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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被拐之后[西幻] 第14节

  目不斜视地直走向室内,莱纳尔终于在一个金色大笼子里发现了自家的混球,哦不,是领主,点了一副泪眼婆娑的妆,正穿着和没穿一样的一层轻纱,以任人蹂-躏的姿态躺在笼子里。
  他把铺满洁白羽毛的圆床搬进了笼子,脚踝上系着两根细金链子,随着他一晃一晃叮当作响,凹下腰身贴伏在床,把深入骨髓的又骚又浪表现淋漓。
  莱纳尔对他已经是没脾气了,但对面的贵客却不会这么想,也许莱纳尔再晚来一步就能帮领主收个尸。
  “大人。”莱纳尔恭敬行了一个了礼,作为这座宫殿里少有会说人话的,他自觉承担起了开口的责任:“未料到您会来此拜访,多有失礼。”
  顺便一脚踢开了笼子上的锁,哦,根本就没锁。
  来的人是第二领主安恩。
  他可比其他那些活太久的老东西们好哄骗多了,这才总是被他们叫做小朋友,绝不仅是因为那张娃娃脸。
  不知为什么,莱纳尔从他脸上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好像多做出一个表情都费力,只能摆出死气沉沉的模样。
  莱纳尔猜测或许和他偷取的魔法书相关,只是他至今都没能想通,大法师为何迟迟没有采取措施,反而放任自己的学生如此。
  “我要的东西呢?”安恩开门见山。
  莱纳尔将装了血液的瓶子递出,松开手后,一阵风将瓶子卷到了安恩手中。
  借着光确认这就是自己要的东西,安恩终于满意地弯起了唇,“你竟然能突破它们表皮,虽然少了一点,但这很好,真的很好。”
  一句夸赞怎么听都像是个杀人灭口的前奏。
  “我还会来找你们,我的追随者。”拿到想要的东西,安恩也不想在这恶心的地方久留,最后礼节性地瞧了一眼笼子里装娇弱的人,他的嫌恶是那么直白:“真是不怕得病。”
  莱纳尔只能当做没听见,他当然清楚自家领主是个什么德性。
  “请替我们向大法师问好。”
  一个寻常不过的请求,安恩却以说不出的嘲讽笑了笑,“我会的。”
  送走了安恩,终于忍无可忍的莱纳尔一把揪起笼子里的魅魔,想按头给他套件衣服,却发现整个地上的布料拼起来恐怕都凑不出条能穿的裤子。
  “你就不能有个领主的样子吗?”
  被训斥的人满不在乎,抽回自己的胳膊,还炫耀一样地给莱纳尔展示了一身擦出来的青红痕迹,半是抱怨着感慨道:“真不知道为什么小朋友一点兴趣都没,不然我都想坐他腿上去。”
  “雅达——”
  揉了揉额头,莱纳尔觉得他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不然早晚能给自己惹上个大麻烦。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当然知道,”雅达欣然道:“帮助小朋友弄死魔王,然后迎娶大法师。”
  莱纳尔简直心累,“那你知道后果吗?”
  他并不是没有阻止过,但谁都耐不住领主自说自话就投了阵营,还打包票弄来默兽的血液作为投诚,一道命令下来,莱纳尔也只能照做。
  “这有什么关系吗?”
  雅达拍了拍莱纳尔的肩膀,即使这个动作要他踮起脚尖,把金链子带的叮当作响,勾长的金色细眼线之下眼眸狡黠。
  “我们从来不是站的小朋友,而是他所代表的大法师啊,谁让小朋友满心眼里都是她呢。赢了我们得叫她陛下,输了我们也还是得叫她陛下,不过可能是哭泣的陛下,或者被欺负得很惨的陛下,你觉得呢?”
  莱纳尔以魅魔的逻辑稍加思索,再配合雅达给自己拴的金链子,他最终梗塞道:“少看点强取豪夺的书。”
  况且大法师从来不是被他们乖乖摆弄的金丝雀,她就像是深不可测的代名词一样神秘,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是什么让她以一个人类的身份修炼至传奇法师,就连名字都甚少有被人知晓更不必说提及。
  这种劝告只引来哈哈大笑。
  “我这次还遇到了你的旧情,他是一个炼金术士……”
  但雅达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他走向珍珠和水晶帘子后的浴池,一如既往地冷酷又残忍:“不管是谁,都给我打发走他。”
  与此同时,小牧师刚刚发现,他们好像把金给弄丢了。
  第19章
  “我觉他应该不是晕倒在了某个角落。”
  舍尔抓住了自己一缕头发,有些不安地东张西望,考虑到最差的答案,那还不如真让他晕倒在某个角落。
  他们刚刚办完了通行证,得到合法身份的几个人在考虑要不要最后吃一顿散伙饭,就连最为骄矜的精灵都勉为其难点头同意,除了失踪的金。
  明明刚刚签字的时候还在这儿的,一转头就没了踪影。
  “我们去和莱纳尔做个告别,然后就走。”
  马塞洛这么和侍从说着,后者当然欣然同意,并光明正大地在他的显著胸肌上揩了些油,流转的眸光发出热切邀请,只可惜马塞洛对此毫无心情。
  侍从有些失望,只能趁机在他屁股上捏一把解馋,在马塞洛逐渐黑沉的面色中带他们去和公爵告别。
  莱纳尔花了不少功夫才说服自家领主穿了条裤子,并让领主向他保证,一定不会把造反的事情弄得太过火,结果刚刚出了领主的卧房,正准备把这次经历打一份陈情报告递交给大法师换取赦罪,就见他们匆匆赶来,让他整一个心力交瘁。
  黑暗在上,遇上这几个人之后他的运气好像就没好过。
  “怎么了?”
  “金不见了。”
  据说,炼金术士多少都有些自己的怪诞与疯狂。
  历史上最声名煊赫的十二位炼金大师在晚年疯了六个,还有四个似乎生来就有些狂躁,以至于他们的一切荒诞到后期都显得都有些正常,至于还有的两位实在是英年早逝,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
  金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着和他们一样超凡的大脑,更有着他们所没有的冷静。
  曾经父亲一次又一次派人砸了他的炼金房间,他都能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一切,然后按部就班进行该做的研究,如此锲而不舍,就算实在忍无可忍,也不过是带着一瓶会爆炸的魔药坐到了家庭会议桌上,从未想过□□烧之类的发泄。
  所以当金潜入所谓的领主卧室,看到一个男性魅魔正套着女装躺笼子里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头脑都通畅了不少,似乎早就该料到是如此。
  雅达上一刻还在给自己的胳膊抹香膏,下一秒就见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笼子前。
  “你是谁?”雅达头也没抬地问。
  他也不急着喊守卫,因为他喜欢这种惊喜,想想就令人兴奋的惊喜。
  “金,一名炼金术士。”
  这个称呼似乎让雅达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金,却只后者憔悴的实在不对他口味,除此之外毫无头绪。
  金没有说话,他掏出了自己的那一面镜子,曾经被以为是定情信物的东西,再瞧瞧这满屋子乱扔的棱形镜子,也不过是消遣的玩物而已。
  雅达瞬间了然,这就是莱纳尔说的那个。
  “你要多少?”
  看在对方为了自己历经艰难万险,不远万里来到魔域的深情份上,雅达觉得自己应该多给点。
  但对方只是非常固执地想把镜子塞给他。
  好吧。
  雅达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人真是无趣,“你随便放那儿吧,不管你是谁都别再来烦我了。”
  他的时间应该用来不断结识新欢,而不是和旧爱们纠缠不清,作为一个很有抱负的魅魔,雅达认为自己理应如此。
  “你骗了我。”金说。
  他还保持着递出镜子的动作,好似是一定要雅达接过它。
  但雅达只觉得这人好烦,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索性大方承认道:“是啊,骗了你又怎么样?我就是个不知羞耻的魅魔,你又不是唯一一个被我骗的,拿了钱就滚不好吗?一定要我看你这被抛弃的丑态,来可怜你吗?”
  这番话足够恶劣,金却一点儿都没被激怒,他只是缓缓抬起眸光与雅达对上,其中的寒意让后者灭了些气焰。
  忍住无端而来的惧意,自恃魅魔领主的身份,雅达最后下了逐客的口令。
  “我要喊人了!”
  “看着我。”金命令道。
  他们正这么做着,四目相对,一方渊薮不见底,一方明艳不可欺。
  炼金阵法的金色蔓延了整个瞳孔,最后形成灰布的漩涡,好像有什么正在将嚣张的魅魔吸入其中,但雅达却不想动一下,因为他知道自己明明还躺在铺满了羽毛的大床上,而眼前的炼金术师不过是在施展着无用的幻术罢了。
  直到卧室被人破门而入——
  雅达乍然清醒过来,自信的微笑逐渐消失,竭尽全力向前扑去却只触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魔法还是物理伤害都撼动不了分毫。
  他被阻隔在了一个空间里。
  “你做了什么?”雅达简直怒不可遏,他从未吃过这种憋屈,惬意的表情悉数化作狠戾与森然:“不想死的话就放我出去。”
  “你没这个机会了。”
  以双目为代价,金将所见的一切都封进了这面镜子。
  他随意地晃动胳膊,嚣张的魅魔顿时在镜子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听着镜子里暴怒的魅魔满口毒咒,金却弯了弯唇,以慈悲的口吻陈述道:“如果镜子碎了,你也会死。”
  但他会给魅魔考虑一个温和一点的死法,至少不是和镜子一样四分五裂,那太残暴了。
  门口,目睹了一切的舍尔提心吊胆地问:“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对吗?”
  显然是的。
  金却不这么觉得,收起镜子之后,甚至友好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一如他们刚开始相处的时候那样。
  在莱纳尔气背过去之前,已经有人先一步向他们发难。
  “躲开!”
  扭曲空间的爆裂来自他们的脚下,马塞洛险险推开了堵在门口的几人。
  容不得他们喘息,甚至来不及辨别敌人的存在,下一波攻击紧随而至,让他们只能在逐渐坍塌的宫殿中狼狈逃窜,直到被逼至角落。
  “连累你们了啊。”
  金半靠在墙壁上,说着连累但并无歉意,听得让人怎么都想给他一耳光清醒一下,只可惜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没人会他的话,冷汗从舍尔的脑门子上滑落,口中的咒语正以一种难以驾驭的速度吟唱。
  马塞洛按住了自己的手腕,无奈叹息一口,“我来吧。”
  随着他一步走出,盛烈的金色光芒从手腕上发出,但在成型之前舍尔结束了咒语。
  “走!”
  一声暴喝中,空间魔法瞬间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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