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机会来了
檀悦虽然心知肚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戏却也还是要做全套的。
便随着孙雨薇一同往八姨娘的院子而去，刚到八姨娘的院子门口，就瞧见檀晋南也到了。
几人一同进了院子，正要进屋，却被匆忙走了过来的大夫给拦住了：“檀老爷与檀夫人还是莫要进去了。”
“这是为何？”孙雨薇一脸疑惑。
“老夫疑心，八姨娘所患为疫病，恐是要传染的。”
此话一出，就连院子里的下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疫病？”孙雨薇猛地拔高了声音：“怎么会这样？”
“老夫亦是不知这疫病从何而来，只是依着老夫的经验，可以判定，八姨娘所患，十之八九就是疫病没有错了。”
“那该如何是好？”
孙雨薇眉头顿时拧了起来，随后转头看向了檀晋南：“老爷，咱们府上出了疫病的消息，怕是不能传出去，不然只怕整个楚城都要跟着人心惶惶。这疫病可马虎不得，要不，尽管让人准备好马车，将八姨娘送出府吧？”
“送出府？送到哪儿去？”檀晋南面色亦是有些不好。
“咱们在郊外还有不少的庄子，选一处僻静一点的庄子，将庄子上的佃户全都遣散，将香姨娘送进去。这院子里服侍的下人也一并送过去，只是不同八姨娘住在一处，先观察一段时日，若是并无感染就放回来，若是已经有人感染了，就一并留在庄子上让大夫照看着？”
檀晋南沉吟了片刻，却也觉着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只飞快地转过身吩咐着管家：“去，派人准备马车。”
孙雨薇咬了咬唇：“只是，八姨娘身边也应当有人侍候着才是，这院子里的，谁愿意自己请命，去八姨娘身边服侍的？若有人愿意，赏银五十两。”
无人应答。
孙雨薇神情带着几分不悦，正要训斥，却瞧见从屋中匆忙走出来了一个丫鬟，却只在门口就跪了下来：“奴婢一直在八姨娘身边服侍着，若是八姨娘所患为疫病，只怕奴婢也已经染上了，既然如此，就让奴婢在八姨娘身边服侍吧。”
檀悦抬眼看去，就瞧见那是此前一直跟在八姨娘身边的丫鬟，应当就是八姨娘的心腹了。
“好，那便由你在八姨娘身边服侍。”孙雨薇一锤定音：“其他人等，也一并送去庄子上，十日之后，若是没有什么反应，府上自会安排人去将你们接回来。”
“是。”众人喏喏应着。
孙雨薇沉吟了片刻，又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你们谁走漏了风声，小心小命不保。”
“是。”
马车很快备好，孙雨薇叫护卫护送着八姨娘与院子里的其他下人一同出了府。
看着人渐渐走远，孙雨薇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即看向檀晋南：“府中下人不怎么听我的话，还得请老爷下个命令，让府中所有人都守口如瓶。此事兹事体大，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咱们整个檀府都要受到牵连了。”
“我知晓。”檀晋南沉声道，顿了片刻，才又接着开了口：“府中其他人都好好的，为什么独独只有八姨娘一人得了疫病？这疫病总不至于凭空而来的吧？该不会是被人带进府中的？”
孙雨薇垂下眸子：“这我就不知晓了，不过，有人能够把水痘带进府，就自然有人能够把疫病带进府。至于为什么只有八姨娘一人……”
孙雨薇神情似乎有些踌躇：“兴许是因为，最近老爷到八姨娘院子里的次数太多，惹人嫉妒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檀晋南眉头蹙了蹙，脸色沉得下人。
孙雨薇却丝毫不惧，只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老爷问起此事，我凭空猜测一下罢了。具体是何原因，还得老爷派人仔细去查一查方才知晓……”
檀晋南冷着脸哼了一声：“此事就此揭过，八姨娘那里你叫人多照看着些，若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同我禀报。”
“是。”
孙雨薇应了声，檀晋南便拂袖而去。
孙雨薇站在原处，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神情淡漠无比：“这檀府，还真让人不怎么想要呆下去。”
檀悦笑了笑：“娘亲不想呆就不呆了，天大地大，还能没有我们安身立命之地不成？”
“是啊……”孙雨薇有些怅惘：“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过也不急，即便是要走，我也得要等着，看着香姨娘彻底倒下，我才能够走。”
“会的。”檀悦笑了笑，过了会儿，复又补充了一句：“会很快的。”
孙雨薇也笑，笑了片刻，才又响起另一茬来：“秋试，到今天应该就结束了吧？”
檀悦算了算日子，点了点头：“是，就等着放榜，然后前三甲进行殿试，由陛下钦点状元了。”
“那檀清影的亲事倒是应当提上来了，毕竟，不管香姨娘如何，檀清影也还是老爷的女儿。我去其香居一趟，找香姨娘说一说此事。”
檀悦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便扶着孙雨薇出了院子。
其香居中，香姨娘也刚刚得知了八姨娘的事情，神情亦满是诧异：“疫病？这好好的，怎么会得疫病的？”
立在她身侧的，是她的贴身丫鬟阿珠，听香姨娘这样一问，忙垂着头道：“谁知道呢？大抵是沾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吧。”
香姨娘沉默了片刻：“该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
“应当不会吧，八姨娘那里，最近咱们可都是盯着的，八姨娘也没有办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幺蛾子啊？”
香姨娘亦是点了点头，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讥笑来：“倒真是好极了，这段时日，把小贱蹄子一直霸着老爷不放，如今你瞧，报应来得如此快。”
“是啊，奴婢亲眼瞧见，那小贱蹄子被送出了府，连同着她们整个院子的人都一并送了出去，听闻是要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去。这一去，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
“姨娘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