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再次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杨凡很大度的说道：好了，我没怪你。
你带小非出去洗个脸，也不用去铺子了，直接去厨房帮张大婶做午饭吧。哭的一大一小跟两只花猫似的。这要出去见人，还真会被误会被自己给怎么了。
朝他点点头，林墨竹抱着小墨非出去了。
于是，经过曲折的商量，林墨竹的工钱就这么被定了下来。而商行也开始慢慢步入正轨，大家越来越熟练自己的工作，需要杨凡帮忙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于是大忙人杨大少，渐渐清闲了下来。
只是杨凡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见商行生意不错，也不需要自己每天盯着，于是便经常往外跑。调查下市场，看看其他商铺的价格，再查查最近哪些商品比较走俏。调查一番后好给自家商行调整一下价格，或者计划进下新的商品。
这样忙进忙出，杨凡也没忘记对林墨竹的教学。不过除了做账是单独教小孩外，算术和简单的识字，现在杨凡是连着春花、秋月和田大壮一起教。反正教一个也是教，四个也是教。要是这几个都学会了，往后也能帮上忙。
不过他这么一教也才发现林墨竹是有多聪明。虽然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小孩有点儿基础，但很明显林墨竹的理解能力要比其他三个要好很多。加上林墨竹非常努力，所以学的很迅速。而那三个，秋月还好些，虽然慢了许多，但至少还是能学会。而春花和田大壮，这两人简直就是来挑战他的忍耐心的！
连城独发
在中国，腊月初八简称腊八。古时，腊八是腊月最重大的节日，这天要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杨凡从小在国外长大，对中国的传统节日了解的不多。之所以这里提起腊八节，那是因为在北越国，腊八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在包括北越国在内的几个中原大国中，腊八这天也一样是很重要的祭祖日子。而腊八之后，家家户户就会开始准备年货。
要备年货，自然就会带动市场。杨凡的百货商行商品种类繁多，营业额也就跟着上了个小高潮。看到情况时杨凡及时进了一批年货后，并连夜策划又做了一个优惠小活动。
当然，这次可没银饰免费拿。跟现代过节促销商品一样，价格往上提一点，然后买一送一。比如买一斤红糖送一小袋瓜子，买一斤蜜饯送二两花生。过年的时候商品价格本身就是稍微高一点，虽然杨凡这儿也没比别处便宜，但人家有免费送东西啊！
即使杨凡送的都不是值钱的东西，但人都是爱贪小便宜的，自然就吸引了很多人前来抢购。经过开业时的疯狂抢购，现在商行虽然又迎来了一个小高潮，但是大家应对的都很从容。
而杨凡在进年货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件令他很在意的事。
过年备年货，年货包括的可不仅仅是吃的方面，还有用和穿。
杨凡之前就知道在抚远县，只有有钱人才会去成衣铺定做衣服，大部分的主妇们更愿意买些布回去自己做。因为这样会省下不少钱，而且做衣服、鞋子本身就是她们从小就要学的东西，手要巧的，还会刺绣。
为了迎合大众消费，在商行杨凡也特意挪出一个柜子放布匹。这次过年，只要家里有一点钱的都会去裁几尺回去给一家老小做身新衣裳。
而做冬衣，除了需要布，还要棉花。家里条件好的，甚至会买一点皮毛回去，镶嵌在衣领、袖口，不仅好看，穿着也暖和。
而杨凡在意的事，就是这个精贵的皮毛。
皮毛，现代人习惯叫皮草，出自狐狸、貂、貉子、兔等动物身上。古代山林野物多，猎到的动物除了肉，皮毛也能小赚一笔钱。但是因为打猎来的野物，大多会损伤皮毛，想要拿到完整的皮毛不容易。
所以在抚远县，皮毛是个精贵物，一块还算完整的兔皮毛批发价就要一两银子。刚开始杨凡还以为是听错了，结果卖皮毛的掌柜一见到他表情犹豫便说道：杨老板你可别嫌贵，这是你运气好，我刚刚从下面收了一批货。要是再过两天别说一两，杨老板你就是加钱，我也没货给你！
见杨凡不相信，掌柜继续道：我们赤湖郡这一带山林多，这山里野物虽多，但是大家伙也不少。做猎人是个危险的活，当地猎户一般都不敢深入大山，所以打到的猎物数量不多。一年下来，也就积那么一点货，稍微好点的立马就会被抢走。
听掌柜这么一说，杨凡仔细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没骗自己，但是也有些疑惑：既然山里的猎物不好打，那怎么没有人饲养？不说其他的，据我所知，兔子挺好养活的啊？
掌柜闻言一瞪眼：兔子好养活？！没有那个技术，怎么养？那东西伺候不好，一死就是就是成片。要养也只能养几只，养的不好皮毛不好看，谁愿意收？
被那掌柜堵了一个哑口无言，杨凡才想起来这里是科技落后的古代。不是像前世那样大规模的养殖，科学定制饲养流程，还有专业技术人员指导。
而正当杨凡对皮毛生意要死心的时候，听到掌柜说到了一件事，让他又起了心思。
不过杨老板你说起养兔子，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在离我们抚远县隔了几座大山的东边有个叫云昌的小县城，那里有一个姓柯的人家，一家祖辈就是侍弄这个兔子的。据说这个养兔子的方法是他们家老太爷从西齐国那边弄到的，算起来养兔子也有二十多年了。
以前我们县里做皮毛生意的，也大多是从他们那进的货，因为有货源，皮毛也没闲着这么贵。只是四年前，我们这通往云昌县必经的那条路上就不太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土匪在那里的一座山头安家落户，经常打劫过往的商旅。被打劫的次数多了，现在一般的商人都不敢走那条道。毕竟幸运些的只是丢了货物，要是倒霉的，可能连命都没了。
说起这件事掌柜的直叹气：那些缺德的土匪，害的我们都不敢去云昌县进皮毛，这生意是一年比一年不好做了
听着掌柜的抱怨，杨凡却泛起了心思。不过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打听：我们去云昌县就只有那一条路了？不能绕道吗？
绕道是可以，但是我们这一带山林太多，要绕道去云昌县的话，最快来回也要十多天。先到柳河县，然后顺着柳河到白溪镇，再到云昌县。柳河到白溪镇有一段峡谷水流湍急，很容易翻船。要钱不要命的，可以试试这条路线。若想换一条安全点的路线，那就要先到郡府，然后再由郡府前往云昌县，来回得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似乎看出了杨凡想要去云昌县买皮草，掌柜出言劝说：刚开始还有人去跑，后来算了下。这一路又要雇车马又要开销，辛辛苦苦跑一趟，中间赚的钱也没多少。要是倒霉遇到什么事，这一大笔钱可就打水漂了，所以现在都没人跑云昌县进货了。杨老板你年纪轻，做事可不能太莽撞。
冯掌柜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杨凡确实是心里有数，当天回到家之后，他进书房算了下钱。
当初得的那一千五百两，买宅院、装修开商行，加上七七八八的开销，现在还剩下五百两。现在商行每天的营业额很稳定，收入的钱完全够拿货了。也就是说，这五百两完全可以拿出来再做投资。
而目前，最适合他投资的对象，很明显就是这皮毛了！
都说富贵险中求，若是他能成功从云昌县进一批皮毛到抚远县甚至邻近的几个县卖的话，那肯定会大大赚一笔！
当然，杨凡不做没把握的事。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一个危险且可能血本无归的买卖。但那些风险对杨凡来说都不存在，因为有一个作弊器。
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杨凡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本章 完】
第五十二章 现实很骨感
杨凡花了两天的时间打探消息，等到证实冯掌柜说的都属实后，他又调查了一下那一窝土匪的情况。
那个叫黑狼山寨的土匪窝差不多就在抚远县和云昌县的交界处，据衙门统计，现在山寨里土匪至少有五十名。整个抚远县县衙衙役也才一十八名，还不到人家土匪数量的一半，这也是这么多年这个土匪窝还没有被剿灭的原因之一。Tsxdz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些土匪聪明，选了一座在两个县城交界处的山头。于是两个县的县令就把剿灭土匪的大事当皮球踢来踢去，推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解决。
从杨凡打听的消息来看，这个山寨的土匪一般只打劫过往的商旅，商队和穿着好的人是他们打劫的首选。因为清楚普通百姓没什么钱，所以他们一般都是不搭理。而如果太久没有肥羊的话，他们就会直接到附近的村镇抓个地主或者有钱人，然后找他们家索要赎金。
都打听清楚之后，杨凡这天和林墨竹他们说要出去几天。杨凡有的时候会去乡下农户家里买点货，所以一去都是一两天，大家也习惯了，并没有在意。
而离开家的杨凡直接雇了一辆马车前往离云昌县最近的镇。四个多时辰的路途，快傍晚了他才抵达。之后为了赶时间他在小镇上买了两个馒头当晚饭，然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了一身破烂的乞丐服，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抹在脸上。
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镜子，仔细观察了下自己，觉得和破庙里的乞丐形象差不多后，杨凡这才满意的离开小镇，朝云昌县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天就已经黑了，杨凡靠着两条腿，借着天上的月光，继续走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
冬天的夜里很冷，风吹的灌进衣领更是冷的杨凡打哆嗦。而他特意找乞丐买的这身衣服，保暖效果当然比不上他的棉衣。于是越走杨凡心里就越怀疑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为了赚点钱有必要让自己这么遭罪吗？
本来，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吃过热乎乎的晚饭坐在烧着火盆的书房里，穿着厚棉衣，一边烤火一边看账本。或者应该是抱着暖洋洋的人体火炉林墨非小盆友，然后指导着小孩做账啊，不能想不能像，越想他越冷！
摸着黑走了两个小时，杨凡吸了吸鼻涕，借着月光左右看了下四周。按他所看的地图，土匪安家的那个山头应该就在附近。
提着心又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杨凡估摸着应该已经过了土匪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吸了吸鼻涕，杨凡觉得貌似太过小心了。这么冷的天，夜里乌漆麻黑的，这些土匪应该都躲在被窝里大睡。更何况这么黑的天，人家也看不大清楚，穿成这样根本没必要。
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杨大少没忍住骂了句：shit！！！
骂完之后，他连忙从空间里拿出棉衣给自己换上。然后，继续赶路。
走了四个时辰，八个小时的路，杨凡除了两腿发软外，耐心也随之告罄。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是又冷又累，但是没办法，没地方可以让他休息。
因为对古代社会的了解不够，他计划出错。
之前他计划连夜赶路会减少风险，也算好也大概只要走二十公里的距离就可以抵达云昌县离抚远县最近的一个小镇。而他的步行速度一个小时是五公里，二十公里只要四个小时就行。
可是他忘了这里的道路不好走，不仅凹凸不平，还有不少石头挡路。特别是在土匪窝前后的那一段路，石头、木头等障碍物就更频繁的出现。为了避免不小心绊倒，他要瞪大双眼仔细看路，脚上的速度也快不了。
于是二十公里的路，原本计划的四个小时，他走了八个小时。这还不是最坑爹的，最坑爹的是他终于到了小镇，才发现这会儿才凌晨三点多，所有人还在睡梦中。
【本章 完】
第五十三章 反省
静谧的小镇只有偶尔传来的鸡鸣狗吠声，杨凡在小镇入口，一眼望去是一片的黑漆漆。
若他这会儿挑一户人家敲门，会有人来给他开门吗？还是直接把他当坏人给打一顿？
杨凡不敢冒这个风险。再看了下手表，凌晨三点十分，冬天天亮的晚，至少还要再等四个小时。最后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往回走。
刚才他看到路上有一座破庙，现在他只能去那里熬到早上。
走了二十分钟后，终于看到那座破败的城隍庙。倒了一面墙的破庙，屋顶也没有几块好的。倒塌的房梁、破旧的门窗，废木头不少，杨凡收集了一些，然后找了一块避风的角落，点火。
冬天院子里的杂草都枯了，杨凡拔了不少。干草铺在地上，再从空间里拿出几件羽绒服，干草上铺两件，身上裹两件。再烤着火，杨凡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看着跳跃的火焰，杨大老板开始反省。
首先，他太缺乏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而且很多时候思考问题，都习惯带入前世的社会环境方向。
这一点一定要改正，也要多学习、多了解这个世界的民风习俗。
然后，就是他的危机意识太薄弱。同样也是习惯性思考的问题，他总下意识的认为这里和前世所生活的和平环境一样安全。忘记了古代社会治安并不好，天灾人祸发生的概率高，而且一旦发生什么事，死亡率也很高。
不说时常发生土匪强盗进村掠夺掳杀，国与国之间还会经常发生战争。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平时就应该做好防范措施才对。而且他明明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却没有好好利用。
往后他可不能就这样浪费空间，至少要放一些紧急用品。衣服、被子、武器、食物、水这样即使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多了一份保命的机会。
烤着火，杨凡没有一丝睡意，脑袋清醒的分析着。
在他看来，犯错误不可怕，如果能正确认识错误，并且从错误中吸取教训，才会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
在等待天亮的四个小时里，杨凡想了很多。为了加深记忆，他拿出笔记本和笔，一条条的记录下来。
在他沉浸在思绪中时，时间也在很快的流逝。不知不觉，东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初升的太阳是橘红色的，缓缓从山的一边一点点冒出头。金色的阳光一点一点洒向大地，天已经全亮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
杨凡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来。熄灭火堆，收起羽绒服。杨凡大步走出破庙，重新往小镇的方向走去。
冬天清晨的空气冷冽冰冷，迎着冷风，杨凡却觉得浑身热血沸腾。经过一晚上的反思，现在他面对未来更加有自信。
重新回来小镇，此时不少人已经起床做早饭，白墙青瓦的房屋一栋栋挨着，屋顶上袅袅炊烟伴随着阵阵饭香飘来。
闻着饭香，杨凡肚子忽然发出咕噜的声响折腾了一夜，他早饿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顿时把所有东西都抛到脑后，杨凡大步流星的往小镇走去。
吃早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