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苏晓婉刚到了正厅，就见龙蓝回来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住持大师就进门了。
“公主殿下。”
龙蓝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可住持一来，又没办法开口了。
“住持大师。”
“这位是清河县县令，我们云和寺，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属于清河县管辖。”
那县令比较年轻，给她行了个礼，“微臣拜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县令大人贵姓。”
“免贵姓周。周文柏”
“周大人，敢问现场可看过了？尸体可检查了？”
“看过了，也检查过了。来这里，是有几句话想问公主殿下。”
苏晓婉道：“坐吧。小新，看茶。”
“公主殿下和死者可认识么？”
苏晓婉道：“抱歉，我还不知道死者是谁。”
“死者名叫卢卓，是今年刚刚考上进士的士子。”
“哦……”苏晓婉点点头，“不认识。”
“我听其他的香客说，昨夜公主也在现场？”
“嗯，昨晚我和妹妹还有两个朋友一起去放孔明灯。现场正好是我回住处的必经之路。”
周文柏点头，“公主从前从未见过死者么？”
苏晓婉摇头，“我不知道。云和寺这段时间香客众多，每日有好几百人在这里。我又不认识他。即便是见过，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周文柏道：“现在有人指认公主就是凶手，公主可有什么要反驳的么？”
苏晓婉笑了笑，“人证是说，亲眼看到我杀人了？”
“是。”
苏晓婉靠在椅子上，“周大人是准备将我关起来？”
“我只是个县令，没有权利扣押皇族。即便真的是公主杀的人，也只能送回京城，交宗人府处置。只是，现在事情尚未查清楚，还需要继续调查。”
苏晓婉道：“这判案子，也不是有人证就够。昨天在现场的人很多。刀具不是我的。我手上衣服上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说我杀人，物证何在？”
周文柏道：“既如此，公主可敢与人证对质？”
“有何不敢。”
“听说殿下昨日遇刺，刺客可抓到了么？”
苏晓婉道：“这话，该我问大人吧。昨日我遇刺，大人可抓到刺客了么？”
周文柏有些尴尬，“属下会尽快抓到刺客和凶手。不过，下官听说殿下殿下身边有高手，不知可否问他几句话。”
“阿城不是已经在现场配合大人调查了么？大人还来我这里要人，是何道理？”
“阿城大人自然是不用问的。下官指的是……”
周文柏的看向龙蓝，“这位姑娘！”
苏晓婉眯了眯眼睛，“大人何意？”
“听说这位姑娘日日都跟在殿下身边，可昨晚去不在。不知，这位姑娘昨晚去了哪里？”
苏晓婉慢悠悠端起茶杯，“她去了哪里，有必要跟你汇报么？”
“若昨晚没有凶杀案，自然没必要，不过现在出了人命官司。公主殿下又说被人刺杀。公主殿下手下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却没抓到刺客。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吧。”
苏晓婉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觉得她派了龙蓝假装刺客，假装刺杀自己。然后她再叫侍卫假装去追。
“大人的意思我懂了。可周大人，人做事都是要有理由的，你到是跟我解释解释，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周文柏道：“理由嘛，自然还需要调查。不过，公主殿下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有这么做吧。”
“大人，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能不能自证清白，而是你要拿出证据证明我做了。你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怎么做好父母官啊。”
周文柏拱拱手，“公主殿下说的是。可既然要调查，总要有调查的对象。可否让这位姑娘跟下官回去。”
苏晓婉抿了一口茶，没做声。
“昨日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殿下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总是说不过去吧。再说，不过是个侍从，殿下若是执意不放人，别人可能会说殿下包庇。”
苏晓婉抬头，冲周文柏笑了笑。
“既然如此……”苏晓婉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龙蓝。
周文柏唇边带着笑意，显然是觉得苏晓婉肯定会让他带走龙蓝。
他都准备起身带着人走了，哪知道苏晓婉后半句却是，“那就请周大人出去吧。”
周文柏脸色一变，“殿下这是何意。”
苏晓婉依旧笑眯眯，“听不懂么？我如此客气，周大人若是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文柏冷了脸，“殿下，她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你若是……”
“滚出去！”苏晓婉盯着他，唇边带着笑意，眼神却冷到结冰。
周文柏怎么也没想到苏晓婉会这么不礼貌。
“公主殿下……”
“你给我搞清楚一点。”苏晓婉指着周文柏，“我叫你一声大人，让你进这个门，配合你回答了这么多问题，那是我修养好。不是因为害怕你这么个芝麻大的小官。你别会错了意。”
周文柏脸上有点挂不住，“殿下允许一个无官无职的女子跟着办案，怕是不合礼法。”
“什么礼法？你自己都说了，她无官无职。我不放心你们的调查结果，派个人帮我盯着点查案过程，不行么？我记得身为公主，我是有这样的权利的吧。”
“即便是有这样的权利，也该是派遣身边的……”
“朝廷并没有下发明文规定我想要派什么人样的人吧。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有规定么？”
周文柏说不出话来了。
“殿下，所谓人命关天，既然这案件发生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就必须得给朝廷给百姓，给受害者的家人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今日若是非要带走您身边这位姑娘呢。”
苏晓婉眯了眯眼睛，“那我也只有一句话给你。”
“何话？”
“别给脸不要脸！”
周文柏的脸色铁青，“殿下，你……”
苏晓婉已经没有好脸色给他了，“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么？你区区一个七品县令，无凭无据的，你有什么权利质问我。”
周文柏咬咬牙，“殿下这般包庇，不怕我据表弹劾么！”
苏晓婉冷瞥了他一眼，“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