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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大婚

  谢府的喜宴,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谢奕为的同窗加同僚。这些人知道谢奕为不会喝酒,也不灌他,略略闹了闹便散了。
  留到最后的,是谢承君夫妇。
  谢奕为端着酒杯,眼里含着五分薄醉的走到二人面前。
  谢承君夫妇忙站起来,齐唤了一声,“三叔!”
  谢奕为拍拍大侄子的肩,“喝了酒,说酒话,你们那府里都不是东西。”
  谢承君一张俊脸涨得猪头似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浑身那个不自在啊!
  倒是管氏老成些,“三叔骂的是,只是我们做小辈的,有些话只敢放在心里,不敢说出口,说出来便是大不敬,大不孝。”
  “倒还有个明白人!”
  谢奕为看管氏一眼,目光又落在谢承君的脸上:“你和谢玉湖虽说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亲兄妹,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谢家是罪魁祸首。”
  谢承君心里发苦:三叔,敢情你不是谢家人啊,你也姓谢呢!
  谢承君点头道:“三叔放心,我……”
  “你们好自为知吧!”
  谢奕为不耐烦听那些有的没的,将满杯的酒一饮而尽,走了。
  谢承君与管氏面面相觑,也只得打道回府。
  此刻的谢奕为五分薄醉又添一分,想着自己一身酒气,怕熏了沈青瑶,没急着往新房去,而是去了书房,让青芽吩咐厨房备热水沐浴。
  喝了酒,人再往木桶里一蒸,酒气上头,谢奕为醉得昏昏欲睡。
  青芽在外头等了片刻,催道:“三爷,不早了,该回房了。”
  “再让我缓缓,这会头疼得厉害!”
  青芽一听,心道坏了事,三爷今日还等着洞房呢,赶紧命小丫鬟去煮了醒酒汤来。
  ……
  新房里。
  沈青瑶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新衣裳,百无聊赖的等着,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不来,她心下暗暗焦急。
  翠儿一看主子的表情,立刻拿了荷包走出去,过了一会便又折回来。
  “小姐,她们说三爷去书房沐浴了。”
  “谁侍候着。”
  “青芽姐姐侍候着。”
  沈青瑶脸色变了变:“就她一人吗?”
  “她们说,三爷的书房从不让外人进去,只有青芽姐姐能进。”
  翠儿皱了皱眉头,想着大宅门里主子和丫鬟的那些个事儿,叹道:“小姐,这个青芽可不简单。”
  沈青瑶银牙暗咬,冷笑道:“我说怎么有人那么好心,给我送吃的,原是人家给的下马威啊!”
  翠儿忙道:“小姐别恼,不就是个得脸的丫鬟吗,回头想法子找个错处,把人打发不就得了。”
  话落,就听外头有人说话。
  翠儿忙道:“小姐,三爷回了,奴婢先告退。”
  沈青瑶立刻站起来,心神晃动得厉害。
  谢奕为是一个人摇摇晃晃进来的,一进屋就有些站不直,直接往床上一倒。
  “对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沈青瑶手足无措了片刻,大着胆子道:“醒酒汤可曾用过了?”
  谢奕为的意识很清醒,就是身子动不了,心里有一丝愧疚,于是将声音放得很柔。
  “嗯,青芽侍候我喝过了,容我,容我先睡一会,一会,一会再……”
  沈青瑶听他轻言慢语的,一开始微许的恼怒渐渐平息下来,想了想,试探道道:“你我夫妻一体,有几句话我想与三爷说一说。”
  谢奕为挣扎着想坐起来,浑身没力气,只能扭过头看着她,强撑道:“你说,我听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钟鸣鼎食人家规矩更多,三爷如今也是户部的官儿,又和安亲王府沾着亲,更应该要守规矩。”
  谢奕为活了二十多年,读书、做人的规矩了熟于心,生平自认为也是个守规矩的人,一听这话,心头忽然升起了几分异样的感触来。
  “可是我哪里没做好?”
  “和三爷不相干的事情,我姓沈,名青瑶,三爷的贴身丫鬟名青芽,这一个青字冲撞了,回头改了就好。”
  原是这事!
  小事!
  谢奕为闭了眼睛,浑不在意道:“回头我问问青芽再说。”
  沈青瑶却微微变了脸色,“一个婢女的名字,改了便就改了,何苦还去问她?”
  “这丫头是我问阿渊讨来的,不一样。”
  沈青瑶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却没忍住:“再不一样也是奴婢!”
  谢奕为猛的睁开眼睛。
  酒,一下子醒透了!
  话一出口,沈青瑶就后悔了,细细想下去,恍若站在万丈深渊边上,脚尖已悬在了空中。
  青芽是王妃的人,三爷讨过来,必是贪了她的颜色,放在房里做暖床大丫鬟的,自己没轻没重的开了口,得罪了青芽是小,得罪了王妃是大。
  她轻咳了一声,跌软道:“改了名,奉了茶,我也不是不能容她。”
  谢奕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有诧异,有惊惧,也有失望。
  他本来对这桩婚事,就没抱多大希望,不过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媒妁之言罢了。
  只是想着人家清凌凌的姑娘嫁过来,无论如何自己都该善待她的,毕竟她才是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所以他才会去书房沐浴更衣,以求在妻子心中留个好印象,他哪里知道,新婚之夜,话还没讲几句,妻子就要帮他纳妾。
  谢奕为心头一愤,咬着牙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深深地看着沈青瑶,笑道:“三奶奶果然贤惠!”
  沈青瑶那一点幽微的心思藏住,咬牙道:“我不求你守着我一人,只是该有的规矩不能坏,否则,以后我治家立威就难了。”
  谢奕为置若罔闻,脸上的柔色一点点淡去。
  他的生母是个妾,因受宠被主母害死,自己从一个人人恭维的少爷,变成连狗都嫌弃的野种,童年的阴影,在他心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再加上与阿渊亲近,亲眼看到李锦夜对阿渊的深情,也亲眼见证了安亲王府因为夫妻和睦,而上下和睦,因此,他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求琴瑟合鸣,恩爱到老,只求彼此敬重,相伴一生。
  所以,他最怕的,最恨的,最忌讳的便是纳妾,这简直就是往他心口上狠狠插了一刀。
  痛,是次要的!
  被人委屈的难堪和被人不解的怒意,才是致命的!
  他心里连连冷笑着想:沈青瑶你就如此看不起我吗?那你与从前那些高高在上,冷眼嘲笑他的人,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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