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光的速度

  〖伟大航路，机关岛——〗
  远处巨大的蘑菇云，让岛上所有城镇的居民们，看向同一个方向。
  所有人都认出来，那是什么地方。
  贝加庞克博士的研究所……
  啪嗒！基尼大叔眼珠子都要惊得蹦出来，手里的猎枪也一下子掉到雪地里。
  他女儿基德曼与牵着的改造狗，动作一致地嘴巴张大，下巴都落到地面。
  “……真的按了啊？！”
  ****
  〖伟大航路的中点，红土大陆圣地玛丽乔亚的下方——〗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干净整洁，纵深极广的静室内，两排海军军官们分坐两列，在一张张低矮茶几后，开着集体会议。
  基本已经半退休的老干部将领穿着挂满勋章的海军大衣，做了冗长又慷慨激昂的演讲后，端着茶杯退到一上首茶几位坐下，轻轻抿了一口。
  老了老了，才教育后辈们教育了一个小时，就口干舌燥了。
  “那么……”
  虽然顶着绿色地中海发型，但其实时年才三十五，正值壮年的海军本部的少校——布兰纽，手里拿着两份新鲜出炉的照片，走上前去。
  啪，啪。
  他将这两份还未定好最终悬赏金额的照片，用图钉摁在演示用的白板上。
  “接下来就是对这两个罪犯的讨论……”布兰纽戴着墨镜，严肃道，“根据从机关岛支部传来的最新消息，岛上贝加庞克博士的研究所，被这两个人完全引爆，博士的无数研究资料都毁于一旦……”
  机关岛所处的位置，距离伟大航路的入口并不算太远——换句话说，碰上穷凶极恶强大海贼团的概率也不会太高。海军驻扎在机关岛上的兵力也还算可以……现在却有人直接丧心病狂到将海军严密保护的研究所整个都炸上了天？
  这个消息自然是骇人听闻！
  但好在，在座的都是海军本部的骨干军官，自然不会沉不住气地一惊一乍。
  所有军官们只是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布兰纽贴在白板上的那两张照片上。
  中将库赞这次也与会在座，他望着白板上的其中一张，那个少年的照片——与当初所见，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的脸孔。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小家伙逃走还不到一年，就已经进入了伟大航路？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至于另一张照片上的短发女孩……库赞沉默地端详片刻，确认这的确不是妮可.罗宾。
  说起来，妮可.罗宾很久没有暴露过行踪了……
  布兰纽少校拿起油性笔，在那两张照片底下分别写下姓名——乔巴纳.乔鲁诺，空条.徐伦！
  “乔巴纳.乔鲁诺，原本是西海小有名气的少年猎人，短短大半年内就狩猎了悬赏金额总计四千三百九十六万贝利的海贼……”布兰纽介绍道，“至于这位空条.徐伦，暂时并未关于她过去的详细情报，但根据机关岛支部的人描述，在这二人中，这位少女——空条.徐伦，才是船长！目前已知的只有，她是不明恶魔果实的能力者，起码可以使包括她自身在内的人类凭空消失……另外，空条.徐伦的战斗能力也不弱！强于一般的支部尉兵……”
  库赞：“……”
  海军军官们低声地议论起来。
  “还真是年轻啊！”
  “没想到就做了海贼……”
  “更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行……”
  “大概要定多少的悬赏金？”
  “事关贝加庞克博士，肯定不会少！也不能少。”
  “悬赏金低了，怎么体现我们对贝加庞克博士的重视？”
  “那可是一把火将研究所内的资料全部毁掉了，必须要将悬赏金定高！”
  “而且要尽快将这两个人抓捕！”
  ……
  “对于第一次被悬赏的海贼，我们最高的记录是两千万贝利……”
  至于什么恶魔之子，那当然是在讨论范围之外的个例。
  布兰纽念着手里的资料，“不过，为了表示对这两个犯下堪称本世纪最恶劣罪行的海贼……目前的方案是，将悬赏金额定为，船长空条.徐伦七千万！前赏金猎人，船员乔巴纳.乔鲁诺三千万！”
  这个悬赏金定位，虽然破例地高，但在场的海军军官们觉得，有这个必要，破格处置。
  “这样邪恶的罪犯，必须今早铲除，才能以儆效尤！”
  海军军官们正在议论，这时中将库赞忽然站了起来，发言道：“有关于这两个人……”
  大家纷纷看向他。
  库赞，冰冻果实能力者，海军本部的一群中将里，俨然有大将之姿的王牌。
  “准确来说……是这位少年。”
  穿着西装的裤子踱步走上前，取过布兰纽少校手里的油性笔，他在林奇的照片下，布兰纽写的那一行名字“乔巴纳.乔鲁诺”下方，添加了一行名字“布兰度.迪奥”。
  “我一年前在西海遇见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的名字，是这个。”
  库赞放下笔。
  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海军军官，他沉声道：“也即是说……这两个名字，可能都不是他的本名。抓捕他的时候，尤其要注意这一点。”
  “库赞中将曾经跟这个乔鲁诺……跟这个少年，打过交道吗？”
  “是啊。”库赞缓缓道，“那时候……我是想将他带回海军本部，希望可以将他教育成一名出色的海兵的！他有这样的资质。嗯……现在的情况，从另一种方面，也大概印证了我的看法。这小子的确还蛮厉害的！”
  他的笑话好冷，没有人笑得出来。
  库赞继续道：“而那时候，近距离接触时，我的见闻色霸气……在他的身边，感知到一种类似人形的‘幽灵’！”
  他手指点了点照片上林奇张扬放肆的笑容，一层寒霜爬上照片。
  “西海流传的所谓‘海贼王的恶灵’的事迹……就是他的所作所为！”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大厅都按捺不住地略有喧哗。
  “竟有这样的事情？”
  “这个乔……这个少年，还真是肆无忌惮惯了啊！”
  “太恶劣了！”
  在场的军官们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库赞说当初他想要把这个少年带回来教育——这么危险的小鬼，当然要改造！现在改造不了了，那就必须通缉，将这走上歧途的少年绳之以法，扔进监狱里强行改造。
  之前关于空条.徐伦与乔巴纳.乔鲁诺悬赏金额定价，一下子被推翻，所有军官再次讨论起来……
  最终！
  一个前所未见的悬赏金额，印在了与的两张新鲜出炉的悬赏令上！
  短发的硬朗少女，船长空条.徐伦，悬赏金一亿贝利！
  黑发的张扬少年，前赏金猎人，乔巴纳.乔鲁诺，悬赏金一亿贝利！
  “麻烦的两个小鬼……只有见闻色霸气才能发现的幽灵能力吗？真是让人不能放心啊……”
  穿着咖啡色西装，头戴小礼帽的本部中将波鲁萨利诺晃悠悠站了起来。
  “你的速度比较快，”库赞走到他身边，语气慵懒。“还是你去跑一趟吧。”
  波鲁萨利诺噘着嘴，懒散道：“也是——呢————”
  他一句话没说完，整个人的侧影就仿佛解体一般，化作点点金色的光粒，咻咻咻咻……飞向海军本部正对的，伟大航路入口的方向！
  不过瞬息之间，中将波鲁萨利诺整个人就已经化作一道金色光芒，抵达了冰雪环绕的机关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