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布鲁斯皱起眉，不明白法斯特突然冷漠的语气为何，倒不是他有什么意见。
只是。
稍微有些不习惯，因为法斯特从来没用这语气和他说过话。
但无论法斯特用什么语气和他说话，那都是法斯特的自由。
布鲁斯压下心里不对劲的情绪，专心对付起眼前的蝙蝠侠。
正如法斯特所说，他不会对一个机器人手下留情，它的出现为哥谭造就了更大的混乱，布鲁斯不会放任一个不受他控制的机器人在哥谭为非作歹。
法斯特警惕的盯着前面建筑物上站立的男人，他嘴角的笑容收敛，眸中泯灭了光。
对方的注视让他感知到了危险和强烈的压迫感，法斯特突然转冷的语调正因为他。
法斯特抓着枪托的那只手收紧，微微颤抖。
那是什么？
只有真正的危险才会让法斯特感到不妙，他现在确实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只能证明，那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
这和他博弈的狙击手也是蝙蝠侠？不，没有那么简单。
蝙蝠侠掀开了黑色斗篷，月光下，法斯特足以看清，他身上携带着数支枪械，各种各样的型号，左手手臂淌着血，是法斯特的子弹击中的地方。
他和蝙蝠侠很像，但不是蝙蝠侠，也不是那些被操控的机器人，他更像是幕后操控的主谋。
蝙蝠侠和法斯特对视一眼，紧接着移开视线，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底下的布鲁斯，然后缓缓抬起手中的榴弹枪对准布鲁斯。
法斯特瞳孔猛地收缩，刚才被打碎的梦魇还无法召唤，□□的距离有限。
法斯特来不及思考，只知道必须阻止蝙蝠侠杀死布鲁斯，无能为力的他下意识身体前倾，伸出手。
法斯特忘了前面没有路，他的脚一下踩空，整个人直接向后翻腾，下坠。
他咬着牙，伸手去够大厦所有能够让他减缓下坠速度，或者停止继续下坠的东西。
法斯特双手抓着半开的玻璃窗，悬在半空，他抬头看向那怪物，目光里充斥着属于小丑的黑暗与疯狂，他用眼神警告着那怪物。
他发誓，如果这个混蛋、怪物或者别的什么敢杀死蝙蝠侠，他一定会、一定
那怪物收回了枪，对着法斯特露出蝙蝠侠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笑。
蝙蝠侠并不适合笑，布鲁斯韦恩才适合，露出笑容的蝙蝠侠让法斯特一阵心惊，也可能是因为这人太阴间的缘故。
他张开嘴对着法斯特无声地说。
TheJoker，明天。说着，法斯特见着他拿出了一个小发射器，对准法斯特悬停在空中的无人机就是一枪。
无人机闪烁了两下电光，失去飞行能力落在地上。
同一时间，玻璃窗承受不住法斯特落下时的冲击力，以及法斯特全身加上装备的重力。
它嘣的一声爆开，爆炸的玻璃碎片扎进法斯特的手掌，划花他的脸颊，他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臂挡住眼睛。
法斯特这次下坠的速度比刚才的下坠速度更快，因为风向此时是向下的，他仰躺着坠下。
法斯特透过手臂与发丝的缝隙看见那怪物转身离去时飞舞的斗篷，他试图再去抓住些什么，扎入了玻璃片的手掌却无力抓住任何东西。
梦魇还没有完全愈合，他也无法召唤梦魇。
蝙蝠侠，救我。
他轻声开口，又或者没有开口。
他没有开口，他想知道蝙蝠侠会注意到他吗，蝙蝠侠会救他吗？
在法斯特即将落到地上摔成小丑饼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接住了法斯特，那冲击力让布鲁斯弯了膝盖，甚至踩裂了几块地板。
月光下，蝙蝠侠黑色的长斗篷向上飞舞，一切时间都好像变慢了。
法斯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布鲁斯被部分黑色头盔裹着的紧绷下巴，带着些许胡茬。
蝙蝠侠紧抿下唇，平视前方，法斯特恰好能看见那双眼眸的一小部分。
如此让人。
心动。
蝙蝠侠会救任意一个从楼上掉下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会救，你不是特殊的。
这样现实残酷的认知让法斯特瞬间清醒，他变得明亮的内心只享受了瞬间光明又被黑暗笼罩。
紧接着下一秒，布鲁斯低下头，眸中燃烧着法斯特熟悉的愤怒，他冲法斯特低吼：解释！Joker！
布鲁斯在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就忙不停飞奔而来，那机器人试图拦下他，结果被心急如焚的布鲁斯直接拧了脑袋。
布鲁斯险些没赶上，他使用勾枪荡了十几米的高度才在空中成功拦截了下坠的法斯特。
感谢帮助，蝙蝠宝贝。法斯特抬头冲布鲁斯露出一个假意的笑容。
然后他在蝙蝠侠怀里挣扎着，蝙蝠侠双手有力的抓着法斯特的手臂和腿。
emmmm？
布鲁斯稍微顿了一下，放松手上的力道。
法斯特顺利的从布鲁斯的怀里挣脱，他伸了个懒腰。
布鲁斯依然没有忘记他本来想对法斯特所说的话，他语气冷硬的重复了一遍。解释。
法斯特面露尴尬之色：我不小心踩空了从楼上摔下来了。
布鲁斯看了眼法斯特淌着鲜血的手掌，还没说什么，法斯特又补充了一句：嘻嘻。
态度可谓是极其嚣张。
布鲁斯冷着一张脸，咽下打算说的话，他走到两具假蝙蝠侠的身边，抬起双臂，将两个机器人搬起来放在背上。
走了。
....
....
小丑的安全屋里，法斯特坐在桌边认真的用镊子挑着嵌入手掌里的玻璃渣。
布鲁斯还没有褪去身上的制服，只是摘掉了头盔，他蹲在地上用工具箱里的工具拆解着两位蝙蝠侠。
他换下了两个蝙蝠侠身上的装甲，材质与布鲁斯平日里的装备一模一样，所以布鲁斯打算留下这两套衣服给自己所用。
衣服下的人和布鲁斯韦恩长得一模一样，各方面都是。
他们的构造很像人类，各方面来说，他们有着和人相似的外表、连皮肤都是仿制的人皮纹路包括细节。
用刀挑开皮肉，会见到与人类无异的鲜红皮下组织，这让布鲁斯的手顿了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具机器人的脑袋里装的是芯片，布鲁斯或许都要认为这是真人了。
但切开肉后就会发现那些连接起来的电路，这也让布鲁斯松了口气，至少证明这些都是假的人类。
而不是被剃掉了大脑改造成机器的无辜者。
出现了两个蝙蝠侠，这就意味着还不止这么两个蝙蝠侠，幕后黑手没有出现。
而那名被法斯特击退的狙击手...
布鲁斯想到这里，他皱起眉，转身站起来打算询问法斯特一些关于狙击手的信息。
法斯特背对着他，时不时发出吃痛的嘶嘶声，他穿着一身黑体恤和大裤衩，像个普通的男孩。
他坐在台灯下，桌上堆着好几团染了血的纸。
法斯特皱着眉挑着手掌里，在灯光下闪光的碎玻璃，他的额头上是密密麻麻地冷汗，他刚用消毒酒精给手掌消了毒。
两只手都淋的有消毒酒精，他试图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挑出那些玻璃渣，但有些小东西嵌得太深。
镊子钻进肉里合着酒精带来的刺疼，让法斯特几乎快要拿不住镊子。
同样，也夹不出那些小东西。
法斯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淋了消毒水的话，让它们留在手掌里也不会感染吧？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灯光，法斯特挑起眉看去，布鲁斯坐在他面前。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伸手：给我。
什么？法斯特下意识的回复。
布鲁斯没有说话，法斯特却突然懂了布鲁斯的意思。
他闷笑出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他把镊子给布鲁斯，然后摊开血肉模糊的双手到布鲁斯面前。
麻烦老板啦。
布鲁斯的手法非常利落，他精准的取出了每一片碎片，并撒上药粉为法斯特包扎。
法斯特用空出来的刚被包扎好的那只手摆弄起那损坏的无人机。
不久前，无人机受到那酷似蝙蝠侠的怪物的信息影响，从半空中摔落，法斯特的无人机是受过特别的防震防摔处理的外盒。
哪怕是再精密的仪器从高达好几百米高的空中落下也会摔坏，即使做过防摔处理。
但它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完好的，除了有些裂痕外。
作者有话要说： 是残酷骑士哟
第92章 92
法斯特按下无人机上的启动键,无人机上的摄像头屏幕闪烁了两下，又暗了下去。
显然无人机里的部件都被摔坏了，法斯特拉开抽屉抽出一把小型螺丝刀,他下意识用手指转动了一下螺丝刀。
结果被包的像个粽子的手根本转不起螺丝刀，螺丝刀啪叽一声落在桌上滚到了布鲁斯的面前。
法斯特：....
布鲁斯目光冷淡的看了眼螺丝刀,他伸手拍了下法斯特那只维持着转笔姿势的手掌。
法斯特疼的嗷叫了一声，却又收不回手，因为布鲁斯正抓着他的手指,布鲁斯抓起那螺丝刀，重重的放在法斯特的手上。
别有事没事搞些花里胡哨的,自己现在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布鲁斯警告道,说完又低下头飞快地帮法斯特挑玻璃渣。
法斯特龇牙笑了一下，拿起螺丝刀拧无人机上的配件。
螺丝刀的金属刀尖一碰到螺丝，屏幕开始闪烁,紧接着弹出一条红色的文字。
法斯特顿了一下，目光飞快扫过那排文字,记下了上面的内容,文字只存在了几秒又恢复成了闪烁的屏幕。
他保持着原有的唇瓣微挑的表情,像是没见着那行文字一般,漫不经心地用螺丝刀拧着螺丝。
关于那狙击手你知道什么？布鲁斯突如其来的发问，法斯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回复：什么？
同时法斯特那双眸子转向布鲁斯，却没有对焦在布鲁斯的脸上，甚至没有倒映出布鲁斯的模样,里面一片雾色。
显然是在走神。
眼见着布鲁斯拧起眉头，法斯特一下子反应过来。
噢，那狙击手他先发现了我，我猜他应该比我们来得更早,嗯我们第一波对弈时，我提前转点躲过了那一枪。
布鲁斯知道法斯特所说的那一枪是什么，因为法斯特当时慌张的冒了一句脏话，布鲁斯还记忆犹新。
和死亡射手相比，他的枪法怎么样？布鲁斯提出一个疑问，布鲁斯清楚那不会是死亡射手。
因为死亡射手现在都还在曼哈顿监狱的特供房待着呢
法斯特沉默了，尽管以前的Joker曾多次雇用死亡射手为自己干活，但法斯特可是完全对死亡射手没印象。
所以法斯特飞快在大脑里与系统交谈，从系统口中得知了死亡射手的基本信息后。
法斯特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沉吟了片刻，肯定地说道：他们两相比的话，各有千秋吧，但那确实是个非常出色的狙击手。
法斯特不满地叫道：嘿！我觉得我的枪法比死射更好。
他不知道TheJoker该不该掌握□□这个武器，但法斯特才不会管，什么也不能阻止他在蝙蝠侠面前邀功、争宠。
我击中了那狙击手。法斯特用高昂的语气说道，就差把立刻表扬老子写在脸上了。
对于法斯特的自夸行为，布鲁斯没有发表评论。
他只是继续说：但你没有抓住他。
法斯特的肩膀耷拉下来，正如布鲁斯所说，他没有抓住那人，但法斯特并不觉得有什么，如果这次事件能这么简单解决就好了。
那酷似蝙蝠侠的怪物是有备而来的，法斯特抓不到他，理所应当，如果不是卖梦魇，他或许都争取不到击中他手臂的那一枪。
那时候，法斯特没有特别多的想法，也没有把那狙击手放在眼里，尽管他必须承认那是非常优秀的狙击手。
如果那是蝙蝠侠，那么也就没有多疑虑了，蝙蝠侠他就该是如此优秀。
但那人又不同于布鲁斯所对上的蝙蝠侠，他和蝙蝠侠有着明显的不同。
并且他在避免和布鲁斯见面，布鲁斯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那狙击手是什么样。
显然幕后黑手不会这么快现身在蝙蝠侠面前，就像电影里总是演的那样，剧情应该更加跌宕起伏。
法斯特也不会多言，这件事，他更想亲自调查清楚，那怪胎指名道姓了他和明天，不是蝙蝠侠，是他。
表面上，法斯特依然垮着脸，他扭动螺丝钉，啪的一声，一大堆被摔坏的配件从无人机里掉落。
法斯特捡起两个被摔得粉碎的精密零件，这个无人机制作的价格可不便宜，更重要的是材料并不好弄到。
法斯特之前专门花了一个下午去黑市淘来的。
法斯特哀怨的看了眼一脸常色的布鲁斯。老板，我可以申请报销吗？
布鲁斯将多余的绷带剪掉，头也不抬的说：把账单发给我。
紧接着，布鲁斯又警惕地抬起头。警告道：除了钱，你在我这里什么也拿不到。
法斯特笑出声，好吧，他得说他喜欢听这种霸总话。
....
....
第二天清晨，法斯特穿着白T恤和短裤戴着鸭舌帽从房间里走出来，略长的尾发扎成一个小团子在脑后。
他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看起来与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尽管他同时是个超级英雄、超级恶棍，以及刚从大学毕业。
但并不妨碍法斯特假装自己是个大学生。
法斯特看了眼安静、黑暗的客厅，他松了口气弯着腰，偷偷摸摸地到门口换鞋，打开门正要走。
你今天要出去？布鲁斯平静的声音从法斯特的身后传来。
法斯特被吓得一下子挺直了腰杆，他保持着握着门把手的姿势，用余光瞟着身后那高大的身影。
布鲁斯身着蝙蝠战衣，蝙蝠侠今天要出门在白天。鉴于蝙蝠侠最近的高调，布鲁斯完全可以借此一起白天行动。
系统看不下去了，它开口：宿主，蝙蝠侠就在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