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错过的时光
九月初九重阳节之后，天气越来越冷了。
九月底的一天，紫叶的阁楼上，紫叶休沐，在楼上画画，今天圣燕也来了，就坐在她旁边的席子上做刺绣。
近期，圣燕总来找紫叶坐坐，聊聊家常，百无聊赖的坐一下午。
圣燕一边刺绣，一边似乎无意地说着：“听说，最近你和都卫府的徐副都统走的很近，看来是好事将近了吧？”
“我与徐百业最近进展确实还不错！”紫叶没有抬头，继续泼墨描画，“不过，他母亲徐夫人是个老顽固，觉得我名声不好，极力的反对我们交往，要想促成好事，恐怕还得需要更多时间！不过，好在，我不着急出嫁，有的是时间！好事多磨，我可以慢慢等！”
圣燕看了紫叶一眼，继续下针，“你这心态挺好啊！只是你最近的行为，我有点看不懂！我个人觉得，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徐副都统，可是为何又挖空心思的想成为徐夫人呢？放眼看去，我倒觉得三皇子挺适合你的！”
紫叶放下红笔，换了一支笔，看了一眼圣燕：“怎么，燕珏仑，最近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开口帮他说话？”
“好处倒是没有，只是，如果能了了他的心病，我的心病也了了！”
紫叶嗤笑一声，她很想说：你难道还是不放心我，怕我去抢星夕？可是张了张嘴又觉得不妥，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不可能做燕珏仑的侧妃的，可是以我目前的处境要想做他的正妃太难了！”紫叶换了其他理由。
“这说法太牵强了，这么多年，三皇子对你始终如一，如果你嫁过去，他一定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以你的能力，要想成为三皇子的正妃，花点心思，应该不是难事！”
“可我现在不想花这心思，也不想去面对以后的困难，身份的差距还是有点大，我怕他受不了压力！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你这脾气啊，就是太倔强了！要不然，我们现在一家子生活在一起多开心！”
“做人必须有底线，这就是我的底线！...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也特别疑惑，圣燕，你真的心胸宽广到如此地步，真的可以欣然接受别的女人和你共侍一夫？”
圣燕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的说：“说实话，心底最深处也是有些不痛快的！...可是我从小到大接受的训诫就是这样，女人必须要大度！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世家小姐，未来的婚姻必然也是嫁入豪门，夫君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妻子，那些姬妾侧室，是我们生活的必备品，我们不可能远离她们，只能接受她们！”
“我知道了，我从小就是个流浪的孤儿，性格自由散漫惯了，一根筋！你的境界，我永远达不到的！”
盛圣燕转过头看着紫叶：“其实我很羡慕你，可以活的那么自由！只追寻本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根本不考虑其他的牵绊！这份洒脱无人能及！”
紫叶细细的描着那幅画上的兰花叶子，每一条经脉都清晰可见，“你的意思是，我太自私了吧？”
“确实自私，但你这自私，确实我想要就拿不来的！”圣燕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呃！”紫叶见状，决定转移话题：“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新的追求者？”
“前些日子，刑部侍郎邱大人，已经向我们家提亲了，为他的二儿子邱跃！我父亲觉得我们两个还算般配，就答应了！”圣燕幽幽地说，继续拿起针刺绣。
“邱大人？”紫叶放下笔，仔细的思索起来：“我好像听同僚私下八卦说起过，这个邱二公子好像有腿疾，是个残疾人，这样的亲事，你父亲为什么觉得还般配？你也不过只有十八岁，怎么就成了老姑娘了？”
圣燕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慢慢解释：“我长期拒绝上门求亲者，云都市井都在悄悄地疯传，我——卢圣燕，因爱成痴，心智迷乱，得了失心之症，所以我现在也是个残疾人！所以，我和邱二公子是般配的！”
“那你怎么想？你也同意了？”
圣燕点点头，“我现在在卢家，身份尴尬，我的弟弟妹妹们都成了亲！把我嫁出去，不仅仅是我爹的意思！而现在邱家，已然是我最好的选择了！我听说邱二公子，人品不错，脾气也好，即使他身体有残缺，他应该也不会亏待我！”
啪——
紫叶把毛笔狠狠地摔在桌上，桌子上溅了好多墨汁，她站了起来，眼睛愤愤地盯着圣燕：“我看你真是病了，还病的不轻！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妥协！那个什么邱二公子？你见过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脾气秉性如何，真的了解吗？都是道听途说，你自己心里也没把握吧！说这样的话，到底是要安慰谁？我就不信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星夕，嫁给那个瘸子？”
“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我还能怎样？我又不是你，我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圣燕也急了，把绣了一半的布绷子丟在一旁。
“谁说你没有？你尝试过吗？你去努力争取过吗？”
燕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做了，不想挣扎，我真的好累！就这样随波逐流，飘到哪里是哪里吧？人生苦短，熬一天算一天！”
“我就不喜欢听你这样说话！星夕不是马上要回来了吗？我带你去见他，我们三个好好聊一聊！等这次谈完以后，如果你还想嫁给那个什么邱二公子，我绝不拦你！”紫叶提议。
“谈？谈什么？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三个人的问题在你一个人身上！难道你不清楚吗？”圣燕突然反问，继续说：“可是闹到今天，就算你能妥协让步，恐怕星夕也不能接受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未来！所以无论怎么谈？都不会有结果的！在星夕以死相逼，拒绝与我订婚的那天，我们之就结束了！”
“你说的对，我不该去，这样，等星夕回来，让珏仑带你去找他好吗？”紫叶在做最后的挣扎。
圣燕摇摇头，“一切都太迟了！你觉得你和星夕之间再也不可能了！我何尝不是觉得我和星夕之前也再也不可能了！逝去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紫叶，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好虚伪！”
圣燕这样一说，紫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