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早作图谋
欧晓珂心中叹了一声,看来经历一些事情总归还是有好处的,不然依着司空成新以前的性子,哪里会这么低下头来和自己说话?
看来这清寒宫里的苦寒,已经将他心中的那些棱角磨灭的差不多了。
“你出去候着便是。”欧晓珂轻轻的瞥了站在一旁的孙公公一眼,拂晓便会意的说道:“县主和娘娘皇子说话,闲杂人等都不要靠近。”
“一切仅凭县主和姑娘的吩咐。”孙公公自然明白,躬身应道,只是在回转身子的时候,向着宸妃与司空成新打了眼神,提醒着两人不要忘了此前他们做下的约定,之后才走到殿外,将殿门关了起来。
“我先问你一句话。”殿中只剩下他们五人的时候,欧晓珂继续说道:“你只想着自己想从这里出去,说出那些石破天惊的话,但是你可曾想过,你现在人微言轻,可还有人相信?”
“县主只要是有本事将我们母子从这里救出去,剩下的事情你只管放心便是,虽说我现在的话没有多少分量,但是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做了,无论是谁,终归是要留下抹不掉的痕迹的。”
……
将来时路上专门置办下的棉被衣物等一应物品交给了司空成新母子,欧晓珂又打点了孙公公好些银两之后,才带着残夕拂晓往着清寒宫外走去。
毕竟司空成新所说的事情与自己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只是现在并不是将他们带离清寒宫的好时候,所以欧晓珂也只是先稳住他们,便想着法让他们在清寒宫之中的这个冬日能够尽量的好过一些。
看到欧晓珂对于司空成新母子还是在意的,孙公公自然对着欧晓珂又是一番讨好,拍着胸脯保证定会大大改善司空成新两人日后的吃喝用度。
回京的一路上,欧晓珂脑海里便一直想着,自己究竟如何向皇上提及清寒宫的事情,却始终没有一个好的法子。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不能着急,只能等待一个好的时机了。
“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新年了,咱们也应该准备准备了。”离了清寒宫,欧晓珂自己坐在马车里面觉得憋闷,便走出来坐在残夕和拂晓的中间,呼吸着外面清冷的空气,心中觉得舒畅多了,开口说道:“记得上次月夕宫宴的时候,严伊雪借机想当众羞辱我,却自己失了脸面,只是自从那之后,便不怎么听说她的情况了,不知道她究竟是学老实了还是发生了什么。”
“严山不在京城,想来她是没有依仗,所以才不像当初那么嚣张。”残夕想起欧晓珂说的月夕宫宴上的事情,撇撇嘴说道:“一个不自量力的角色,也不值得小姐担心,只是不知道一月之后的新年宫宴上,她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
“我有一种预感,新年宫宴要比月夕宫宴凶险的多,你们可还记得灵谷?”欧晓珂无奈的笑笑说道:“那件事情其实父皇心中是清楚的,但是现如今皇后依然还是好端端的坐在六宫之主的位子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北疆文氏,当真已经强大到就连父皇也不得不顾忌的地步了。”
“小姐,皇上虽说坐拥天下,但是司空几百万的将士不得不分到了东西南北各个地方,由各路将军统领,同样也是因为司空疆域极大,所以单独一个地方的兵力便显得不是那么雄厚了。”
拂晓跟在司空慕卿身边多年,想起他曾经说的话来,转脸对欧晓珂说道:“北疆镇北王这么多年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表面上和文氏家族融洽的相处,背地里确实要监视文氏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他是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的,只是近些年来,镇北王虽说手中有着权利,但也没有了惩治文家的能力,因为就像小姐所说,文家这些年成长的势头太猛了。”
“一个家族,竟然成长到连朝廷都有所顾忌的地步,我不知道他们当真是有抱负还是脑子坏了一心寻死。”虽然之前也听说过关于皇后的娘家,搬到北疆的文氏家族的事情,但是现在又想起,欧晓珂却说道:“现在的司空,确实腾不出手去收拾这些陈年烂谷的事情,我敢说,只要父皇得闲,他们文氏家族便会首当其冲。”
“所以这么多年,皇后虽无子嗣却依然稳坐后宫之首的位子,其中大部分还是得了家族的庇佑。”拂晓觉得欧晓珂的话极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她现在在宫中闹腾的越来越明目张胆,竟然开始对小姐和王爷出手,皇上对她的忍耐想来也是到了极限,若真是到了撕破脸的那一日,恐怕北疆便无宁日。”
“心头上的刺终需是要拔除的,父皇也是苦于是在没有多余的兵力与借口,唯一能用的夜阑军却又被拖在了新州。”幽幽的叹了口气,欧晓珂心中明白,这件事情无论何时爆发,终归还是要落在司空慕卿的肩上,所以不得不早作图谋,当下叹口气说道:“看来,我还是得帮着父皇找齐这两样东西……”
……
南宫寿的小院之中,一个浑身遮掩在黑袍之中,头上戴着斗篷之人正与南宫寿相对而坐。
“你此番前来,可要异常小心谨慎,莫要被人猜了身份,徒增麻烦。”手里执着拂尘,南宫寿依然还是那副飘然的样子。
天气寒冷,两人却就这么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面前石桌上新添的茶水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南宫先生无需担心,我自然会留心。”黑袍之下发出的,是一道干净纯亮的声音,“只是不知道南宫先生久留京中,师君他老人家可曾有什么安排?”
“既然你来了问起,我便也没有什么不能说道。”南宫寿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顾忌什么,开口说道:“师君很在意现在的和顺县主,想要留为己用,所以将我留在了京城,只是这件事情却棘手的紧,先不说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就说她自己也未必会认同咱们的教义,此事着实难办。”
“那南宫先生先下心中可有什么好的计策?”黑袍人一动不动的端坐着,只是斗篷偶尔会因为说话的气流而轻微动一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为何会被师君如此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