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泪湿了枕头
……
此时,茶庄这边,谢广元将茶庄的账目拿给陆莫寒道:“你看,咱们接手茶庄以后,往年这些进贡的茶,账目都到了季府。”
陆莫寒思考了一会儿道:“想来,大哥也猜到这幕后之人了吧?”
季是国姓,只有元国的皇室或者王爷,才姓季。而在扬州有封地的王爷只有一位,那便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扬安王。
扬安王能够在扬州这边有封地,正是因为当年,他无意争储。整日流连烟花柳巷,虽说当今圣上也一直提防着他,直到皇位传到了他手中,也确立了这位弟弟没有实权和异心,为了不让他留在京城,登机后不久就将他赶到了扬州,远离京城。
没想到,他在扬州风生水起,拿着皇家的俸禄,还贪污皇家的钱财。
这倒是让谢广元有些头疼了,他是荣安郡主的儿子,说起来,这扬安王算是他的王叔。
“布置了这么久,确实该收网了。”
陆莫寒似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据探子来报,胡老爷被囚禁在徐太守家的暗室内,他手中有他们走私的账册,这两天得派人将他救出来。”
谢广元抬头望了望天,轻叹一声道:“马上便是端阳节了吧?”
陆莫寒心中了然,谢广元打算在端阳节收网了。
他知道陆莫寒也明白他的意思,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处理完茶庄的事情以后,谢广元和陆莫寒回到了沁园。
一回来,便看到茉莉跪在沁园朱门门口,好看的双眸哭的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惹得来往的路人皆看着她,还有人不停指指点点道:“这刘家公子怕是虐待姑娘啊……”
“那可不呗,有钱的公子哥,都有些怪癖。”
谢广元一看这架势,又回头看了一眼陆莫寒,意思是:你小子给我惹事儿了?
这茉莉确实比山茶有心机,知道把事情闹大,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陆莫寒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良久,让茉莉心中不由自主的发憷。
“茉莉,给你个选择。进屋说,亦或者是继续跪在这里。”
之后,谢广元和陆莫寒直接越过茉莉,一同进了主院,而秦玉儿和周姝柔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见二人回来了。
秦玉儿忙上前焦急道:“二郎……山茶姑娘出事了。”
陆莫寒轻抿了一下薄唇道:“哦?何事儿?”
“山茶姑娘今早起来,身上全是青紫的伤痕,她说要去官府状告刘家欺辱女子。”
恰在这时,茉莉从外头走了进来,又立即跪在谢广元的腿边道:“大公子……我知晓妹妹心思深沉,可她也只是盼望能够得到二公子的恩宠,怎料……怎料二公子竟找了百名男子来欺辱她。”
谢广元看了一眼陆莫寒,见他也没辩驳,心想:他竟然比我还狠。
“所以……你想让我如何替你做主?惩罚我二弟?又或者别的什么?”
茉莉愣了一瞬,没想到谢广元他们竟然承认的那般磊落和洒脱,只是,她又有何资本与他们谈判呢?说白了,她们姊妹俩的性命根本就是拿捏在人家手里的。
倒不如趁机让刘家拿些钱,然后她拿着这笔钱带着山茶离开扬州这个是非之地重新开始。
“我知晓我姐妹二人是徐太守送来的妾,二位公子心中容不下我们姐妹俩,既如此,还望二位公子看在妹妹受了此大罪的份上,放我们姐妹离开。”
谢广元忽的就笑了,茉莉是个识趣儿的,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钱和他们谈条件。
倒不如,打个同情牌,自己主动离开,卖个好。
“好,过完端阳节就送你们离开,我还会给你们姐妹一笔钱,就当是我刘家的赔偿。”
茉莉跪谢离开后,谢广元笑看着陆莫寒道:“你倒是挺会给我惹事儿。”
陆莫寒知道谢广元不会在意这个,笑道:“给大哥添忧了。”
谢广元摇了摇头,带着周姝柔离开了主厅,回到了他们的东厢房内。
路上,周姝柔轻声问道:“二公子当真做了这般事?”
“你以为他是好惹的吗?他远比我们所看到的,要复杂的多。”
“那公子与他交好……”
“我识人从不会错,不管他多复杂,他仍旧是我心里的兄弟。”
周姝柔望着他,她从来最喜欢的,都是他眼里的那一份坚定。他相信,他相信的,他喜欢,他喜欢的。
前世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她这一世重生,除了希望他能出手救周家以外,最重要的是,她是爱慕他的。
上一世,因为她身份卑微,荣安郡主给他物色了一位相配的官家小姐,她伤心欲绝,远走他乡,最后郁郁寡欢而死。
这一世,只要周家恢复荣耀,她便能嫁给他的。
她想为他的妻,而不是妾。
回到屋内后,周姝柔垂着眼眸,想着从前的那些事儿。谢广元见她情绪不佳,还以为是因为山茶的事情心中有些害怕,安慰道:“放心,我自是不会那般对你。弄疼了你,我自己都心疼的不行,更不会让他人染指你一根头发。”
听他这样说,周姝柔心中不禁想:是不是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我几分地位。
“我知道的,公子很疼爱我。”
看着她柔软乖顺的模样,谢广元感觉就忍不住心头的那股火,为什么这个小妖精,如此的撩人。
于是,光天白日之下,谢广元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褪去她的襦裙,急不可耐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四溢的香味令他迷醉。
周姝柔害羞道:“公子……这……这可是白日。”
“那又如何,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的。”
青天白日的东厢房,满室旖旎,时不时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陆莫寒这边,当秦玉儿知道陆莫寒原来将山茶惩罚的这样狠,小声问道:“二郎……山茶做了什么事儿,你惩罚她这般狠?”
陆莫寒见秦玉儿比往日乖顺,心想,她该不会也害怕他了吧!
随即,摆出一副和善的姿态,宠溺的刮了一下秦玉儿的小鼻子道:“谁叫她敢抢我小玉儿的功劳?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一定是欺负我小玉儿了,才会在夜里泪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