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马战
头顶上被时时刻刻的盯着,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相当于所有的动向你这边一起势对面就知道了,会失去所有的腾挪空间。
即便最后还是不可能避开一场马战也绝对不能在敌人的股掌里开打。
应声的侍卫虽然也是一名元丹境的修士,但是对于三百丈的高空他也不能就靠术法便够得着,还得借助法器。
就见拿出一只剑匣来。到此时沈浩才晓得一直跟着自己的这三人中还有一人是少有的剑修。
“飞剑?”
“嗯,半步飞剑。用一把的话应该能够够得到那么远。”说着也放在了座下马儿,学着沈浩跃到了旁边同伴的马屁股上,然后捧着剑匣一副入定的模样。
五六息之后一道剑光一闪而过,从剑匣里飞出,直上云霄,速度之快连离得很近的沈浩都来不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来只来得及看到剑光拖出的尾巴。
连忙抬头,高空的那个小黑点已经开始砸落了,就像一块石头,眨眼间便能看到的确是一只鹰,而且体型巨大,不过砸落时这鹰一动不动,明显是死透了。
沈浩叫好一声,从天空收回目光,却发现那人已经收起了剑匣,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可能如此远距离的惊鸿一击也消耗极大。
头上的鹰没了,沈浩心头那股之前一直萦绕别扭的“被监视”感也随之消失。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徐校尉的指挥重新有了用处,寻到一个小的突破口,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不是正前,而是西北,看样子权衡之后徐校尉选择定了方向。
“令旗,锥形阵,抽刀,马战!全速凿穿敌阵!”
沈浩见徐校尉的命令下来,也没继续待在骑队中间,而是利用身法,在各骑的马背上跳跃,最后冲到了锥形阵最前头的那名骑兵身后。
“别废话,你骑马,我杀人。”
“是,大人。”
那骑兵本来吓了一跳,回身要砍,可被沈浩一把捏住手腕,然后沉声开口说明来意。这骑兵自然认得沈浩这位监察使的主事官,也听过对方的一些传闻,晓得是个修士高手,于是连忙应声,脸上笑得多了几分狰狞。
沈浩如此,跟着他的那三名元丹境的修士自然也不会让他独自突出在前,于是也弃掉了自己的马匹学着沈浩跃上了前面锥形阵的头部。
这一幕被徐校尉看到,心里很意外,没有想到这些监察使还会自己冲到前面去。虽然他的任务是保护和护送,可如今这个局面大家都得自己挣命,所以他根本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说这么多其实也就十息不到的时间,算上之前杀鹰的插曲也才拢共三十息左右。
但两边骑兵这一次却是没有任何花招好耍。
沈浩人生中的第一次马战来了。
“噗呲!”
作为锥子头部,载着沈浩的那名骑兵也不是什么普通军卒,也有修为在身,只不过并不显眼而已,但胆子绝对的大,一手缰绳,一手马刀,切入的时候勾着脑袋斜着往前看,同时双腿紧紧的贴着马肚子,找准了边上最近的狼骑的座狼脑袋就是一个拖刀。
这就是和蛮族马战的小技巧。狼族马战时座狼的威胁远比其背上的狼族骑兵更大,而且喜欢偏着头咬马,错身的时候正好合适用马刀拖过去,这样就能一刀从咬过来的狼嘴上从左到右拉下半张狼嘴。
想想,人要是被割下来半张嘴怕不是会跳着脚或者地上滚,何况畜生,剧痛会让他们发狂,乱窜,间接混乱骑兵的阵列。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沈浩就感觉自己如同切入猪油的刀。
手中雁脊刀一个环头刀花,黑切顺着刀刃轮了一个半圆。小心的控制了力道,为的是节省真气。可即便沈浩有意识的收了一些力,初接触的三个狼骑依旧在黑切的恐怖切割效果面前直接一分两段,唯有座下座狼疯狂的扑咬却不知背上主人已经断成了两截。
而且沈浩之所以觉得自己是一把切进猪油的刀原因是根本没有空隙,杀戮的空隙。
从一开始,他手里的雁脊刀就抡起来没有停过,黑切也是,直到他感觉体内真气开始过半才不得不放弃高效的黑切改用普通的刀罡才重新接续上真气消耗。
而沈浩也有实刀砍中而不是靠黑切和刀罡远距离分尸的时候。比方说杀了狼族骑兵,可对方座下的座狼却扑了过来的时候,这时候沈浩才明白为何马战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用拖刀的手法而不是平常的挥砍。
因为一刀下去,在奔马巨大的速度加持下刀子会轻易的撕开皮肉,直接砍在骨头上,造成的阻力根本没时间给你用抖腕的方式卸掉再抽回来,极容易将刀子卡在目标的身上被带走。
幸好沈浩虽然经验不够也没经历过马战,但他那聚神境九重的修为是实打实的,手里的雁脊刀也是少有的上品法器,锋锐的刀刃加上远超普通修士的力量,关键他还有黑切可以兜底。
所以在一刀斩入座狼骨头的时候瞬间反应是用真气和黑切一起将骨头切开这才得以抽刀而出,不然巨大的座狼即便死掉可尸体压过来同样要把他现在站立的马匹压趴下。
之后沈浩就尽量不去实刀劈砍了,能用刀罡就用刀罡,实在不行就黑切上。拖刀的技巧他光是看两眼可学不会。
沈浩为箭头,三名指挥使衙门派来盯着他的侍卫配合,可以说在对方不出来三名元丹境修士抗住沈浩他们的屠戮之前,这些蛮族狼骑不可能阻拦锥形骑兵阵列的穿插。
而这一股狼骑也就两百余,虽然一倍余沈浩所在的骑队,但厚度其实相当有限。
一刀子切进猪油,只要刀子够锋利,握刀的手够稳够劲,一刀切穿其实并不费多少时间。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骑队最前面的沈浩等人就发现面前没有蛮族了。
杀穿了。
之后不停,骑队全速尾随而过,后面狼骑再追已经没有可能拼得过马匹的耐力和速度了。
沈浩甩了甩刀上的血然后归鞘。站在马背上回望,良久抹了一把浑身被血浸湿的衣服,呐呐的嘀咕道:“这蛮族的血好像比人血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