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没有回答。
  就算是幻术里，没经过试验，绝对不能直接回答如此直接致命的问题。
  止水低低的笑起来了，情绪复杂得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你的心跳变快了。不用说了。”
  这可真是个好能力。如果和山中家的思想探针一样，那全身的封印很可能当场爆炸。
  这种情况，正好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这个问题潜台词很多。一他并不知道我有师父，二没有直接否定就相当于肯定。
  只要逻辑合理，再加上说服自己是被幻术影响，就不会直接引爆里四象封印。
  “我的祖父曾经和他都是二代火影护卫队的成员。现在的三代目和两个顾问也是。一共六人，还有一个是秋道家的前辈。”
  “那他们应该能照顾一下你。”
  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吧。就算是老板也没有直接人道毁灭我。
  “嗯。”止水不欲多谈。
  “再深厚的情谊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何况你家一直都在搞事。”我平静的看着他。“只有活着才能争取到利益，就像那两个长老一样。”
  “你都知道些什么？”
  虽然知道是在幻术世界里，但还是忍不住用感知扫了一圈。止水闷哼一声，弯腰捂住眼睛。我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怎么了？”
  他靠在我肩膀上，头抵着我的脑袋，说道：“别乱放查克拉。我没下太强力的幻术。”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
  只能拍着他的肩膀用笑容把这段赶紧翻过去。
  “说到哪儿来了？嗯。知道些什么？这个问题太宽泛。你应该问我不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暗部有的，根部也有。暗部没有的，根部还是有。家族秘术，暗杀记录，各家族大额金钱动向，中高层日常生活报告，人体实验报告……应有尽有。
  “之前说的如果不想死。是指有人想对我下手吗？”
  我微笑不语。有关老板的情报，全都不能说。
  他换个说法。“那我有危险吗？”
  这次我很痛快的给出答案。“当然。你会死。你的族人也会死。”是人都会死。这么说不算违背封印的力量。
  如果真要那么理解的话，压根不需要在幻术里谈。宇智波的天才，不要让我失望啊。
  室内又陷入了寂静。看来他明白我的潜台词了。
  止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濒死呼吸一样。
  我抬起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月亮的影像波动了一下，我们回到了现实。
  止水闭着眼睛，一行血泪从眼角蜿蜒而下。
  哇靠！这就流血了。消息太刺激了吗？宇智波的情绪果然过度纤细敏感。二代不愧是大科学家！
  我赶紧抓起袖口去擦他脸上的血。刚靠过去，就被一把抓到怀里紧紧抱住。我忍了忍，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没有直接推开。
  “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宇智波。如果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我会保护自己。你先留意自己的安全，然后再考虑宇智波。毕竟这么多人，想要全部抹杀必然会有人员调动。没事不要想着牺牲自己。愚蠢。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的亲人朋友会伤心，你的敌人会高兴。冷静一些。这件事早就有先兆了不是吗，只是确认了而已。”
  我拍着他的后背，试图说点安慰的话。很可惜，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颈侧有温热的液体滑下。也是，虽然已经见过血，但那终究是外村敌人。没有什么比养育自己的亲族和培育自己的村子决裂更令他难受。
  虽然世界不同，但那句忠孝不得两全，放在宇智波鼬身上合适，放在止水身上也合适，放在任何一个试图同时保存木叶和忍族的人身上都合适。
  宇智波富岳决定叛乱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不清楚。
  但我知道tony哥的奶奶和孤儿院的扫地嬷嬷看到我是怎样的心情。二代目的遗传馈赠我超绝的感知能力，就连他人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能明晰。
  宇智波不愿意就这样被木叶吞并。千手就都愿意吗？也许吧。毕竟我没见过他们，没见过将族人一批又一批送上战场的二代目火影，更没见过愿以此身为屏障划下这一片安宁之地的忍者之神。
  随着时间的流逝，忍者必然会消失，这一切先从消除忍族开始。任何试图螳臂当车的行为必将被历史的大势所击溃。宇智波只不过是最显眼的那只螳螂。
  多少试图反抗的中小忍族如今只剩下秘术卷轴和身体组织留在根部的档案室里。我都懒得数了。
  他会想清楚的。无论是选择木叶，还是站在宇智波一边，我都会帮他。就当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朋友吧。能一次次从一群打扮差不多的蒙面紧身衣里认出我，也算他厉害。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沙哑。“我没事。不要担心。”
  “嗯。相信你。所以换个姿势行不行，比如面对面坐着。”
  “不要。”
  这是耍赖吧。这就是耍赖！
  我木着脸，内心疯狂吐槽。
  “所以春树呢？为什么你也有危险？”
  好问题，少年。可惜不能回答。我只能保持微笑，省略内心一万字祖安文字。
  “唉！知道了。还是不能说。我试着推算一下。是收到了威胁吗？不像。你没有家人可以作为人质。结合到你的来处，是从小被灌输了不可违抗的命令？可那束缚不了你。所以只能是咒印了，对吗？”
  答对一半。可惜还是没有提示。
  止水将下巴搁在我头顶蹭啊蹭的，估计也没打算得到回答。
  “为什么不找三代目？”
  哎。“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千手啊。”
  “什么意思？”
  我推开他，端正他的脸，面对面坐好。“因为我才十三岁，但二代目已经死了很多年。”
  止水皱起眉。“你不是千手旁支的吗？”
  我笑了。“我也希望啊。也许是细胞移植，也许是染色体遗传，也许是克隆。谁知道呢？反正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这就足够了。”感谢老板一直对我的来历讳莫如深，这些猜测说出口也没关系。
  止水沉默了一下。“不会是克隆。克隆体的性别和本体会一样。也不太像细胞移植，因为你的发色和面貌太像了。”
  我很给面子的鼓掌。“你懂得真多。厉害。”大蛇丸都研究了很久才确定。
  “二代陨落后，遗体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找到。应该是被其他人收走了。”
  在这个见鬼的世界里，坟头蹦迪灵车漂移真是个常规操作。
  “你怎么知道？”我歪着头问。
  “因为我的祖父也是在那段时间战死。”止水平静的回答道。“并且死无全尸。”
  我竖起手指摇啊摇。“谁告诉你死无全尸的？”
  止水低头想了想，当初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族里很多人都不信，还闹到了火影楼。毕竟人死了，可眼睛必须回收。宇智波镜的战友是新任三代目一伙人，为什么就死了他一个人？这么想起来，这件事过去不久，秋道取风就借口伤病退役了。而当时活下来并成为高层的，只有猿飞日斩，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
  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写轮眼都忍不住瞪出来，还越转越快，眼看就要连成风车，我赶紧抓住他的手。
  “别想了。后面还有更吓人的。”
  猩红的写轮眼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仿佛下一秒血泪就会流出来。“说吧。”
  我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要不缓一缓？”
  止水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没关系。一次性说完。”
  握得太紧，有点疼。
  “好吧。”一次性全抖出来。让我好好想想，怎么能绕过四象封印的逻辑。唔。团藏最大的凭依全都是宇智波的术。现在在外搞事的还有宇智波带土和等待复活的斑爷。那么抖他们的情报就相当于披露团藏的杀手锏。nice！就这么办！
  “我知道宇智波所有的瞳术。从一勾玉到万花筒，永恒万花筒，轮回眼。不要问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从漫画里，从动画里，从同人里。亲爱的师父，这口锅麻烦背实咯！
  “现在要说的是万花筒的术。受到极大的精神刺激后，三勾玉会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每一对万花筒写轮眼都有独有的术。这也是写轮眼被称作心灵写照之眼的原因。但所有万花筒发展到一定阶段，又可以使用名为须佐能乎的查克拉巨人之术。须佐能乎的形态随着万花筒的加强而加强。但是万花筒用得越多，眼睛就会受到越大的伤害，直到最后完全失明。”
  止水的神色已经彻底麻木。
  “在万花筒之上，还有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这需要一对兄弟万花筒眼，没错，就你想的那样。其中一人将万花筒眼睛移植给另一人，就有可能打开永恒万花筒。目前只有一个宇智波成功移植了兄弟眼，成就了永恒万花筒。那就是你们的祖先——宇智波斑。他使用了伊邪纳岐重新复活，一直等待能够重新实现自己的志向。同时还找了宇智波带土作为帮手和继承人。之前造成四代目早逝的九尾之乱就是他们引来的。你们替他俩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但这都不是重点。因为他们在村外，太远了。关键在于，有遗失在外的写轮眼，有人会用伊邪纳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将暗示传达过去。你的眼睛就是被团藏用了伊邪纳岐挖下来的啊！
  我不在乎宇智波带土要颠覆这个世界 ，也不在乎宇智波斑的无限月读，更不在乎什么忍界和平。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就这么简单。
  止水闭起眼睛，很疲惫的撑着榻榻米。看来一时半会儿都会接受不良。
  月亮已经沉下去了。得在天亮前回去。
  我站起来，语气严厉的嘱咐他。
  “不要轻易透露消息，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不要赶上门送死。监控自己的身高，什么时候长到一米八，那就是到时候了。”
  止水的死亡年龄并不清楚，但是他长到了180cm。感谢做视频的大佬们，居然统计的所有超过一米八的宇智波。也庆幸当时花痴的自己，因为看到喜欢的角色，还去记他的身高体重。
  “希望几年后，我们能以活人的身份问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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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负责任作者有话说：
  今天被检查。没时间摸鱼码字。
  晚了点。多加点字。
  春树之所以这么急迫，是因为团藏现阶段更需要一条新的木遁手臂。
  毕竟写轮眼挖下来总得有个地方装上去。
  但一次性全都说出来，止水的心情就爆炸了。
  本来他还想和小伙伴谈一谈木叶的友情，没想到春树直接丢给他一个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