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白茶越听脸颊越热,安吉唱的好听她这心里也开始怦怦直跳,隐约中她能感受安吉想表达什么,心里羞涩的同时又产生了一丝别扭,她俩这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对!
  摇头甩去脑中升起的杂乱,嗔了她一眼问出心中疑问:为何这歌名这么长。
  安吉眨了眨眼,她能说是为了尊重原著吗,想了下胡说道:你不觉的这么长的歌名特别吗。说完自己先干笑了下,呵呵,这理由有点牵强哈。
  白茶有些无语的看着安吉,好吧,是有点特别,特别的让人不容易记住。
  两人在晚饭点到的白家兄弟做长工的地方,李地主家的长工都是住在地头附近的草棚里,这里挺不好找的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里。
  安吉和白茶进来正赶上这里开饭,长工们捧着碗蹲在地上吃,安吉伸头看了眼,那碗里与其说是汤不如说是水里扔两菜叶子,那长工手里拿的黑馍馍真是看着就吃不下,咋感觉是用那发了霉的粮食做的呢,不然她真的想不明白,这里面究竟加了什么东西才能弄成这个颜色。
  因为两人的到来引起人注意,不过那些长工木着脸两眼无神的抬头看了眼,仿佛事不关己的又低下了头,怎么说呢,安吉蹙眉想了会才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些人的眼神,麻木的没有一丝生气,这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难不成在这里时间久了会变成行尸走肉不成。
  当看到白家两兄弟样子时,安吉即便不是感性的人,这眼泪都差点下来,身上的衣服脏的不成样子,连补丁都看不到了你说得啥样了,以前她记得这两人还挺白净的啊,现在脸上黑的都快认不出来了,倒不晒的应该是多少天不洗脸所致,瘦的皮包骨的样子看着都恐怖,两人眼里也如同那些人一样麻木,一直等他俩认出姐姐来了,那眼里才有点活气。
  安吉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媳妇,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把眼里的泪水眨了回去,她这心里堵的难受暂时不想说话。
  白福和白贵错愕看着大姐,过了会确认真的是大姐来了,才慌乱的放下碗诧异问道: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白贵也心急问着:姐,你你先别哭,出啥事你倒是说啊。
  白茶心里难过的不能自抑,她爹娘走时让她照顾弟弟,两个弟弟这副样子多年积攒下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过了好一会才梗咽说道:回家吧,咱不在这干了。
  如今她嫁人了,家里的两亩地省点吃也够弟弟们嚼用了,到时干点零工也能活下去,她担心继续干下去两个弟弟命都得搭在这里。
  白福和白贵两兄弟听了齐齐摇头:这哪行呢,现在走了我们前边那两个月就白干了。不管怎样他俩也要把一年干满了。
  安吉自然是支持媳妇的,年纪轻轻的把时间搭在这里太不值当了,以前两家没关系她可以袖手旁观,但现在这两人是自己小舅子了,为了媳妇她也得管管。
  在旁边看了会,看两边都不让步,上前蹙眉说道:家里发生大事了,今个你俩要是不跟着回去一趟,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你姐姐了。说完拽着白茶的手就往回走,先把人骗回去再说,在这里吵吵也解决不了问题。
  白茶愣了下,泪眼朦胧的看着安吉,反应过来后配合的点点头,跟着她往出走。
  白家兄弟听后心里一惊,这是真出事了,心里一急就要追过去,结果被一个黑脸大汉伸手给拦住了。
  黑脸大汉是这里的管事,脸上冷笑着对这俩人说道:你俩今个要是敢离开这里一步,以后就别来了。
  当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他这里是半月放假半日,没到放假日子谁敢离开一步,一文工钱都别想拿到。
  白茶听了这话刚想说什么,被安吉拽了下,安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让他俩自己做决定。
  白茶现在出声不但没有丝毫用处,还会透露更多信息给白家兄弟,那两人要是识破她是吓唬他们的,要是能走就怪了。
  其实她能理解白家兄弟的心里,我辛苦付出了就要得到该得的,只能说这两兄弟经历的少,还不懂及时止损这个道理。
  白福看大姐跟安吉走远了,心里急得不行,一咬牙喊了句:我俩钱不要了。说完抓起弟弟的手追了过去,如果大姐出事了,那他俩即便赚到钱了又有什么意思。
  安吉带着白茶回到骡车这里,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媳妇擦脸上的泪水,忍不住心疼的说道:乖不哭了,你这一哭我这心都揪起来了。
  嘴里的情话叭叭的往出冒,白茶听了哪里还顾得上哭,脸上直烧的慌,当看到两个弟弟正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们,脸腾地一下更红了。
  看安吉一点都没查觉到不对,忍不住掐了她一下,嗔了她一眼:你怎么不知羞呢,怎么什么话都说呢。有时她真的很难把安吉当成女人,哪个女人像她似的脸皮厚成这样。
  安吉忍着疼委屈巴巴的看着媳妇,她对媳妇说情话怎么了。
  白福沉着脸看着安吉,刚刚是在调戏他姐姐吗,而姐姐的反应让他心惊。
  白贵直白些磕磕巴巴问道:姐,你你和安姐姐这是咋回事啊。安姐姐刚刚跟大姐说的话,咋想咋不对啊,而且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点太亲昵了。
  白茶羞的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推了下安吉示意她说。
  安吉对于媳妇的信任,自然是不会辜负的,咳了声后一脸严肃说道:想知道上车吧,咱们回去说。她也不是想拖延,而是这天都有些暗了,他们最好趁着天黑前到家。
  白家两兄弟互相看了看上了骡车,两人坐在车厢里这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安吉和大姐咋回事,这骡车又是咋会事,白贵看着里面堆放的粮食咽了下口水,他有好久没吃过白米和面粉了。
  白福瞧弟弟那没出息样本想呵斥,但听到咕噜噜肚子响声,把到嘴边的呵斥声咽了回去,这两个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天没亮就要起来干活,等天全暗了才会放他们回去睡觉,吃的东西都没有家里的红薯土豆好吃,他俩能坚持到现在都是硬撑着的。
  一行人到家时已经天黑了,安吉把骡车在自家门前停了下来,跳下去把门锁开了,回头笑道:你们先进去吧,媳妇你先去弄点吃的,我先跟两位弟弟谈谈。
  等媳妇去了厨房,安吉才对着愣住的白家兄弟说道:愣着干嘛进去吧,我先把骡车弄进去。说完把骡车赶进院子,安家以前就有骡车,自然有放骡子的棚子,棚子里被原主放了杂物,她一直没动过打算明天清一清,把骡子卸下来后拴在了柱子上。
  白贵头有点晕,磕磕巴巴的问他哥:哥,我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咋安姐姐叫大姐媳妇呢。而且她大姐还没反对。
  白福浑身发冷,这会哪里不知大姐选择嫁给安吉了,大姐这么选择是不想拖累他们,自责的打了自己两巴掌,都是他没用连姐姐的亲事也帮不上忙,竟然让大姐最后嫁给了一个女人。
  白贵看大哥这样懵了,想了会才明白咋回事,也跟着大哥一样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他们心里知道大姐的亲事迟迟没着落,不只是名声的事而是受了他俩的拖累。
  安吉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下,失笑的摇了摇头,啧啧,这两兄弟人品心性还行,白茶没有白疼他俩。
  招呼他们在院子里石凳上坐下,看着他们说道:你俩也猜到了,今天我和你姐去县衙领的婚书,你们也不用自责,你姐这么选择不管原因如何,只要嫁给我了我都会好好待她,最少我能保证她衣食无忧过一生。
  安吉跟白家兄弟做了一些承诺,并且清晰的让他们俩认识到,她能带给白茶安稳无忧的生活。
  白家兄弟听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总觉的自己太无能了,竟然连安吉一个女人都比不上,他们俩都不敢说能让姐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倒是朝不保夕的生活随时能过上。
  他们俩没有怀疑安吉在瞎说,毕竟两家是邻居安吉从小过的啥生活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别的不说就拿安吉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没穿过粗布衣服,人家的所有衣服都是细棉布的,安家住的是青砖瓦房,如今又买了骡车,刚刚车厢里摆放的米面他们也都看了,这样的生活他们都不敢想。
  如今姐姐既然选择嫁给安吉,他们能说什么呢,甚至心理还隐隐觉得姐姐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毕竟安吉家里就她一人,没有那些乌糟事,他们谁也不能保证大姐嫁给一个男人就能比嫁给安吉过的好。
  久久白福才叹气说道:你以后好好对待大姐,不然我们兄弟是不会放过你的。话落还比了下拳头。
  白贵也学着哥哥冲着安吉比了比拳头。
  安吉嗤笑了声直接放下狠话:你俩敢动我一下,我让村长把你们赶出村。说完哼了声起身往厨房走,她还是帮媳妇做饭去吧,没空理这俩傻缺,就这智商还想威胁她。
  不过这俩兄弟回来后干什么还真是个问题,如果这俩人又跑去当长工,白茶不还得担心吗,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嘿嘿真是一举两得。
  第10章
  安吉进来看媳妇也不点个油灯,叹了口气说道:媳妇,这日子啊不是这么过的。顺手把油灯点上了,不说多亮吧但最少能看清东西。
  白茶闻言嗤笑道:这日子该像你这么过喽。她刚刚一边烧火一边算了下,今个安吉花了差不多五两银子,五两银子给她她都不知道怎么花,安吉可好一会没了。
  安吉看白茶抓了把面粉,把水瓢里的热水一点点往里倒,知道这是要做疙瘩汤,这大晚上的做这个快些,伸头往锅里看了下,回身拿了两个鸡蛋打到碗里,打散后往锅里一边倒一边笑着说道:还真得像我这样过,媳妇你想过没有,你天天为了节省点煤油,黑灯瞎火的做活,费眼睛这点你承认吧,时间长了把眼睛熬坏了,治眼睛要多少钱你算过吗,你看看咱村里有多少老妇上了年纪后那眼睛等于半瞎了,你想想你几十年省下的那点煤油钱可能就百十来文,这么对比下你还要过的这么节省吗。她一定要把白茶这会过劲给纠正过来。
  安吉嘴里的道理一套套的,说的白茶心底都泛起了嘀咕,貌似好像是这个理啊,但心里隐隐又有些不服气,这村里人哪家不是这么过的呢,纠结了会还是决定不这么省了,毕竟让安吉这么一说,总不能为了省百十来文到老成了睁眼瞎吧。
  白茶弄好面疙瘩后,拿着海碗过来准备下锅,注意到汤里飘着蛋花笑了,这一看就不是打了一个鸡蛋,压下心里的感动把海碗里的面疙瘩下入锅中。
  安吉这会又拿了四个鸡蛋过来,啪啪的全部打入锅中,完事还冲着媳妇说了句狠话:一人一个荷包蛋,你一会要是敢不吃我可饶不了你。
  就怕白茶一会傻傻的不吃,把荷包蛋给她弟弟吃,面对白福白贵的遭遇她不是不同情,所以她这又是往汤里打蛋花又是打荷包蛋的,但前提她给予媳妇的,白茶不准私自给予他人,就是她亲弟弟也不成,担心白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索性把这意思又表达了一番。
  白茶听后感动的同时又哭笑不得,嘴角微扬做出承诺:知道了,你放心今后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不会给别人。有人这么为她着想,她要是不珍惜成什么了。
  疙瘩汤好了,安吉在院子里喊了声,让回家洗漱的白福白贵过来吃饭。
  半锅疙瘩汤四个人全吃了,当然主要是白家兄弟吃,这俩就跟多久没吃过饭似的一碗接着一碗。
  安吉和白茶就吃了一碗,当然两人把荷包蛋都吃了,她家鸡蛋都是跟村里人买的,一文一个集市上也是这个价,不过在集市上买能跟卖家要点搭头,跟村里人就不好张嘴要了,但是省了她背几十里地,所以这么一对比她觉的还是在村里买合算。
  吃完饭也才晚上八点多,因白家兄弟吃的多一时也不能去休息,安吉就让他们帮着把白茶的衣服用品搬到她屋里。
  借着月光一趟就把白茶所有东西搬完,搬完后大家都没有睡意,索性就在院子里聊会天。
  安吉听白家兄弟商量去哪里找活时,顺势插话帮他们俩分析:你们俩给人做长工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两个人顶多能赚二两银子,这还是那有良心的地主没有克扣你们工钱才能赚到这个数,给人打短工吧活还少不稳定
  一通话分析下来把白家哥俩说的都低下了头,安吉看了眯眼说道:我这有个营生,我说说你们俩商量下看看干不干。这话一出白家兄弟和白茶都眼巴巴的看着安吉。
  安吉用手指了下骡子笑道:你们看,我新买了辆骡车,本打算除了自己用,平时租给村里人拉脚,每天收个二十文钱租车钱,我这车不用闲置还能有个收入,你们说我这想法不错吧。
  白家兄弟听后点头认同,这主意挺好啊,一个月啥也不干就能有六百文的收入,不过这跟他们有啥关系呢。
  白茶狐疑的看着安吉,她今天怎么没听说安吉有这想法,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安吉,顿时明白安吉是啥意思了,真是服了这人脑子咋长的呢,怎么这主意一会一个呢,顺着安吉的话回想今天去县城坐骡车时的场景。
  今天他们坐的骡车是板车没有车棚,路途远的收两文钱路途近的收一文,这一路除了她和安吉没下车,陆陆续续有好些人上车下车,在心里大致估计了下,这一趟车夫收入就有十多文,按照一趟十五文算,两个时辰一趟的话,这一天怎么也能拉三趟活,岂不是能收入四十五文,抛去租车的二十文还能赚二十五文呢,这样干用不上一年大福就能娶媳妇了,想通后心里对安吉的感激无以言说。
  安吉看白家兄弟一脸懵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智商还没她媳妇高呢,只好直接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俩要不要租我这辆骡车,每天租金二十文,一天一付草料你们两兄弟管,我要是用车时你们自然不用付钱,想租明天告诉我啊。
  嘿嘿一天二十文一个月六百文,大梁朝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一年就是七两银子呢,哎呀她真是太有才了,就是白家兄弟不租,她相信也有村里人想租。
  安吉不知道白茶在心里算的帐,要是知道一定会不认同,一天跑三趟不现实,首先时间上就调节不了,最好是一天跑两趟早上去下午回来,这两个时间段路上人多,坐车的人多赚的也就多,中间在县城的时间可以跑短或者找那些拉货的活也能赚些,安吉起身回屋洗漱把空间留给姐弟三人。
  白茶等安吉回屋后,才把今天坐骡车看到的说了下,看着弟弟们轻笑道:安吉这人真的很好,也很有能力,跟着她是不会过苦日子的,你们不用担心姐姐,至于骡车租不租你们自己看着办,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她受到安吉的启发,既然已经嫁给安吉了,那白家的事她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主,不然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时间长了肯定要闹矛盾,安吉这么为她着想,她也不想寒了安吉的心,大福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也该学着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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