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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态度 第28节

  “怎么了?”王寒轻眼神无辜地看向裴戎。
  裴戎误会人家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眼前茶几上是王寒轻的电脑,刚爽完就让王寒轻睡沙发,实在太不人道了。
  他问道:“你今晚还有工作吗?”
  “没有了。”
  裴戎暗示道:“那你有工作的时候,在沙发上睡觉,没工作要做的时候,是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暗示太明显,王寒轻这样的榆木脑袋也有开窍的一天
  “没工作要做去床上睡。”
  裴戎忍住笑意,朝房间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王寒轻给洗衣机定好时间,抱着枕头跟人进了房间。
  到卧室后,王寒轻随手翻出一件衣服穿上,结实匀称的肌肉也消失在了视线里,裴戎想起彭立的话,想问问王寒轻是不是跟严心夏认识。
  “王寒轻…”裴戎刚开口,一阵铃声响起,他朝床头柜看了过去,是自己的手机,“我的。”
  裴戎一看是郑琬琰的电话,他接通后顺手点开了免提,“怎么了?”
  王寒轻放好枕头,又捋顺床单,给裴戎让出好大一块儿地方,裴戎挺习惯被王寒轻惯着的,刚好听着电话,顺势坐到床上,半边身子靠在王寒轻胸口。
  “主任,您什么时候出院,吴哥他们说接您出院,正好聚聚。”
  裴戎立马回绝,“哎,别,住院又不是什么喜事,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太麻烦了。”
  也不等郑琬琰再说什么,裴戎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岔开,“吉祥物找到了吗?”
  “找到了,脚上受了点儿伤,门卫大爷现在不让它乱跑。”
  “那就好。”少一条生命受到迫害,裴戎心里也好受点,他刚放松了身体,有股力量扶住了他的腰。
  “对了。”郑琬琰神神秘秘道,“主任,我觉得赵小岚师傅很古怪,你知道他向我打听您住院的地址和床号吗?他是不是去找您了?”
  王寒轻听到郑琬琰提起他,他看了裴戎一眼。
  裴戎盯着人家的下颚线,这可真够锋利的,一心二用,还得敷衍郑琬琰,“怎么这么说?”
  “我估计啊,又是想托您关系走后门的。”这种事郑琬琰见多了,也变得敏感起来,“不会又是想找工作的吧?”
  裴戎乐坏了,“没有的事,也就是关心一下。”
  还真别说,还真被郑琬琰言中了。
  第32章
  裴戎跟人有说有笑的,连绕过“王寒轻走后门”的话题都不动声色,挂断电话后,反倒是王寒轻的表情比较凝重。
  “怎么了?”裴戎将手机搁到一边,“怎么这副表情啊?”
  王寒轻还记得秦赫的话,裴戎那种单位的人,做什么都得考虑到影响,不管郑琬琰是怎么看他的,既然已经引起了郑琬琰的注意,说明自己出现的太过频繁。
  “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跟你单位的人打听你的去向。”
  性向这事怎么说呢?表面上是自己的私事,但是一旦公开,一旦被有心人散播,那就不是一句“私事”能解决的。
  裴戎在这方面确实要注意得多,但王寒轻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他不想王寒轻太过卑微。
  退一万步说,如果自己提前告诉他医院地址,他也用不着想方设法地找别人打听。
  出发点不是坏的,也没有带来坏的结果。
  裴戎转头轻抚着王寒轻的脸颊,语气暧昧道:“对,下次别找别人打听,直接问我不更好。”
  裴戎的指尖有些冰凉,王寒轻忍不住想贴得更近,他一把按住裴戎的手,“你会说吗?”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说不说呢?宁可去问别人,干嘛不直接来找我这个当事人问答案呢?”
  王寒轻当然想直接问裴戎,“那我下次问你。”
  可他还是不放心,“会妨碍到你吗?”
  眼前的裴戎,对于王寒轻而已,太来之不易了,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得深思熟虑,裴戎如梦幻泡影,稍有不慎就会支离破碎。
  裴戎觉得,王寒轻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就像是他跟同事、跟徒弟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但也维持在一个正常的社交范围内,他有他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不会。”裴戎动了动手指,反倒被王寒轻攥得更紧,他用指尖搔了搔王寒轻的掌心,低声道,“跟你报备,那不是应该的吗?”
  给裴戎留了最大的底线,但听到裴戎的回答,王寒轻还是会高兴到腮帮子发紧,他和裴戎的关系,他不敢随便下定论,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裴戎搓了搓王寒轻的耳垂,“你要去看看猫吗?”
  吉祥物很喜欢王寒轻,对别人顶多算是不反感,对王寒轻那叫一个热情,它上一次见王寒轻,还是圣诞节的时候。
  王寒轻摇头,“买点东西,到时候,你拿去给门卫大爷吧。”
  第二天在王寒轻的陪同下,裴戎办理了出院手续,原本他计划着,休息的这些天,陪着王寒轻去看球赛,可惜,王寒轻最喜欢的球队,不在市里比赛。
  幸好,王寒轻家里有不少的游戏卡,两人在家里待着,也不至于无聊,甚至因为裴戎受伤,游戏难度还加大了不少。
  裴戎抬着胳膊,有些无奈,“我这怎么玩儿啊?”
  他真不觉得游戏幼稚,甚至比王寒轻还跃跃欲试,大好的机会,因为手受伤了,游戏体验感少了大半。
  王寒轻说了句“没事”,紧接着,他将垫子一前一后摆放在电视机前,让裴戎坐在前面的垫子上。
  裴戎照做了,正想开口,他背后一热,王寒轻从背后搂住了他,王寒轻用左手拖住了手柄的另一端。
  “真行。”裴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出一只手,王寒轻出一只手。
  起初连技能和走路都不太和谐,一个关卡两人能断断续续磨一两个小时,王寒轻很会配合人,他能观察裴戎的习惯,渐渐跟上裴戎的节奏,默契也在慢慢培养。
  全神贯注时,裴戎会忘记该怎么说话,一紧张,嘴里只能发出急促的哼鸣声,“嗯!”
  王寒轻几乎和裴戎脸颊贴着脸颊,裴戎哪怕不用说话,他都能明白裴戎的意思,不疾不徐地回应裴戎,“知道。”
  这张游戏卡磕磕绊绊地玩了几天,还没有完全通关,裴戎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过,原来这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除了工作,能在假日和对方待在一起,无论是球赛也好,还是游戏机也罢,重点不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是跟谁在一块儿,共同憧憬下一个假期该做什么,好像永远都期待不完。
  可惜王寒轻的假期有限,这天早上,是裴戎起床送他出门的。
  别看王寒轻长得挺严肃,挺冷淡的一人,有时候也很唠叨,甚至会不厌其烦地跟裴戎重复注意事项。
  “钥匙,小心胳膊,冰箱里有牛奶跟水果,中午我会提前给你点外卖。”
  裴戎吊着胳膊,身上披着王寒轻的睡衣,睡眼惺忪地靠在墙壁上,莫名觉得自己太像送老公出门上班的全职太太。
  这样的身份,没让裴戎觉得抗拒,反而一秒入戏,他上前扶住王寒轻的肩膀,“工作辛苦了,记得好好吃饭。”
  王寒轻一头雾水,脸颊上也跟着一热,裴戎吻了他一下。
  “我走了。”
  送走了王寒轻,裴戎瞌睡也醒了,回笼觉是睡不成了,只能蜷缩回被子里,再眠一小会儿。
  裴戎拿着手机刷了几个视频,很快收到了王寒轻的消息,“开车了。”
  被子里暖烘烘的,裴戎将脸埋进被子里嗅了嗅,是王寒轻家沐浴露的香气。
  裴戎简单地回了句“慢点开”,没再说别的,怕王寒轻会分心。
  视频看得裴戎眼皮子打架,就在他昏昏欲睡时,手机震动让他瞬间清醒,来电显示上彭立的名字,让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要不要接。
  就在电话快要挂断时,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自从上次通过话后,两人不算太愉快,也就没有联系,彭立的声音还是老样子,嬉皮笑脸的,大概害怕裴戎生气,还有些讨好。
  “怎么?还在睡觉?”
  裴戎也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太尴尬,人家主动打电话来示好,他也顺着台阶就下了,太过端着,不是他的作风。
  “没,醒了,只是还没起。”
  彭立跟裴戎随口聊聊的语气,“昨天陪我妈逛街,碰到叔叔阿姨了,你跟他们说的是出差,没有说住院?”
  “你不会告诉他们了吧?”裴戎转念一想,不应该的,如果的彭立真说漏了嘴,父母早就打电话来了,况且彭立看着不太靠谱,这方面还是挺有分寸的。
  彭立嚷嚷道:“当然没有啊,阿姨一说你出差,我估计你就是瞒着他们,你少冤枉人。”
  裴戎自知理亏,“抱歉。”
  “你什么时候出院啊?回头我跟心夏来接你。”
  裴戎眉头一皱,慢慢吞吞地坐起身来,随手拿过旁边的口琴把玩,“我已经出院了,用不着麻烦。”
  “你出院了?出院都不说一声,是不是兄弟啊?”彭立“嘶”了一声,“你堂弟不是在你那儿,你出院住哪儿啊?你们厂里的宿舍,还是酒店啊?你手也不方便啊。”
  现在的口琴质量,比十年前好了许多,光是这金属的质感,摸起来特别的顺滑。
  裴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告诉彭立,“王寒轻家。”
  电话里一阵沉默,裴戎以为断线的时候,彭立喊了他一声,“裴戎。”
  “嗯?”裴戎知道,关于严心夏的话题,还是躲不过的。
  “心夏给你送饭菜你不领情,现在是住到王寒轻家里,躲着他是吗?”彭立顿了顿,“好歹心夏也大老远地回国来找你,你为什么一点情分都不念呢?你跟王寒轻住在一起算什么?你俩真在一起了?”
  裴戎觉得有点不可理喻,这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他为什么要念情分,他和王寒轻住在一起,当然是想和王寒轻朝着恋人的关系发展。
  既然自己想开始一段全新的感情,避嫌当然是有必要的,况且王寒轻是真的会吃醋,会不高兴,会患得患失,不敢跟自己说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自己做什么的事情,不是从严心夏的感受考虑的,他只是想给王寒轻适当的安全感。
  这一堆大道理到了嘴边,又被裴戎咽了回去,他反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严心夏?”
  如果不是喜欢,干嘛为他打抱不平?
  彭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看你俩这么僵着…”
  “彭立,我和他分手十多年了,你要是喜欢他,就大胆去追,别顾及我,我不介意,也不在乎,你既然觉得他不容易,你好好安慰他,他现在和你挺亲近的,不是吗?”
  不管有没有王寒轻的存在,一个分手十多年的前任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三番两次地让共同的朋友当说客,让裴戎体谅严心夏的心情,裴戎都会反感。
  “王寒轻跟你说了什么对吗?”彭立一口咬定,不然裴戎不会那么抗拒严心夏的。
  裴戎原本想说,王寒轻不屑告状,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有件事是彭立、严心夏和王寒轻都知道的事情,但瞒着自己,如果自己追问王寒轻,他说不定会轻描淡写地避开,他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他想知道,从这三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一样的。
  他冷不丁问了句,“既然能做,他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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