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比占有更有意义的事情。
此时的沈炀不知道江河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要做个选择。
第二天，江河悄悄的把沈炀叫到了外面，两个人来到小区的花园里，相对无言的走了一路，还是江河开了口。
“沈炀，救繁星的血，用你的吧，我把这个主动权让给你。至于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干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河，你就甘心？”
沈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不甘心，但是我已经尝试过了，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摆在一个端正的位置。”
准确的说，是他所有的野心，都在三年前分崩离析，现在的他还能为她做一点事情，就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他把选择的权利交接到沈炀的身上，不管他是不是会重蹈自己的覆辙，都是另外的故事了。
其实，想开了之后，江河发现，看着她幸福快乐，远远没有那么难受。
“江河，你别这样，我都不能确定，可不可以相信自己。我坦白说，其实我跟你下来的时候就想说，用你的血去救她，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可是现在....”
沈炀面露挣扎的神色，他并没有因为情况的变化而有想象中惊喜的感觉。
“既然不确定，那也用不着着急的逼自己去做决定。沈炀，我并不是不想，而是我这么卑劣的血液，不应该是她的救赎，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把她抛下，那么，我自然不会给任何男人机会，可是你知道吗，。我不配。”
“作为给繁星启蒙的老师，我是教给了她过人的本领，也教会了她任务以外的情感，但是，她长大后遭遇的第一次背叛和伤害，是我给的。我明知道她最信任的人只有我，还把她视为可以利用的工具，让她挡在我的面前，她被姚绯抓住囚禁后，我却和另外的女人在苟且的享受着安宁。后来，也是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分开她和墨夜溟，害的他们分开了三年，繁星带着一片空白的记忆和我以兄妹生活在一起。“
“每当那双无辜又迷茫的眼睛看着我时，我就能感觉到漫天的罪恶感，那时候的繁星也和现在一样，怀着孩子却坚强的生活着，我明明知道墨夜溟在满世界的找她，却还是抹去她的印记将她藏在一个陌生又偏僻的小城里。”
“贺东这次拿到的解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姚绯做出来的，这个人直到现在，还对繁星抱有怎么样的感情，我也猜不透，这么久以来，如果说繁星的不幸，是从被母亲抛弃的那一刻开始的，那么，遇到我之后，潜在的危险就没有远离过她，是我一手将这么带到她的身边的，没有我的话，姚绯不会发现她的存在，巴山也不能控制她。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觉得，我有这种资格吗？”
江河断断续续，将上次没有跟沈炀说完的过去讲完，沈炀的表情，伴随着他的讲述充满的复杂的怒意。
他将拳头握的死紧，很久之后，又颓然的放开。
要不是因为已经和江河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拳头砸上去招呼了。
诚如他所言，他现在所做的这些，敌不过他过往犯下的过错，他不配！
“沈炀，不管是你还是墨夜溟，我都想这件事之后，有个人能庇护到她余生安稳，再也不用理会那些纷纷扰扰。”
“可那些纷纷扰扰，不都是你带来的吗？”
沈炀的语气并不好，甚至在刻意的按压着自己心里的怒气。作为一个没有一起经历过的人，现在的他并没有去责怪的权利，
“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若你能让她活的不一样，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河苦笑着，眼里划过浓重的悲哀。
两人在楼下呆了一会，江河走后，沈炀来到熟悉的角落，拿出了自己的香烟。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的氤氲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情绪。
江河应该已经可以墨清韵约定好了，明天，不管与他还是与繁星，都会带来巨大的改变。
原本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的，现在，他的肩上多了一份重担。一些被按捺下去的念头，又被高高的提起。
如果，他是说如果，繁星真的将墨夜溟的所有存在抹去了，他们会是怎么样的生活？
她会不会和往常一样，叫着彼此专属的绰号，甜蜜、娇俏、可爱。
两个人一起的生活，是他们的话应该厨艺都很不行吧，但是，他其实是愿意去学的。如果，她不喜欢这种被烟火环绕的感觉。
他会很离不开吧，恨不得每天都能将她揉进骨血，听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喃呢，恨不得可以死在她的身上。
不可抑制的陷入遐想，沈炀知道，这样很猥琐。
但是思维是不受控制的。
想着想着， 沈炀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雾。
环绕的烟飘入他干涩的眼中，刺的升腾。
那就这样，坐了很久。
久到他在想象中，似乎已经做了很多不敢去做的事情。
顾繁星，你知道，我已经在想象中和你过完一生了。
我真的真的，很想自私一回，我们将这些变成现实好不好？
然而，不管是怎么样的绮梦，都是有时限的。
手指传来被灼烧的疼痛，沈炀回神，发现呆滞的自己在路人的眼中有些奇怪。
他嘲弄的看着手指被烫出来的泡，将烟蒂熄灭。
高大的身影站起，朝着那栋大厦走去。
哪里，本来只能算一个庇护之所的。
但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沈炀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中，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的存在。
即使，家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一直调皮的躺在床上不肯醒来。
顾繁星，别怕，从明天起，我会拼尽所有，还给你一个完整的人生。
沈炀的身影步入电梯，有力的步伐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他想，他还是能找到的。
比占有更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