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心机白莲花[穿书] 第30节
她的态度越是坦然,谢怀衣便越觉得难受,从心里深处涌出的阵阵酸涩,让他很清楚的感受到,烟烟对他,是真的毫无情意。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谢怀衣收紧手指,自修炼以来,便从未遇到过这种力不从心的事情。他甚至希望烟烟面对他时的情绪可以显得不那么平静,哪怕她抵触,也比她这样的平静要好。
谢怀衣的面色冷淡了下来,停顿了几秒,他又睁开眼睛,目光直视着烟烟,“不用觉得对我愧疚,烟烟。我说过的,我没你想的那样好。”
烟烟看着他,嘴唇轻轻动了下,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两人抵达皇城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望仙楼一如往常的安静,周围有侍卫把守,守备森严。
玄阴自从得知那个青年剑修进入魍象林中之后,便没有了消息。他让国师加派守卫,沿着附近一路搜寻,务必要将人抓回来。
毕竟是个剑修,若是剥了他的剑骨为宗门弟子所用,倒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因此这几日玄阴一直留在下界等候消息,他自己也不能进入魍象森林,否则便与凡人无异,所以这种事情只能交给国师去处理。
他原本以为国师已经将人抓住了,却没有想到这青年剑修居然逃了,且逃了之后又主动来到了他的面前。
玄阴不由得放声大笑,眼中露出杀意,“逃了便罢了,没想到你自己倒主动送上门来了。本座原以宾客之礼相待,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怪不得本座手下无情。”
“今日这冉月国,便是你个小小剑修的丧命之地。”
玄阴面上露出狠戾之色,杀戮之心昭然若揭,他抬手甩出一道赤色骨鞭,气势宏大,如遮天蔽日。
凡人哪见过这种恢宏场面,国师和一众守卫早吓得躲起来了。
谢怀衣转身给烟烟施加了一道结界,然后叮嘱她呆在里面不要出来。
做好这些,他转身就要离开。
而烟烟看见那恐怖的气势,下意识的便抓住了他的手,谢怀衣离开的脚步停住,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烟烟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可怕场景,又将目光落到他身上,语气略带担忧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想让大人你小心点。”
一旁的玄阴脸色十分难看,这两人死到临头还敢勾勾搭搭,真是不知死活。
谢怀衣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手上那柔软的力道缓慢松开了,他轻轻捻了捻手指,径直朝着对方走去。
他拔出剑,剑尖划过地面,空气仿佛被剑气割裂了,刺骨的寒意打在人的脸上,有股不容忽视的刺痛。
玄阴眯着眼眸,心中顿时生出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还是强撑着,骨鞭甩出,招式如同游龙般迅速,直直朝着谢怀衣的方向横扫过去,然而那气势临近却骤然被压制了下去。
烟烟也是第一次看见仙人之间的打斗,场面几乎惊天动地。只看见天空上方白光闪现,剑气扫过之处,楼台瞬间倾覆湮灭,波及了不少守卫,倘若没有这道结界,她肯定会随着那阁楼一同消失。
而在这场修士之间的打斗中,玄阴几乎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昔日高高在上的长老被一剑刺破了丹田,从高空坠落,摔得筋脉具断,他吐出一口鲜血,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什么人?”
这人绝不是什么剑修新秀,那斩断山河的剑气招式,他只在几十年前的某个峰主身上见到过,他艰难的抬头,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谢怀衣敛眉,不与他多说废话,直接将人斩于剑下。
烟烟目睹了这一场面,也是头一次感受到,谢怀衣先前说他不是好人的话,应该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人下手时那叫一个狠,和那张温柔清贵的脸一点也不相符。
玄阴死后,望仙台的国师也被吓破了胆。立马一老一实的将与玄阴勾结的事情全都交待出来了。而那些被抓捕的修士都被关在望仙台地底的密闭空间,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喂他们吃一次化灵散,所以至今修为也没有恢复。
随着国师倒台,这些修士全都被放了出来,阁楼里那些被抓回来的炉鼎女子们也一同离开了皇城。
而冉月国的皇帝因为没有仙丹支撑寿命,几天之后便命埙朝堂。
新帝登基之后,立刻废除了国师的名号,同合欢宗划清界线,再将国师推出去以泄众修士心头之愤,因为有谢怀衣在场,那些修士并没有纠缠不休。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责怪凡人无用,等那些人恢复修为之后,自然也是去修真界找正主的麻烦去了。
-完-
第41章 燕行又来了
◎晋江文学城◎
连着几日的肃清, 昔日帮助国师为祸百姓的侍卫们通通都被抓捕关了起来,受到了严惩。
而修真界也不太平,尤其是玄阴在下界残害修士的事情败露。合欢宗一力承担了众人的怒火, 将死去的玄阴的尸体交付出去, 顺带着赔了不少稀缺灵植和丹药。
平息了诸多修士的怒火之后, 这件事情才终于接近尾声,冉月国的一场闹剧也逐渐归于平静。
不过谢怀衣却没有回到修真界,他这几日被新帝请去处理那些炼制的违禁丹药了。因为炼制的法子有些阴毒,旁人不敢随便处理这些古怪丹药, 便只能将这些丹药都交付给他了。
…………
而这几日, 烟烟就住在之前的那间别院里。新来的侍卫们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这女子模样长的出色, 且时常陪伴在仙尊左右,便下意识把她当做是上仙的道侣,因此对待她也是十分的客气。
不过随着时间的不同, 再次住进别院的心境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烟烟回到别院里, 路上遇到了巡逻的守卫,年轻的侍卫朝她行了一礼,然后告知她,大人在别院里等着她。
烟烟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并没有多想。
她径直朝着院子的方向走过去,这座阁楼建造的处处精细,连周围摆设也十分讲究,院子里还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
因为临近秋时,那些秋海棠也慢慢的开了花, 风拂过时香气四溢, 显得宁静而美好。
烟烟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院门, 往里走了一段距离,才看见廊檐下站着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隐隐约约的……
因为有竹帘遮挡,她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便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大人,你来找我有是什么事吗?”
那人听到声音随即转过身来,手中折扇迅速合拢轻敲了一下手掌,然后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真是抱歉了。不过,我可不是你的大人。”
燕行说话时,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的不屑,似被人认错之后的不满。不过这丝不满表现的并不明显,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烟烟愣了一下,目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这人看起来似乎已经正常了,烟烟想到原文中的剧情,压下心底的诧异。
虽然不知道这人跑到这里来是干嘛的,但烟烟脸上还是做足了疑惑的表情,她迟疑了片刻,然后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阿…燕?”
燕行轻哼了一声,看着烟烟脸上迟疑的表情,心里知道她是反应过来了。
不过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爽,于是脸上的神色也冷了一些,语气略带些嘲讽的道,“倒还真是难为你了,还惦记着我的名字呢。”
这话说完以后,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这种拈酸吃醋、怨气满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被那个该死的半魂影响了?
燕行面色古怪的压下脑海中另一个人的想法。这寻了好久的半魂,不肯与他融合就罢了,还试图蚕食他的意识,要不是他法力尚未恢复,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要也罢。
烟烟自然也知道这是正常状态下的燕行,虽然不知道他来干嘛的,不过不妨碍接下来的事情。
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细细打量了燕行一圈,而燕行从未被人这样盯着看过,被她看的有些不耐烦。
正准备开口警告她的时候,烟烟却突然说话了,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意外,“阿燕,你的神智…恢复正常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意外的笑意,似乎在为他恢复正常而感到高兴。
不过……
燕行眯了眯眼,什么叫恢复正常?他原本就是正常的,若不是在轮回镜中被困百年,他何至于遭受这恼人的下场。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懒得跟人解释。
燕行斜睨她一眼,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把他当成了那个蠢货半魂了,他没必要解释,因为那也算半个他,于是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客栈内的过往。
心底不自觉冷嗤一声,那半魂做出的蠢事,他才懒得去收拾。
烟烟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在意,而是微抬了头,有些好奇的问道,“阿燕,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长眉微挑了下,听到她的话才慢慢回过神来,他伸出长指朝着烟烟的方向勾了勾,低声说道,“想知道也可以,你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烟烟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脸上露出了细微疑惑的表情。
不过出于对对方的信任,她并没有拒绝,而是小心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轻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她看着眼前的燕行,这人和之前伪装在女主面前的白面书生一点也不一样了,气质也转变了不少,尤其是那双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莫名就有种被吸入的感觉。
烟烟估计,这可能跟他身为魇魔有很大一部分的关系。
而燕行见她真的走过来了,嘴角弯了弯。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那属于另外那只半魂的情绪确实有些高兴,连带着他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于是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捏住烟烟的手腕,手掌稍一使劲,烟烟整个人便重心不稳,被牵扯着拽了过去。
他俯身看着身前的烟烟,轻声笑了笑,言语中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且懒散的意味,“怎么,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吓唬人,“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你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烟烟愣了一下。
随即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安静了片刻之后,她突然抿唇轻声笑了起来。
燕行看着烟烟,她就站在那里,乌黑柔顺的长发微微垂落肩头。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那一排细密纤长的睫毛,将她温柔的样子显露的十分美好。
而燕行看到她的笑容,心底则涌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这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也有些奇怪,于是下意识的把这怪异的情绪来源归结到那不听话的半魂身上。
他看着烟烟,有些不耐烦,“你笑什么笑,真以为我不会抓你吗?”
这人显然是没有相信他说的话,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堂堂一个魇魔,说出的话居然没人相信?
而烟烟听到这句话后,不仅没有害怕,眼底的笑意反而变得更深了。
她像是想起了之前在客栈时二人相处的时光,那时的阿燕吃饭被人打扰时,也会露出这么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烟烟笑了笑,便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语气柔柔的安抚着,“我只是觉得,阿燕生气的时候,很像某种……动物炸毛时的样子。”
她手指纤纤,似有若无的抚弄着发顶,动作轻柔又缓慢。
一瞬间,燕行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后猛然挥开她的手,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微恼的盯着人,“谁让你碰我的?”
烟烟也没有生气,她微偏了头,笑容嫣然如桃花绽放,语气更加温柔的道,“唔,这样子…就更像了。”
燕行顿时有些恼怒了,那掩藏在发丝下的耳垂有些微红,他使劲瞪了烟烟一眼,咬牙挤出一句话,“闭嘴。”
他才不是那蠢货,被人用几个馒头就能哄的晕头转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