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审视
对于欧悦君来说,在欧晓珂回来之前,她的人生一直都是极其顺遂的。
至少从来没有人会拒绝他,亦或者从来没有人会在她面前明确的表现出对她的不喜。
对于那些世家贵女来说,即便是对她各种不满,也不会刻意与她为难,而她也只是认为那些人是在嫉妒自己而已。
所以,她觉得上次在菱香阁之所以被司空慕卿忽视,是因为他没有想起之前与自己的见面,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美貌,所以她才会选在这个时候替欧老夫人说话。
一来能让老夫人念着自己的好,二来也能让司空慕卿注意到自己。
只是她也没想到司空慕卿竟然会如此回答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地应道:“王爷误会了,悦君并没有此意……”
“没有此意?到底是觉得你的祖母没错,还是觉得本王太过斤斤计较?”司空慕卿淡淡的说道:“听闻当年欧二小姐替太后在护国寺前施粥祈福,明明是太后因自己的寿辰本就打算如此,可二小姐倒是赢得百姓的一片赞誉,不得不说,二小姐的心机实在是让本王佩服啊!”
“王爷,当年的事情只是民女想替太后分忧,绝对不是王爷如此想的!”
欧悦君这下倒是真的紧张起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太后对她有了几分好感,若是被司空慕卿在太后面前说几句什么,那自己以前做的就全部功亏一篑了,当下她只能跪下身子,好似委屈地说道:“姐姐身为府中长女,又得王爷宠爱,本就身份高贵,怎会是那样的人,刚才是民女言语有失,还请王爷勿怪。”
“二妹妹,你这话说的,好像卿哥哥逼迫你什么似的。”欧晓珂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说起来,这里本来没有二妹妹什么事情,可是祖母疼爱二妹妹让你留下,左右也不该二妹妹你多说话,这次卿哥哥不跟你计较,想来下次你应该长些记性了吧?”
“多谢姐姐教诲,妹妹谨记在心。”欧悦君听到欧晓珂的话,恨得牙都痒痒了,可是这会她根本不敢反驳,只能老老实实的应声,“以后妹妹绝不会再犯。”
“父亲,方才玄王说的也没错,父债子偿,既然那三间铺子本就由我来做主,那我岂敢违背皇上的意思?”欧晓珂抬眸看了一眼欧天垣,随后又对乌海说道:“一切就有劳乌伯伯了。”
“珂丫头说的没错,只是不知道右相是何打算?”乌海看向欧天垣,笑眯眯地问道:“右相身为皇上身边器重的人,应该明白皇上的心思,我记得当初右相刚刚刚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皇上还赐了御笔亲书的匾额,真是羡煞我等啊!”
欧天垣如何不知道乌海的言下之意?
他纵然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圣谕推三阻四,否则随便一顶帽子扣下来,那他不就是抗旨么?
只是他真的是不太明白,为何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反而变成了自己不情不愿了呢?
“左相大人真是说笑了,你我都是尽心辅佐皇上,哪里敢说自己完全明白圣上的心思?”欧天垣先是对着乌海说道:“如此已经耽搁了左相这么多时辰,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左相留下用膳?“
银子再好,终究好不过命。
如果真坐实了抗旨不尊的罪名,那才真正是欧府的劫难。
欧老夫人到底还是让陈妈妈取来了东西,随后百般纠结地交给了乌海。
此时,欧天垣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再抬眼瞧着司空慕卿并没有继续深追的意思,终于是放下心来。
而他却不知道,就在刚才司空慕卿发怒的时候,欧晓珂却轻轻摇头暗中示意了他一眼。
司空慕卿见欧晓珂似乎不希望再继续纠缠此时,所以摆摆手,也让欧悦君起身了。
有些狼狈的欧悦君重新走到了欧老夫人的身后,再看向依然安坐在椅子上的欧晓珂时,怨毒的眼神中终究是隐隐有了一丝忌惮之意。
也许,她该重新审视下这个所谓乡下来的野丫头欧晓珂了。
……
“你今日为何替那个欧天垣说话?”祁王府里,有些生气的司空华正朝着司空夜发脾气,“你明知道本王与那欧天垣不对付,竟然跟本王作对?”
“大皇兄,欧天垣好歹是右相,你多拉拢他几分对大皇兄也是有利无害不是?”司空夜依旧是伏低做小地解释道:“不管怎么说,欧天垣若是愿意辅佐大皇兄,到时候大皇兄的胜算不就更大了?”
“话是这么说……”司空华对于司空夜这个说法也是有几分赞同的,可是一想到欧悦君曾经拒绝过自己这件事,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虞,当下摆摆手说道:“本王有那么多文官支持,也不必非得欧天垣,以后你莫要与他走的太近了!”
“都听大皇兄安排。”司空夜垂下眼眸,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种白痴,若不是自己安排那些人故意装作效忠于他,他以为自己能得到什么人的支持?
说到底,他身边支持他的那些人,其实都不过是自己故意造成的假象而已。
“说起来,本王听说那个欧晓珂长得也很好看?”司空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摸着自己下巴上并不明显的小胡子,饶有兴趣地问道:“据说欧晓珂的母亲澹台云就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子,想来她的容貌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大皇兄,我并未见过欧晓珂。”司空夜好似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过,皇上不是罚她亲自去护国寺布衣施粥,到时候大皇兄不就能见到了?”
“你说这件事本王倒是想起来了。”司空华眼睛一转,颇为得意地问道:“你说,如果到时候突然出现一群乞丐冲撞了欧晓珂,那玄王岂不是颜面扫地?”
“大皇兄……你说的冲撞……是什么意思?”司空夜好似试探又好似提醒地问道:“这女子……若是被人碰了身子,哪怕是隔着衣衫,只怕也要羞愤致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