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醉酒

  左斯年偶尔去夜店,极其不习惯这声色犬马纸碎金迷的场所。对他而言,洁净清冷的手术室,详实整齐的临床数据,逻辑巧妙的医生笔记,一切都在秩序之中。他喜欢掌控感,而不是无序。
  而梁佑瑾是左斯年人生所有秩序中,最难以掌控的存在。
  Quattroporte飞奔在夜晚寂静的马路上,左斯年想,他其实一开始就错了。两人之间,不是掌控,也不是驾驭。
  梁佑瑾软成一滩烂泥,站都站不起来。Alex把她踉踉跄跄扶起来交给左斯年时候,她直接就瘫在了他怀里。她穿着小猫跟踝靴,左脚踩右脚,根本迈不开步。左斯年弯腰,脱下她的鞋子拎在手上,公主抱起梁佑瑾,努力控制即将爆发的情绪:“Alex,谢谢。”
  Alex不傻,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可看得清左斯年镜片后藏着的目光,忙把自己摘清:“Junae就是高兴,一不小心多喝了两杯。项目进展顺利,她也是犒劳我们团队。”
  她身上陌生的古龙水和胭脂味,惹得他嫌弃地皱鼻子,他用大衣把她裹在怀里,转身出去。
  “Junae,你的手机。”
  左斯年回头,看到一个描了眼线化了全妆的男人,拿着梁佑瑾的手机跑过来。男人用高光补了卧蚕,昏暗光线下衬着眼神娇艳迷离,人畜无害。
  梁佑瑾醉倒在桌上之前喝的最后一杯酒,是被那低沉醇厚的男声蛊惑的。太像了,她恍惚,难以辨别。那个男声说:“以后我每天给你发语音问候晚安好不好。”
  不是早安,而是倦怠一天后,躺在被子里听,晚安。
  她点头说好,然后就睡着了。男人拿走她手机,拨号给自己。
  头牌站在左斯年身侧,看到梁佑瑾毫无防备藏在他胸前,睡得安稳。左斯年微眯双眸,接过手机,连一个谢字都不给,抱着梁佑瑾拾级而下。
  左斯年真的动怒了,刚进家门,就把梁佑瑾沾着香味的衣服全剥下来扔进洗衣机。两人赤裸身子,扭在一起,跌落浴缸。
  “烫。”她小声哼哼,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他做人肉靠垫,让她趴在他胸前,帮她打上浴液和洗发水,憋着一肚子气,下手却仍是温柔。
  “喝多了被人扒光了都不知道。”他恼,刚帮她褪去内裤时候,她竟然配合地抬臀张腿,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明目张胆暴露出黑森林给他看。
  他不敢想,如果此刻被歹人得逞,她……
  “知道。”她起身跨坐在他腰间,仍是闭着眼:“你是左斯年。”
  他独特的气息,味道,触感,深入骨髓,刻在心上。她怎么不知道,即使烂醉如泥,本能还是认出他。她吊着的最后一丁点理智,彻底放下。左斯年来了,那就不怕了。
  “我不是。”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还算有良心,他稍微缓了语气,顽劣地趁火打劫:“你骑在老公身上,让我揉着奶摸着穴,还想着别的男人?左斯年是谁?”
  没等来回答,浴室却响起微微鼾声。梁佑瑾又睡着了。左斯年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她真的是个小没良心的!
  洗了澡,左斯年不放心,含着醒酒茶,一口一口渡给梁佑瑾,女人喝了几口,闹着太苦了。
  “乖。”他抱紧她,每喂完一口茶,就加深这个吻,湿漉漉沿路而下,诱哄着把一杯茶喂完。
  “嗯。”梁佑瑾拉长尾音,还要,左斯年笑着说没有了。她才不管,勾着他脖子两腿盘在腰间,疯狂舔卷男人的舌尖、牙齿、嘴唇,啧啧有声,沉醉其中。
  左斯年第一次看到,女人也是能酒后乱性的。他觉得,他被嫖了。
  欲眼含春,缓慢睁开,梁佑瑾一双桃花眸,秋水潋滟,看着黑暗中的男人:“你怎么不脱衣服?”
  听听,这女人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左斯年为两人换了长衣长裤,本想相安无事一夜无梦,却不曾又被撩拨。他想让她吃点苦头,涨涨记性。
  “我们玩诚实勇敢吧,你答上来一个问题,我就脱一件。你答不上来,你就脱一件。”
  梁佑瑾脑子转不过来,听说左斯年可以脱衣服,胡乱应着说好。
  “小瑾,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啊?”他贴着她的面颊,诱惑。
  “我真的不知道啊左斯年!”梁佑瑾噘嘴:“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只想赖在你身边了。”
  输了!左斯年毫不留情,扯下她长裤。
  “你写给我的信为什么都不给我看?”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啊,梁佑瑾差点急哭:“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说了等于没说,又败一局,左斯年准备扒下她内裤。她夹着腿反抗,他探进去,拨弄两下,小穴吐出一泡粘稠。她又输了。
  “你真的爱你老公么?”
  “这题我真的不会!”她双脚踩在床上,踢动,软着嗓子撒娇。
  这话问出口,他就知道,是他输了。
  他太在乎了,他明知不该去问,但忍不住。左斯年想拥有梁佑瑾,从里到外,由身及心。仅仅占有身体是不够的,他贪心想要她的回应。
  “这个不算,你再问。”她怕他来解她衣服扣子,紧紧抓住领子,借着酒劲耍赖。
  左斯年坏笑着,出其不意:“椭圆第二定义。”
  “啊?你这是什么奇技淫巧!”梁佑瑾娇嗔着。
  “这个我教过你好多遍了……”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记得住啊。”
  “你……”梁佑瑾看着左斯年玩味的笑容,知道他存心作弄自己,气结,粉拳砸向他胸口。左斯年得逞,心气舒畅,握住胸前的柔荑将梁佑瑾抱了满怀,嘴唇贴近小巧的耳垂,字字句句暧昧得熨烫着:“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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