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君蹭上了卖盐君_第44章
最近的月全食就在这天晚上,虽然月全食并不罕见,但他若是错过了这次,以他尸体的保存程度,他应该等不到下次月全食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今晚月全食之前做出选择,如果要变回松鼠,那么今晚乔峥这个人就会离世,如果错过了今晚,他可能就会永远失去作为松鼠成精的机会。
成精的好处自不用多说,可以想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还会有其他的法力,不用担心生病受伤,哪怕生病受伤也会不药而愈……唯一的缺点是在变回松鼠到成精的这两年间,他只能在山林中修炼,也就不得不跟麦谨言分开两年,他一是舍不得,二是担心两年间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变数,怕自己两年后成精了却再也找不到麦谨言了。
如此重要而又艰难的抉择,他当然需要麦谨言的态度。
他跟薛哥告了别,带着自己的尸体回到自家别墅,一路上都在试图联系麦谨言,却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起初他以为麦谨言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因为是自己没有遵守一个月之内不联系的诺言,所以他给他发了微信,怕他不方便听语音,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的,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他打字速度不快,这件事情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好不容易才打完了按了发送,却半天没有收到回信。
他按捺不住了,开始了密集的电话和微信轰炸,但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的微信内容一开始是:“你赶紧帮我测一卦,我两年后能不能顺利成精”“或者你分别测两个卦,看我是以小乔总的身份活着比较好,还是变回松鼠过两年成精更好?”“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各自的利弊?”“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马上赶回来?”
后来就变成:
“不对不对,我其实最主要的不是要测哪条路对我更合适,我最想测的是,我两年之后成精了还能不能跟你重聚?重聚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如果测出来的结果是可以重聚,而且之后再也不会跟你分开,那我当然愿意用两年的短暂分开来换取一辈子的在一起,但是如果不能呢?”
“如果我成精成人之后却再也找不到你了怎么办?或者以后你再也不愿意理我了怎么办?”
……
再到后来,他开始担心麦谨言了,打电话是通了但无人接听的状态,说明他手机是开着的,既然开着机,不可能在他如此狂轰滥炸的情况下他都听不到手机响,看不到微信消息,而他看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不回复他,是不是出门在外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么一想他就更慌了,开始竭力去想还有哪些方式是可能联系上麦谨言的,可除了打电话发微信发短信,也只有麦谨言的那家网店能联系他了吧?
他立刻上网找到了那家叫“信安阁”的网店,上面的客服头像也是亮着的,说明他人应该是在线的。
他想跟他说话,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账号,上次是唐司机在网上联系他的,可唐司机的手机此时却关机。
他只好自己注册账号,可越着急就越是出各种各样的状况,注册个账号并登陆竟然花了快半个小时,这才得以打开两人的对话框。
“在吗?”他顾不上废话,只简单打了两个字。
“在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对方秒回。
竟然在线?他竟然在线?乔峥打字的手开始抖了。
“我想测个六爻卦。”
“单事卦请拍此链接。”又是秒回,还发来了一个宝贝链接。
乔峥打字的手越发颤抖得厉害,一行字打了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找到了对话框中发语音的按钮,发了一段语音:“言言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既然能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客户的信息,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复客户的信息,为什么唯独就对我的信息视而不见……”
他说着一时有些哽咽,只好停顿了一下,将这段话点了发送。
可那边这次没有秒回,而是再也不回了。
难道还是不方便听语音?他又哆嗦着将同样的意思打字发送了出去,依然是再无回音。
作者有话要说: !
☆、只有一个多小时了
抱着自己的原身——那只欧洲红松鼠冰凉的尸体,坐在死寂一片的别墅里,盯着那个也像死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到回复的手机,乔峥眼里的光越来越暗淡。。
等还是不等?回去?还是不回去?
在没有明确麦谨言的态度之前他是舍不得走的,可眼睁睁看着天黑了,圆月挂在了半空,再过一会儿月全食就要开始了,如果到那时候他还得不到麦谨言的回应,又该怎么办?
还没到最后一刻他就不能放弃,他继续不停地给麦谨言打着电话,轮流发着语音和文字:
“言言我现在不用你为我测卦了,我只需要你一句话,如果你说你舍不得我,那我就不走了,哪怕两年后我能变得更好,我也不走了,我天天跟你腻歪在一起……”
“我知道你在,但你不回我,是因为你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问题是吗?你也不知道该让我回去还是不回去是吗?你怕你随便说句话会影响我做决定,会让我做出可能错误的选择是吗?或者你感情上是舍不得我的,但是理智上觉得我变回松鼠再成精会更好,所以你就不敢回答我,你怕一开口就会挽留我是吗?……”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就如你所愿,变回松鼠好了,但是回去之前我还是想听你说句话啊。”
“月全食已经开始了,现在月亮已经缺了一个小口子,新闻说今天的月全食会持续一小时十五分钟,我只有一个多小时了言言,我还能不能在这一个多小时里等到你的声音……”
可他不能再等了,他不能等到月全食快结束的时候才开始对自己动手,那样就来不及了。但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怎却么也下不了手。
不是怕疼,不是怕死,也不是怕割腕之后眼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尽、生命一点点流逝的那个绝望的过程,因为这本是一个迎接新生的充满期待的过程,他只是怕自己在没有亲耳听到麦谨言的态度之前就这样离开他,会给两人都留下后悔和遗憾。
因为迟迟不敢对自己动手,他又浪费了二十分钟,最终他还是爬起来,去酒柜里翻找着小乔总留下的那些高度白酒。
既然清醒着总是畏首畏尾,那就喝酒吧,醉了就敢对自己狠一点了。
因为没喝过白酒,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究竟怎样,但他知道小乔总酒量很好,怕普通白酒灌不醉这具身体,还专挑那种度数超高的。
先翻了一瓶67度的衡水老白干,看看其他的国产白酒大多是43度,52度,53度,这67度的在国内大概算很高的吧?就是它了。
可又翻到国外的白酒里似乎还有酒精度更高的,最终他挑了一瓶80度的牙买加朗姆酒和一瓶88度的保加利亚巴尔干伏特加,打开了直接对瓶吹。
草!这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点燃喉咙的吧?
乔峥只觉得喝下去的白酒真的着了火,先是小火苗从喉咙窜到胃里,然后就变成了熊熊烈火,在猛烈吞噬着他的胃。
一瓶还没喝完,他已经感觉胃里的烈火像是将离离草原烧得寸草不生,烧完之后大火还在肆虐地翻滚,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在他胃里横冲直撞。
他戳着胃停了下来,摸着那只欧洲红松鼠的脑袋,眼神迷离地笑了:
“我怎么感觉这酒根本没让我醉,反而让我脑子越来越清醒了……怎么办呢?脑子清醒着,我就觉得我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