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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 后悔不已

  “考得……”马如青想了想:“也就那样吧。”
  不是说会试很难吗,他怎么有一种作弊的感觉,考的全会,蒙的会不会全对就不知道了。
  “我累了,我要睡一觉。”马如青一上马车就要睡了,马如建再问也等于零。
  等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立即就有两个迎了上来。
  “二公子,奴婢是江府的万五,府中给大少爷请了大夫,想着二公子也下了场,特意命小的带了刘大夫来给二公子看看。”万五还没有进府门,就专等着他回来。
  这可是九小姐交待办的事,能不尽心怎么行。
  “有劳了。”马如青连忙正色相迎。
  这可是岳家的人带大夫来看自己了,可见对自己的看重。
  同时也有一点点心理压力,该不会是来打探他考的情况如何吧。
  好在万五没有别的话语,只一个劲儿的催着刘大夫给马如青看诊。
  “马公子看似疲劳,实则精力很不错。”刘大夫道:“底子比老夫在京城见过的很多书生都强得多。”
  “承蒙老大夫夸奖。”自己的身体如何马如青当然是知道的:“如青从小在乡间长大,自幼满山遍野跑,读书也没有太用功,自然累不倒。”
  “马公子说笑了。”不用功都能有这么好的学问考了举人上京城会试,那要是用起功来,别人怎么办?
  这到底是谦虚还是骄傲啊,刘大夫一时也说不上来。
  看完后连药都没有开,只叮嘱他好好休息两天即可恢复。
  马如青就叫了元西送客,也没忘记让他塞点茶水钱给万五和刘大夫。
  不管怎么样,人家是跑了一趟,他也要学会人情事故不是。
  “真好,二爷也是有人惦记的主了。”元西送了刘大夫他们出去的时候回来特别的高兴:“奴才之前就说请大夫,大夫太贵了您还不让请,好在九小姐记得您也下了场……”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的。
  二爷这么节约,三爷却是胡乱用钱,居然押二爷的宝。
  真的是憨得不得了。
  当然,也不怪他,都是乡间长大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边谭氏早做了一桌的好吃的说要犒劳犒劳儿子。
  “二哥洗漱了就睡下了。”马如建听二哥说还行的时候就后悔了,早知道将那七十两银子买成吃的还能一饱口福,当时脑子怎么就抽了呢,还当了自己的手上的首饰。
  呀,不好,首饰,他得赶紧的赎回来。
  “唉,吃饭了,你往哪儿跑?”谭氏听说特意犒劳的二儿子睡下了正想说点什么,结果小儿子往自己住的院子跑了又往外跑。
  “娘,我有点儿事,等会儿就回来。”马如建手上还拿了一块鸡腿,边跑进马棚里套了马车就往外面走。
  “狗撵来了不成。”谭氏生气了,任谁都一样,辛辛苦苦做的饭菜没人吃,她真想倒了喂狗去。
  马如建是拿了钱去赎自己的玉佩,这玩意儿还是姐姐从京城回去的时候送她的。
  要知道被自己当了去赌了,没准儿会将自己的腿打断。
  说实话,家里这么多人,他最怕的就是马如月这个长姐了。
  比娘还厉害的角色!
  “啊嚏。”马如月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可别感冒了,到时候传染给孩子怎么办。
  生了孩子,什么都变了。
  原本说好的和江智荣一起开镖局的事延后办;也没有精力去管江氏米行的了,反正,那里交给了洛小安,她只需要坐着等分红就好。
  “这一次会试不知道如青会不会出彩。”江智远却是心事重重的:“如果他出彩的话,那我宜昌县走文教兴县的路子就对了。”
  前一个他是状元,后一个中个探花榜眼什么的那也是不赖的。
  “有点悬。”马如月道:“如青的底子没你的好,再一个,脑子好像也没你够用。”
  “嗯,我可以理解为娘子在夸奖为夫吗?”江智远心有所动,忍不住朝着马如月身边挤了挤。
  “谁夸你了。”马如月假装没看见:“我这只是说实话,不过,实话都不太好听,别看如青脑子没你好使,但是运气却是杠杠的,你想想看,江家都能看中的女婿,他前程不会比你差。”
  江智远不以为然。
  他做的是长远打算,又不是只看重眼前。
  “你说你脑子这么聪明,当日怎么不在京城娶一豪门妻子呢?”马如月都替他婉惜:“娶一个有家世的女人,你就可以少奋斗十年。”
  马如月想起了现代社会,有多少男人就是奔着这个去找白富美的。
  同样,也有很多拜金女幻想着去找富二代,她们的座右铭是宁肯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这当中,也有灰姑娘遇上了白马王子的。
  而骗财骗色的却是有大把大把人在,马如月就值班的时候就接到过不少这样的案件。
  有些网上聊得火热,约了网下一见。
  一见面是人是鬼就一目了然了。
  被骗的小女孩不少呢。
  她们诚然天真,更多的却是做着钓金龟婿的美梦,所以很多套路都等着她们去钻。
  马如月每每对这些女娃子是又恨又怜。
  “因为,我已经有了你。”江智远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不能做一个陈世美。”
  很好,这是自己给他说的故事,看来还是记在了心里。
  “你看看你多不划算。”马如月乐了:“你要是当年不招惹你嫂子,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田地了,没准儿还能成为皇上的东床驸马呢。”
  “不要,金枝玉叶我也不要。”江智远道:“我认定了你,这一辈子就是你。”
  好吧,谁说读书人说不来情话,人家就说这一句就让自己心里感动不已。
  马如月投降的时候都在想,一物降一物是真正的。
  怎么也没有料到,在现代眼光很好的她在这古代会被小叔子吃定了。
  夫妻二人恩爱一番,想着京城放榜的情况。
  京城江家,江大人和夫人正为儿子中了状元高兴不已。
  “喜事,大喜事啊。”管家年纪已大,却也毫不防碍他此时的健步奔来:“启禀老爷,夫人,咱们家姑爷中了探花,双喜临门啊。”
  姑爷,江府是大户,上上下下好几代人,参加会试的姑爷也有七八个,嫡庶都有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了。
  “是江小姐的未婚夫,是马家的二公子。”老管家欣喜万分:“九小姐真是好福气啊。”
  小九的?
  江大夫和江夫人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了微笑。
  “果然是大喜事。”原本儿子看马如青实诚,虽然没有雄厚的家底,但胜在单纯。
  小九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没想过要用她的亲事做文章。
  事实上,江家的女婿从来不会考虑这一个问题。
  儿子说他是一个好的,小九见过后也暗自欢喜,这门亲就这样决定了。
  明天就要上门订亲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大的意外惊喜。
  “二哥,我的好二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放榜了,马如建比二哥还要着急,他和元西赶着马车就跑了过来看。
  元西守着马车,马如建凭着一身的蛮力挤到了前面。
  从后面往前看。
  这是元西教他的法子,主这样惊喜更大一点。
  一直没看到二哥的名字,马如建才现自己上当了,元西一定是知道二哥考不中,所以让自己心死。
  宜昌县,马如青。
  在第三个位置,马如建看见了他亲爱的二哥的名字。
  “兄弟,你帮我看看,这第三个人的名字叫什么?”马如建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连忙请教旁边的一个书生。
  “第三人叫马如青,是宜昌县人士。”书生叹口气道:“想不到我的名次这么靠后,这马如青是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儿听过的。”
  “柳兄忘记了,上次和江公子一起见过的,江府九小姐的未婚夫,说是就在放榜后订亲的那人。”旁边一书生道:“输给江公子心服口服,我等连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马如青都经不过,真是惭愧惭愧。”
  “二哥,哈哈,是我二哥中了探花!”看了良久,听了这么多,马如建已经确定是自己了!
  高兴的冲了出去,让元西驾车去了赌坊。
  “了,我了。”一路上都在大叫:“唉呀,买少了,该再多买一点。”
  “三爷,您到底怎么了?”元西实在没忍住:“三爷,二爷中没有中?”
  “中了,我押的全中了。”马如建道:“一比八十的赔付,你说,爷是不是财了。”
  什么?
  元西记得马如建押的是二爷中探花郎。
  三爷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二爷怎么可能中探花郎。
  不行,他不能赶马车去赌坊,他要再去看皇榜。
  “元西,你个蠢驴。”丢下他,丢下马车他居然跑去看皇榜了,自己说的话他居然不信。
  元西脖子都伸得老长了,还是没看到二爷的名字。
  不对,三爷说他中的探花郎,莫不是……想到这儿,脑袋从下往上看过去。
  马如青!
  元西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可能,二爷真的中了探花郎。
  我的老娘啊!
  元西掉头就要跑,一头撞在了一个书生的身上。
  “对不住了,对不住。”将他扶正,元西立即就跑了出去,他要赶回去报喜。
  “对啊,是该报喜。”咽了一下口水:“不过,报喜这事儿也没有我兑我押的票来得急,万一赌坊不认怎么办?”
  “三爷,没有的事。”元西气笑了:“人家赌坊在京城是老字号,身后是有贵人的背景,断不会为了你这千儿百两银子就跑路的道理。”
  等乖,三爷押了多少银子。
  “七十两啊,你都看见的。”马如建叹息一声:“可惜,那当铺的老头儿只给我五十两银子,要是能当五百两该多好啊。”
  我的爷,你真是好大的手笔,当五百两你难道都要砸下去不成?
  “嗯,很有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一心想要买二哥。
  等到押完回家心里就又有些后悔了。
  谁知道,他还真的中了。
  不对,是谁知道他二哥居然能中探花郎。
  “这可是京城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马了!”
  “江家才是真正的赢家,一门点了前三甲两个名额。”
  “是啊,江大人此次该是高兴的不得了了吧。”儿子中了状元,女婿是探花郎。
  马如青来兑押票的时候,赌坊的人全都围着他。
  “我说这位小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居然押了马探花,还押了这么多银两。”一比八十,转眼之间就是五千多两银子到手,虽然来这儿的都是赢家,但没有人赢得有他多啊。
  “我自家的二哥我不押他押谁啊?”马如建将一重重的一撂银票揣进了怀里嘿嘿一笑:“各位,我先回去了,我还要给我二哥报喜呢。”
  啥?
  意思是江探花还不知道他的名次吗?
  “如果报喜的人没到的话他就不知道。”马如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我今天早上急于看皇榜,就让下人驾了马车跑了,没有带上我二哥。”
  还有这样的弟弟。
  “真是一个奇葩。”旁边一个人道:“知道中了不是第一时间回去报喜吗,居然先来赌坊兑银子。”
  “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那可是几千两,不眼红是绝对不可能的:“是了,听说这马家是农家出身的,见识少也是应该的。”
  “好像是住在前一届状元郎的府上。”有人突然插话道:“唉呀,我们上当了,当时就该押他。”
  怎么讲?
  “前一届的江状元是他的姐夫,这一届的状元是他舅兄,你说我怎么这么傻,早一点想到这一关节怎么也要押一千两他啊!”
  对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他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肠子都悔青了。
  之所以不能大财,全是功课没做够。
  谁也不知道,马如建也是后悔得要命,他怎么就没有多押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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