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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胡闹!

  王顺带着御林军前来询问之时,只见赵凰歌正招呼着丫鬟将吕纤容给扶了起来。
  见到他来,她甚至还能挑眉一笑:“你来的正好,本宫正要带她去见皇兄呢。”
  小姑娘手上染着血,衣襟上也被溅了几滴,她今日穿了一套浅色的软烟罗裙,那血滴在上面愈发明显。
  再看一旁的鞭子,王顺不由得心中打鼓。
  这位小祖宗,是做了什么?
  他不敢询问赵凰歌,只能赔笑道:“有劳公主,将人交给奴才吧,奴才带她过去。”
  闻言,赵凰歌摇头,轻笑道:“那可不成,人是本宫打的,自然得本宫负责。怎么,不成?”
  王顺哪儿敢说不成,当下便应声道:“那奴才谢过公主了。”
  他使了个眼色,让御林军带着一同前去,自己却是落后了两步,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话问的是岳州,岳州也不敢隐瞒,悄然将事情经过说了,末了又道:“公公,现下怎么办?公主不会招惹什么祸事吧?”
  他与其问的是赵凰歌,不如说问的是自己。
  王顺心知肚明,面上只含笑道:“岳大人放心,杂家先去回禀圣上了。”
  见状,岳州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背后说话的功夫,赵凰歌倒是带着人走的很快。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已然到了御书房外。
  赵凰歌带着人在外面等着,眼见得王顺快步进去回禀,自己则是偏头看向萧景辰:“本宫还以为国师心怀天下,原来不过如此。”
  萧景辰倒是跟上来了,可到现在,他都像是一个淡漠的旁观者。
  她的声音极轻,因离的他近,那声音便如羽毛一样的落在他心头。
  萧景辰面色未变,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公主心怀天下,贫僧佩服。”
  他竟是将她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赵凰歌挤出一个笑,才要说什么,便见王顺快步出来,恭声笑道:“公主,皇上请您进去呢。”
  得了这话,赵凰歌便暂且放过了萧景辰,命宫人扶着吕纤容,一同进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龙案后,他一夜未睡,此刻脸色极差,旭日骄阳驱不散他脸色的黑气,见到赵凰歌进门时,神情倒是缓和了几分。
  可那目光落在身后那个鲜血淋漓的女子身上,又蹙起了眉:“胡闹!”
  赵凰歌见他眼里的不虞,却是丝毫不怕,笑吟吟的走到他面前请安:“兄长几日不见我,今日一见阿阮就骂,可是不喜欢我了?”
  小姑娘明晃晃的耍赖,皇帝的火气倒是消减了几分,却依旧沉着脸:“朕让你在东皇宫潜心受戒,谁让你出来打人了?”
  “她敲登闻鼓,原就是要受罚的。再说了,祖宗又没说必须要谁罚不是,阿阮手痒,试试鞭法,现在手还疼呢,兄长就别怪我了吧。”
  她说着,又将泛红的掌心递到赵显垣的眼前,让他看的清楚些。
  赵显垣看着她,到底是叹气:“一边儿站着去!”
  赵凰歌闻言,顿时笑嘻嘻的应了,却又加了一句:“兄长别生气呀,她敢敲登闻鼓,不是大冤屈,就是大奸佞。不过,是忠是奸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小姑娘马屁拍的很好,却架不住又得了赵显垣一记眼刀。
  她顿时吐了吐舌头,乖觉的站在一旁不再捣乱。
  赵显垣则是捏了捏眉心,看向凄惨无比的女子。
  感受到他的目光,吕纤容艰难的下跪:“民女叩见皇上!”
  她这么一跪,越发显得身上的伤势明显,而这些伤,都来自于赵凰歌。
  赵显垣越发觉得头大了。
  他先前的时候之所以让王顺出去,就是想让他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询问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见人。
  谁知道赵凰歌这一捣乱,却是什么都没问出来,除了知道这女子要为父申冤,旁的一概不知。
  可如今人来了,他却又不能不问。
  皇帝念及此,沉声开口:“下跪何人,状告何人,有何冤屈,与朕说来。”
  听得皇帝的话,吕纤容深吸一口气,又再次磕了头,方才颤声道:“回皇上,民女叫吕纤容,前兵部侍郎吕昭和之女,今日前来乃是为父伸冤。状告——威远大统领慕容忠!”
  这几个字一出,皇帝的神情,却骤然沉了下去。
  兵部侍郎吕昭和,此人他自然有印象,因此这人太过贪,数额巨大,皇帝震怒之下,连秋后处斩都没有等,直接下的斩立决!
  可现在,吕昭和的女儿却敲了登闻鼓,来这里告御状,且要状告的人……
  却是慕容忠。
  皇帝眯眼看着眼前人,声音冷肃:“你可知道自己告的是谁么?”
  吕纤容自然知道,声音里都带着恨意:“民女知道,民女要告的便是慕容忠,他陷害忠臣,贪赃枉法、上欺下瞒,害的民女家破人亡,父死兄散。民女至亲含冤三载,今日便是豁出命去,也要求皇上还我家一个清白,惩治奸贼!”
  皇帝却并未立刻开口,他下意识的看了赵凰歌一眼。
  却见对方的神情有些飘忽,见到自己看过来,还讨好的笑了笑。
  典型犯错了的熊孩子模样。
  所以,这是误打误撞?
  皇帝无声的敲了敲桌面,这才道:“你说你父有冤屈,可当时三司会审,证据如今还摆在备案呢,这你又如何解释?”
  吕纤容神情凄楚,含泪道:“回皇上,家父是被冤枉的!他三年前因为贪墨被斩首不假,可那些所谓的证据,却都是被捏造出来的。他根本就不是因为贪墨才被抓,而是挡了慕容忠的路,所以才被设计陷害,要了我父的性命!”
  眼前女子说话条理极好,虽带着哭腔,却只叫人觉得可怜,并不厌烦。
  “你口口声声说有冤,那可有证据?”
  听得皇帝这话,吕纤容再次行礼,道:“有。”
  她将一封信双手奉上,哑声道:“这是民女从慕容忠处偷来的,其中内容是他与下属互通往来,可证明他插手兵部敛财许久,更可以证明……我父亲是挡了他的财路才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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