怒极反笑,温和的嗓音带了一丝明显的杀意:“那个人是谁?笙笙你与师兄说实话,当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吗?”
  莫玉笙正想糊弄过去,但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安静如鸡的宋幼文突然如福至心灵一般。
  他蹭蹭走上前坚定的看向崔思道,紧张得咽了咽嗓子,用故作活跃欢喜的语气道:“当然有了!草民与笙笙早已互生爱慕,情比金坚了!还请殿下成全我们!”
  第30章 第30章
  宋幼文的话音一落,崔思道和莫玉笙都被他这样的神来一笔惊得心神大震,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房间里气氛安静又凝滞,像一潭幽深压迫的死水,让人觉得心头压抑。
  崔思道靠着床头,突然朝着宋幼文冷淡的笑了笑,嗓音里却泄露出几分压抑不住的怒意酸气:“宋公子方才说了什么?你可否再亲口同本王说一遍!”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捏着旁边的床柱,力道之大,使得他指尖发白,手上青筋崩紧。
  宋幼文心性最是单纯,他醉心医术,于人际交往就差了许多,但现在他好像能从摄政王唇边的淡笑,压低的嗓音里,察觉出若有似无的戾气于暴怒。
  他缩了缩脖子,心里害怕起来。
  越是害怕,他越是想自己要是因惹怒王爷而死了,那可怎么办?他还没有买到那些自己眼馋的珍惜药草,也没有去南疆去北漠,走遍大江南北。
  可是做这些事情,都是要盘缠钱财支撑的。
  宋幼文悟了!
  他果然还是需要钱啊,要是没有钱这些通通做不了!那他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可他也害怕摄政王的威势,宋幼文只好僵硬缓慢的扭头,用求救可怜的眼神看着莫玉笙,求她别拆穿自己,多护着自己的同时,又将方才的说的那些话,结结巴巴重复了一遍。
  “草民,草民方才说,说自己与笙笙早已互生爱慕,情比金坚了!所以,所以想求王爷成全我二人。”
  宋幼文心里怕得半死,只盯着莫玉笙的小脸,根本不敢转头去看崔思道的脸色。
  莫玉笙见他怕极了,只能安抚.性的朝他笑了笑,心里满是无奈。
  既然他都这样害怕了,何苦还要将自己牵扯进她和师兄的事情里。
  他这性子未免也太执拗了。
  崔思道将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的火气,已压抑不住的往上烧。
  这宋幼文真是好狗胆!他先是大言不惭的说了这一番令他怒火中烧的话,如今他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同师妹眉来眼去,胡乱勾连于她。
  当真好不知羞耻!
  再看到莫玉笙还对宋幼文露出笑容时,崔思道往日的沉熟稳重,悉数化为了飞烟。
  他冷冷的看着宋幼文,嗓音如同结冰了一般:“宋公子眼睛往哪里看呢?”
  “既然是本王在问你话,你何不看着本王说?还是说你宋家的礼仪,便是如此不敬。若当真如此,改日本王碰到宋太医,定要亲自询问他是不是如此教你的。”
  崔思道说完,就见宋幼文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又强撑着笑扭头看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惧怕。
  崔思道见状,他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看着宋幼文眼神里,满是自己不曾察觉的刻薄与挑剔。
  莫玉笙听着师兄的气话,又见宋幼文都快被吓哭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干笑了一下,对他道:“师兄何必这样吓他?幼文一向心思单纯,你这样说话,他定然是吓坏了。”
  崔思道脸色全沉了下来,眼角眉梢处的酸涩、气愤、委屈再也掩藏不住。
  他看着莫玉笙,控制不住提高了声音,自嘲道:“他心思单纯,他经不起吓,师妹倒是关心他!可见像本王这样心思深沉之辈,倒是越发惹人厌恶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护着宋幼文。她这样做,又将他放在哪里呢?难不成他的一举一动,他对她的绻绻情深,都是他在自取其辱?
  莫玉笙怔住,她看着崔思道晦暗受伤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忍,她连忙道:“师兄龙章凤姿,贵气天成,乃天下最好的男儿,没有人会厌恶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崔思道不依不饶,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幼文,逼迫莫玉笙:“那师妹觉得,我与宋公子比起来如何?”
  宋幼文闻言,一脸紧张的看向莫玉笙,还小声的无意识拱火:“那又有什么可比性,殿下是她兄长,而我是她的心上人。”
  什么心上人,凭他这扶不起来的样子,也配肖想自己小心呵护,仔细娇养多年的珍宝?
  崔思道怒极,他几乎咬牙切齿:“你给本王闭嘴!若是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想必你定然想尝尝本王的手段。”
  “殿下恕罪,草民这就闭嘴了。”宋幼文吓到一般,连忙走到莫玉笙身后,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说:“吓,吓死我了。”
  崔思道见状,越发看不起宋幼文,说什么他心思单纯?分明他就会装可怜,来博得师妹的视线,勾得她护着他。
  莫玉笙也觉得宋幼文这张嘴,很有些气死人的本事。
  她瞧了瞧师兄的脸色,不敢再火上浇油,只能劝说:“师兄消消气,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向不会说话,这点你也了解的……”
  崔思道听她语气里依然在维护宋幼文,他心里冷了下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浸泡在酸苦非常的味道里,令他欲呕。
  “你还是护着他。”他勉强冷静了一下,直接打断莫玉笙的话。
  因想要她亲口告诉他答案,崔思道不去看宋幼文,直接询问莫玉笙:“我想听师妹告诉我,你当真倾心于宋公子吗?他就是你口中那位心上人?”
  宋幼文拉拉莫玉笙的袖子,文雅俊秀的脸上,满是请求。
  莫玉笙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到师兄焦急忐忑的神色,她心里除了有些心疼他外,竟也觉得这是一个同他彻底断了念想的机会。
  她袖子里的手下意识握成拳,语气却很平静的承认了:“对,我那位心上人便是他了。”
  崔思道骤然坐直了身子,他腰腹处刚止血的伤口,因为这一牵扯竟然疼痛湿漉起来。
  伤口裂了,血流了出来。
  他面色不变,心里却觉得眼前的一幕可笑至极。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了师妹亲口承认的话。
  崔思道不甘心,他好像走进了幽深黑暗的死胡同里,烦乱醋意不断在他心里纠缠。
  他不断反问自己,为何她口中的那个心上人不是他呢?
  崔思道刻薄又冷漠的看向宋幼文,语气却冷淡的询问莫玉笙:“师妹是喜欢他哪一点呢?”
  不等莫玉笙回答,他又用平静的嗓音冷嘲道:“宋公子无心科举,想必他将来前途并不远大。虽然他医术高明,可是他性格过于直白纯粹,所以他适应不了太医院。若是让他安分呆在医馆坐诊,他又呆不下去。”
  腹部的疼痛,越发刺激的崔思道言辞刻薄起来:“如此看来,作为宋家唯一的男丁,宋公子说好听点是心思单纯,说难听点是能力过差。他上既担当不起门楣,不能护住自己姐姐,下还不能脚踏实地,照顾别人,只能成为别人的累赘,让别人为他操心。”
  站在莫玉笙身后的宋幼文闻言,俊秀文弱的脸显得微微发白。
  他纵然感情迟钝了些,但这些直白讽刺的话,他听了也觉得难受得紧。
  崔思道从未如此多话,但他今日好似不吐不快,铁了心要将心里的烦郁怒气,全数倾吐一般。
  他看向莫玉笙,缓缓道:“师妹喜爱他,但往后却不能得到他的理解,更不能得到他的呵护。他好似长不大一样,心性稚弱,只沉浸医术却忽略现实,所以反过来,你日后还要事事照顾他,配合他。这不是累赘是什么?“
  崔思道沉声问莫玉笙:“所以师妹你当真喜爱他吗?他哪里值得你喜爱?”
  宋幼文呼吸一滞,他神色难堪伤心,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竟然这么一无是处吗?”
  莫玉笙觉得师兄是将自己心里的气,全都撒到幼文身上了。
  他这样一番话,若是真的被幼文听进心里去了,只怕依照他执拗的性子,非得把自己缠死其中。
  她将幼文当成弟弟,自然不想他彻底否定自己的一切。
  “师兄不该如此伤人的。”莫玉笙一脸正色的看向崔思道,认真反驳他,“幼文喜爱医术,心性澄澈,纵然他于情感上迟钝了一些,但他也会照顾旁人,在家里也是帮阿箬将重活做了的。”
  “他也孝顺长辈,并非完全不会照顾人。况且他与我志趣相投,往后还要陪我看遍山川河流,去南疆定居。我喜爱他,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理解吧?”
  宋幼文闻言,心里好受起来。
  崔思道却错愕道:“你要回南疆?竟然还要与他一起回去?”
  莫玉笙点头,肯定道:“我要回去的,父亲和母亲都埋在那里。京城虽好,却终究不属于我。”
  崔思道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暴戾,他一向身居高位,他掌权惯了,也筹谋惯了,就习惯将事事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所以他真的半点也无法忍受,在师妹未来的计划中,他是空白的存在。
  崔思道重新靠着引枕,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不再看莫玉笙和宋幼文,只用平静却满是不可辩驳的语气道:“师妹就要回南疆,也只能同我一起。若是你想与旁人一起走,那断断不可能。”
  莫玉笙想起,这本是她上辈子就想好的事,只是后来被师兄专权独断的将她嫁给了林渊。
  她看师兄半点不容置喙,强势非常的态度,心里渐生出一股反抗的欲.望来。
  她被师兄管得是多,可是她也应该有自己做决定的自由,不应该,也不能事事由着他支配调度。
  莫玉笙不着痕迹的吸了一口气,坚定反驳他:“若是我非要和别人一道回南疆去呢?”
  崔思道淡淡转过头,朝莫玉笙温和浅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虽然孤只是个王爷,但却是可以调动私兵,手握权柄的摄政王。”
  他说话时,神态如同冰雪雕成的人一般,没有半点生机,只显得冷酷。
  下一刻图穷匕见,莫玉笙听到了师兄极其平静的语气下,那不再掩饰的,透着森森寒气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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