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有利可图
“故意的?“
王龙觉得顾子逸的话很是可笑。
“他有什么需要故意的?还是,顾子逸发现了他跟夏薇之间有什么?”
王龙本来想辩解,但是忍住了,在顾子逸没明确说出什么事情之前,他还是不要自己慌了阵脚的好。
长期的训练已经让王龙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顾子逸的脸色黑了下去。
“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回到顾家,跟着我爸做生意,刚刚在桌子上驳斥我的话语,让我没面子!”
他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由于茶楼本来就显得嘈杂,顾子逸也没有注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王龙本来是打算任由他挑衅自己的,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能暴露出顾子逸的气急败坏,而王龙本人则是平静的态度。
但是顾子逸说着说着,话题转移到了夏薇的身上。
“刚刚那个女人,你们认识吧?她的联系方式呢?”
王龙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顾子逸真不愧是顾楼的儿子,在刚才针锋相对的场面之下,顾子逸居然话锋一转可以去问一个女人的联系方式,王龙鄙夷极了,但是接着他想到,他自己也是顾楼的儿子。
“我跟她不认识,不过是看不惯你欺负一个弱女子罢了。”
王龙淡淡地说道,没让顾子逸发觉他心中的惊涛骇浪,顾子逸明显是不信的,刚刚那女人和王龙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他一个情场老手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但是王龙这么说,顾子逸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为什么王龙明明年纪比他小,之前也没有在顾家长大,却一回来就好像对顾楼手中的所有事情都知根知底?林家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存在?”
顾子逸打量王龙,不屑地说。
“你别以为你可以阻挡我们的生意,等下回去桌子上,我跟我爸说什么,你最好都不要插嘴。”
他说完以后,又带着那种高傲的眼神看了王龙一眼,离开。
那样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母亲从顾家跑了,我们家根本就不想要你,但是王龙早就已经不会被这样的眼神给伤害到,他从小经受的伤害全都比这要痛苦,顾子逸的言语根本无法刺激到他。
只是,刚才他觉得不对劲跑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夏薇很不对劲,王龙的感觉很敏锐,他觉得夏薇是遇到顾子逸以后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其中有无措、迷茫、和深深的懊悔,这是王龙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难道,在他离开这里的这几年,夏薇偷偷喜欢上了顾子逸?”
随即,王龙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比可笑,他的夏薇老婆,才不会喜欢上顾子逸这样的男人。
王龙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到茶桌旁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常,顾楼正兴高采烈地对合作商描述着他的计划。
“把那玩意引进来以后,不管是哪个环节的人都赚了很多钱,而在这里似乎还没有很多人去开这个生意,我觉得这是一块肥肉啊!”
他说的吐沫横飞,王龙不动声色地坐下,强忍住自己心里对顾楼的嫌恶。
刚才在那边发生的事情都提醒他,他身上也有顾楼的血液,他很怕自己以后会变得跟顾楼一样,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但是比那还要让他畏惧的,是失去夏薇......
“你说的不错,但是这个东西风险太大,听说吸食的人都会萎靡不振,最后甚至会死去......我们这一块似乎是禁止这个生意的,老大那边......”
这里毕竟还是有个名义上的老大的,顾子逸说。
“那个土老大有什么好怕的,早就已经没有实权了,这些年这里暗地里做肮脏交易的还不多吗,从来没人管过。说不定,这不好的东西,老大早就吸上了。”
他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合作商迟疑了。
“这话不能乱说......”
然而顾子逸说漏了嘴,王龙迅速反应过来,原来他们说的生意,真的是走私不好的东西。
想到林家那边,他曾亲眼见过的不好的东西如何蚕食人的身体,王龙立刻出口阻拦。“不好的东西生意万万不能碰,最后会把自己搭进去。”
不好的东西的价格过于高昂,一开始能够得到利润是没错,但是这样下去,吸食不好的东西的人精神萎靡了,无法去工作负担不起不好的东西,只能去问周围的人要钱,最终扩散开来,整个这里的经济都会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林家让他回到这里就是看在近几年这里发展不错的份儿上,如果这里要变成人家地狱,他还不如带着夏薇回到林家那边生活!
他尤其担心夏家会受到影响。
顾楼有些不悦。“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们的生意你不要插手。”
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之前给王龙的交代。
王龙脸色一变。“你或许只是觉得有利可图,但是我亲眼见过不好的东西,知道这背后的产业链多么肮脏,你要是做这个生意,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可以去举报,肯定会有人管。
他也可以去找林家,肯定会有人来帮忙。
林家形成的共识就是,不好的东西不可碰。
这也是王龙对林家更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你叫我回来帮助你,必定是看上了我的什么品质,那就是做生意的眼见。这件事没得商量。”王龙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喝的茶还不错一样稀松平常。
这肯定的语气激怒了顾楼,他立刻站起身来,大怒。“我让你来,不是为了让你跟我唱反调!”
说完以后,他拂袖而去。
顾子逸看了王龙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你太自大了,王龙。顾家随时可以不要你。”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做好我应该做的。”
王龙说完便离开,他也不稀罕顾家,但是顾家欠他的,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手腕处的伤疤忽然有些痒,他另一只手抚上,轻轻触摸,那触感让他想起幼时屈辱的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