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杨府之意
杨家刻意的培养嫡长女杨玉卿,是有意要把她送入东宫,给太子永彻做个侧妃,巩固杨家的势力,这次为大小姐选伴读侍女,文采学识自然是重要的,但是心性品质也是严格要求的,为得就是将来,让一个聪明机灵而又稳重的伴读侍女陪嫁进入东宫,好辅佐大小姐争宠上位。
杨府的心思,紫叶自然不会知晓,但是她此刻所看重的,就是过五关斩六将,拿下头筹,成为唯一的大小姐伴读侍女,然后稳稳地在杨府待下去,这是她眼前唯一一条要走的路。
茶水调出的墨汁痕迹很淡,为了不至于让字迹消失,写完之后,紫叶亲自把答卷送到先生的桌前。
“请先生饶恕紫叶不敬之失,紫叶的诗文已经完成,还请先生品评!”
王先生拿起那副在泥土污渍之处描绘了花草的宣纸,不禁地说道:“这一题是要考诗句,不是绘画,你这试卷,根本文不对题啊!”
“先生,请仔细看,紫叶的诗文就蕴藏在这些花草之中!去年,紫叶有幸去凌云洞陪同师傅闭关静修,那凌云洞中,有不少的珍奇藏书,有一本狂草书法集,甚是有趣,表面看,那些书法狂乱无章,实则蕴含天机,甚是巧妙!用狂舞的手法来描绘文字,可谓行云流水,别树一格,与众不同!”
其实,紫叶撒了谎,凌云洞根本就没有狂草书法集,那些狂草也是她随意涂鸦而作,她不过是信手拈来,哄骗这几位先生罢了。
三位先生对视一下,心中似乎有疑虑,但是因为他们都是文学大儒,对于没有接触过的文学方式也是很好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老朽虽然从文也有四十年,见过的书法笔体不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狂草书法,虽说我们也很感兴趣,但是知之甚少,能力有限,无法对你的内容做评论,你自己就来解释一下吧!”王先生诚恳的说道。
“是!”紫叶微笑着,“那就借用先生的笔墨,让紫叶重新写下这句诗文内容吧!”
三位先生点头同意。
紫叶笑笑,把先生的笔墨拉到自己面前,左右手各执一笔,分别在两张纸上,用两种字体写下一首七言绝句,一边写,紫叶一边读:“题目:杨府春景七言;一朝春来花似锦,二月尖芽三杏粉,四桃五李六藕深,七八夏秋九冬春!”
三位先生点点头。
“十分工整!不错!”另一位文先生开口了。
“文思倒是其次,只是这双手执笔,同时书写两种文体,倒是颇具匠心,很是新颖!”葛先生也很欣赏。
王先生微笑着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早已对紫叶刮目相看。
坐在书案前的其他女孩儿,顿时,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这场比试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就算她们笔下的文采有多悠扬,可是先入为主,紫叶凭借双手写字就赢得了先生们的青睐,这份与众不同,又有谁的风头能盖过去呢?
之后,文先生出了四书五经的题目考大家,紫叶自然对答如流。
葛先生出了妙语对联,紫叶也是轻松应对。
最后,先生们又在其他女孩里挑选了文采和书法俱佳的五个女孩,和紫叶一起作为晋级备选。
第一场笔试,一大部分的女孩儿落选了,她们要么脸色灰暗,要么哭哭啼啼地被送出杨府去。
铜生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见到很多妙龄女孩儿被送出来,心中很是疑问,上前和门口的护卫打听:“大哥,这些女孩儿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女孩儿都是来参加大小姐伴读侍女的选拔的,他们都是第一局落选的!所以很伤心!”护卫不耐烦的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紫叶的消息,还要选拔呀?没有看到紫叶出来,这就说明紫叶过关了!咱家紫叶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一定可以成功的!铜生琢磨着,心里替紫叶高兴。
第一局笔试完了,连紫叶在内的六个女孩被带去杨夫人居住的落花居,她们暂时被安排在落花居的东厢房休息,随后将由杨夫人主持考核第二局:比拼才艺。
杨夫人是出身天州洪家的大家闺秀,天州洪家也是名门望族,长相秀美,举止优雅,其实本来护国公杨振兴,是居住在云都的新护国公府,但是,由于杨老夫人久居幽水城早已习惯,坚决拒绝前往云都居住,忠孝两难全,为了替夫君尽孝,杨夫人便带着嫡长女杨玉卿留在幽水城陪着杨老夫人;同时住在府上的还有杨振兴的胞弟杨振宁一家。
杨夫人洪氏的陪嫁心腹如锦姑姑,踏着的小碎步走进杨夫人的内室,向洪氏禀报伴读侍女选波的情况。
“哦?竟有此事?看来这次选拔很令人期待啊!”洪氏一边品茶一边评说。
“这次伴读侍女选拔完成,不久我们就要回云都了!夫人,可要好好打算!”
“是啊!我们在这幽水城生活了十几年,天天在这老夫人的眼皮底下,低声下气,晨昏定省,早请安晚服侍,努力扮演好媳妇的角色,恐怕云都的护国公府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正房夫人的存在,我们早该回去了!”洪氏感叹,表面上是为夫君尽孝心,在幽水城陪侍老夫人,实则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想当年,洪氏生下嫡长女杨玉卿,便伤了身体,再也不能生育,而杨振兴又偏宠贵妾朱氏,朱氏出身教坊,貌美如花,手段极多,在她入府的几年内一连给杨家生下两个儿子,盛宠一时。把个当时处于主母位置的洪氏给逼的走投无路,与其坐以待毙,洪氏只得以退为进,带着女儿搬去幽水城。
“十几年不见了,也不知道朱氏是否还如当年那般年轻貌美,手段斐然!”洪氏念叨。
杨夫人洪氏,这些年一直隐忍,只是经过了多年的沉淀,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稚嫩单纯任人摆布的软弱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