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协议
寂静无声的地下室里，手臂粗细的蜡烛安静的燃烧着，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蹲在地下室通往上层楼梯那里的黑鬃熊，发出着呜咽之声，有些不情不愿的模样。
随身携带的那本巫师之书，就摊开摆放在桌面上，但雷蒙的心思没有放在冥想上。
时间才刚刚过了十点，距离人形阴影的海莉姆出现，还有着一段时间。
把玩着手里的一枚金币，雷蒙正在思考刚才奥蜜莉所告诉他的事情。
托里家族的雯兰朶小姐将要举行成人礼仪式，而作为城主府里的侍女们，有些人收到了城主府总管的通知，一些样貌过人的女孩，将会返回城主府，成为雯兰朶小姐以后出嫁的侍女。
整个古堡里只有雷蒙的贴身女仆奥蜜莉接到了通知，城主府的通知里还隐晦的要求她洁身自好，保留好她的童贞，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她需要回城主府接受新的差遣。
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的雷蒙，手里的金币停止了在手指间的转动，这些贵族们的把戏，雷蒙不愿意去参与，也不想要详细的了解。
要是不能够离开西海岸，那么他的生命就只有两年多的时间而已，一直保持着对体内那种毒素监控的芯片，是会定时汇报雷蒙身体变化的。
因为长时间冥想，让雷蒙的体制有了些许的提高，因此芯片监控下的这种体内毒素，有了延缓发作的迹象。
但就算是没有跟这个漂亮的女仆发生什么，雷蒙也不会无视城主府这样的举动，不管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在这个世界上，雷蒙知道奴隶是存在的，并且奴隶的交易也是非常红火的。
斗兽场需要强壮的男人，酒馆需要侍女，贵族们需要玩宠甚至是女奴。
种族，肤色，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种利润丰厚的行径，就连开顿港都有一只完全由奴隶构成的部队，据说战力相当的强悍。
蓄奴这种行为，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世人的思维里，雷蒙没有想要去更改现状的念头，但对于他身边的人或者是物来说，雷蒙信奉着一个基本的原则，就是属于他的东西，谁也别想碰。
“哼哼，挑衅还是无意之失，过两天就知道了。”想通了以后的雷蒙，默默的念叨着，他再次不经意的眯缝起了眼睛。
“叮，叮叮……叮叮叮……”
突然间响起的挂钟，马上惊醒了雷蒙。
看着从那挂钟背后慢慢流淌下来的阴影，雷蒙缓缓的将面前的巫师之书合拢，坐在椅子上等待了起来。
“小家伙，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嘛。”直立起来的人形阴影，声音完全变成了清脆的女声，很是带着点成熟女人的韵味。
“谢谢你的那些感悟，让我省了不少时间。”轻笑起来的雷蒙，坐在椅上直接调侃了起来：“曾经美丽的海莉姆大人，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开诚布公的谈话，能够让双方快速进入正题。
三个月没见，人形阴影的色泽恢复了原本的漆黑，在摇曳的烛光下，竟然有些飘渺的感觉。
曾经的三级学徒顶峰，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成为正式巫师的海莉姆，这么多年下来终于有了可以沟通的对象，所以她在经过了这三个月的冷静以后，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小子，既然你是托里家族的客人，那么老娘的要求也很简单，护佑老娘的家族一直繁荣下去，让家族的这些子裔们，能够随着这座城市一起繁荣。”
早就已经猜到了海莉姆会提出来的要求，雷蒙对此爽快的表示了同意，承诺只要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不介意托里家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强盛下去。
“还有，老娘在冲击正式巫师的时候，当年的一位老朋友曾经给我传信过来，在那封信里她提到过冲击失败的后果，对于老娘现在的这种情况，她在信里提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让冲击失败者重新凝聚出身体。”
语调变得激动起来的海莉姆，将当年她的一个离开了西海岸朋友的信件内容，近乎是一字不漏的背诵了出来。
三级学徒冲击正式巫师的过程，是一个升华，一个彻底告别普通人的过程。
一个正式巫师，拥有着超过三百年的寿命，几乎是三级学徒寿命的两倍，所以这道门槛也是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而当年一起跟海莉姆在黑河谷学院里进修的，是一位出身于贵族家庭的女孩，她在达到了二级学徒的时候就乘船离开了开顿港，去往了其他大陆继续求学。
分别了十多年以后，海莉姆的这个朋友在得知她第一次冲击正式巫师失败之后，就发来了信件，告诉了海莉姆一些事情，同时对于冲击正式巫师失败以后的情况，也做出了说明。
所以对于现在根本都不知道自身是何种生物的海莉姆来说，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让雷蒙去帮她寻找到这个朋友，既然那么多年前她就知道了这些事情，那么也许通过她朋友的帮助，海莉姆还是有机会重新凝聚出身体来的。
听完了海莉姆的述说，皱起了眉头的雷蒙犹豫了下还是坦白的告诉海莉姆，对于这个事情他只能说是尽力了，因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除非她的这位朋友成为了正式巫师，否则也早就化成了尘土了。
“没关系，老娘现在这种状况非常的稳定，就算你找上个一百几十年，老娘都等的起。而作为给你的酬劳，老娘将当年拿手的术法，现在就教给你！”
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海莉姆，很快就凝聚出了一个光球，送到了雷蒙的面前。“一个是最基本的巫师之触，一个是老娘传承自家族的强力术法，只要你达到了二级学徒的实力，这两个压箱底的术法，会让你受用不尽的！”
可是随着这光球的出现，海莉姆的阴影就变得暗淡起来，很快她就缩回了挂钟的后面，在消失之前她再次告诉雷蒙，最少一个月之内，都别再来找她了。
将那漂浮在胸口的光球接住，随着里面大量信息涌入大脑，雷蒙脸色反倒是变得平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