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外公回国

  翌日。
  周末。
  刘昊乾到墨宅接许诺去点石贵族学校。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许诺一直没顾上辅导孩子们，现在才是第一次去点石学校。
  路上，刘昊乾滔滔不绝：“姐姐，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大么？”
  “多大？”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刘昊乾词穷，“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西边宿舍楼的男生不和东边楼的女生谈恋爱，原因是，接受不了异地恋。”
  许诺扬唇，被刘昊乾逗笑了。
  这种形容法，够直接，够深刻，够个性。
  点石贵族学校。
  山连水，水绕山，清澈的湖水与蓝天相映，如置身于诗画之中，简直可以和颐和园相媲美，许诺终于见识到了它的“大”。
  美术室，房门紧闭，空无一人。
  刘昊乾给同学打电话：“你们怎么没在美术室？”
  明明说好让他们在美术室等的。
  “你父亲派人接我们……”
  这厢，司机的手机上收到了刘昊乾父亲发的地址。
  于是，司机又载着许诺和刘昊乾驶向了刘昊乾父亲发的地址。
  车上，刘昊乾仍旧话多：“姐姐，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小屁-孩，管得真宽。
  “真的，我说真的，我们书法老师，字写得超棒，人也超帅。”
  “好，帅。”许诺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敷衍。
  “是真的！姐姐，你看……”刘昊乾一边说一边从车座后取出了一张宣纸。
  宣纸展开，许诺的眼睛立时被飘逸恣肆、入木三分的书法吸住了。
  “云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云水中。”
  简单的一句诗，却写出了大气磅礴的意境。
  龙飞凤舞的字迹刚劲有力，遒劲萧散，笔法之间充满阳刚之气，字里行间透着傲人的豪气和风骨。
  只看书法，便知作者是一位澹泊明志的超脱之人。
  刘昊乾的声音打断了许诺的思绪：“姐姐，这路，我怎么感觉是要送你回去？”
  许诺抬眸，看了看窗外，这路，确实是回墨宅的路。
  n分钟后，车子在墨宅大门口停了下来。
  许诺和刘昊乾同时愣住了。
  他们真的回来了！
  刘昊乾父亲说的地址原来是墨宅。
  他们坐车“旅游”了一圈又回来了。
  许诺疑惑着给墨珺言打电话：“你认识刘上将？”
  “嗯。”
  “他为什么要让孩子们在墨宅补课？”
  “是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
  “嗯，墨宅有……”
  见墨珺言又要搬出安全论，许诺连忙打断了他：“好了！我知道了，拜。”
  挂断电话，许诺走去了画室。
  幽静的画室里，满满都是浓郁的艺术气息，让人沉醉不已。
  课程结束后，墨老太太端来了刚出锅的“苦累”：“来来，孩子们……”
  孩子们看到新鲜美食，争抢着吃了起来：
  “好好吃啊~”
  “谢谢奶奶！”
  “太好吃了~”
  ……
  吃完苦累，为感谢墨老太太，某小女生决定献唱一首：“奶奶，我要给你唱首歌！”
  “好！好！” 墨老太太笑成了一朵花。
  小女生张开了小嘴，清声开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
  音色纯美，洋洋盈耳，一首《鲁冰花》唱得有模有样。
  “天上的星星……”第二节开始了。
  “嗡嗡嗡”
  何瑆言回来了墨宅，爱闹的他随口接了下句：“参北斗啊——”
  瞬间，把调带到了天上。
  “风风火火闯九州啊！”刘昊乾也跟着起哄。
  小女生撅起小嘴：“不要捣乱，我还没唱完呢！”
  “好好，你唱！你唱！”何瑆言、刘昊乾噤了声。
  小女生清了清嗓，准备重新唱：
  “天……”
  “天……”
  啪哒啪哒，小女孩掉起了泪，她找不到调了。
  “何瑆言！”许诺呵向何瑆言。
  何瑆言眸露愧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一闹会让小女孩找不到调，他连忙蹲下身，哄起小女孩：“不哭了哦，是哥哥不好，哥哥跟你道歉，哥哥吹个曲子给你赔罪好不好？”
  何瑆言迅速取来了葫芦丝：“开始了啊！”
  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半音，凄美感人，快奏，热烈亢扬，《雪莲花开》，时而平缓，时而激昂，如涤心清泉漫溢而来。
  “哥哥，真好听！”
  “哥哥，你真棒！”
  “太好听了，教教我……”
  ……
  孩子们全对何瑆言投去了崇拜目光。
  许诺不屑嘟哝：“吹个葫芦丝有什么了不起的？”
  闻言，刘昊乾眸光一亮：“姐姐，你也会吹葫芦丝？”
  许诺摇头：“不会。”
  刘昊乾微思一秒，换了问法：“那你是会吹笛？”
  许诺摇头。
  “你会吹萨克斯？”
  许诺仍摇头。
  “那你会吹什么？”
  孩子们满眼期待，许诺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什么也不会，她翕动唇瓣，吞吞吐吐地憋出了几个字：“我……我……我会吹空调……”
  众人微愣，而后，笑翻。
  “我会吹牛！”
  “我会吹气球！”
  “我会吹蜡烛！”
  ……
  孩子们沸腾一片，许诺却不尴不尬地僵住了笑容。
  何瑆言扬唇，忍不住伸手揉向了许诺的头发。
  许诺抬眸，目光削向何瑆言：“干什么？讨厌！”
  何瑆言却不受如刀视线的影响，嘻皮笑脸：“谢谢夸奖，本人确实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许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有课吗？”何瑆言突然换了认真。
  “没了。”许诺没好气地回道。
  何瑆言陡然伸手，拉起许诺就走。
  “喂，你干什么？”许诺恼问。
  “你外公回国了，我们去林宅。”
  林宅。
  看到许诺，林曜昌一下子失了控，孩子般地大哭了起来。
  “诺儿……呜呜呜……”
  “外公……”许诺闪烁着泪光扑到了林曜昌的怀里。
  “诺儿，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亲人团聚真的是疗伤的万能药，林曜昌的病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外公，我过得很好，养父养母都很疼我……我在冧县长大，那里虽然没有晠江这么繁华，但空气很好……”
  亲情真是奇怪的东西，没有交集、年岁又相差很多的两个人，竟像分别多年的老友一样，讲不完，话不尽。
  许是多年未睡过安稳觉，许是回国匆忙累到了，说着说着，林曜昌竟靠着许诺睡着了。
  安顿好林曜昌后，何瑆言将林曜昌现在的身体情况说给了许诺听。
  眸染水雾，许诺心疼不已：这么多年外公一直为母亲牵肠挂肚，如果母亲真的不在了……
  抬眸，许诺坚定地看向林兴业和曹美蓉：“舅舅，舅妈，帮我收拾一个房间，我想住下来照顾外公。”
  她要替妈妈照顾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