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石头
夏紫涵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厉俊洋,又看了看余念晚,烫成大波浪的头发已经散乱不堪,眼睛下更是乌黑一片,脸颊的腮红和粉底早就被泪水晕开,糊成一块一块的斑驳,整张漂亮的脸蛋变得难以入目,更不要提刚出现时的绝代风姿,她尖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不,我不要去,我是夏家二小姐,怎么可以去那种下贱的地方呢?我应该锦衣玉食,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绝不会听话的!”
说着,她突然瞪向余念晚,指着她道:“是你,一定是你!你一定是想报复我抢你东西,才会勾引俊洋的!”
她再也顾不上别的,紧紧地抱住厉俊洋的大腿,凄然道:“俊洋,你一直都很喜欢我的啊,这个贱女人她想报复我,想把你抢走,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呢?”她声嘶力竭地嘶喊着。
余念晚淡淡地一笑,原本她以为,夏紫涵能在厉俊洋身边待着,虽然性格任性嚣张,好歹也会有点脑子,可现在看来,她不仅糊涂,而且糊涂的可以,竟然会认为厉俊洋会因为她爱他就放过她,想也知道,厉家三个兄弟,最后上位却是最小的那位,这其中定然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他能够打败自己两个哥哥站到顶峰,无论手段还是心性定然是非常人可比拟的,哪怕他装再在如何温柔,骨子里的冷酷嗜血都掩盖不住。
想让这样的人去同情可怜别人,这比登天还难。
厉俊洋别开了眼睛,对夏紫涵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熟视无睹,夏紫涵见央求他没有回应,竟爬到了余念晚的面前,凄声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就原谅我吧,你跟俊洋说一下好不好,我才20岁,怎么能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呢?”说着,她撕心裂肺地恳求着,在她的不断哀求下,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地上,看起来很是凄惨可怜。
余念晚叹息了一声,道:“夏小姐,你真的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吗?”
夏紫涵看着她,断然拒绝道:“自然是不愿意的!”
余念晚伸手将夏紫涵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神色温柔,眼神却是冰冷:“可这不是夏小姐自己的选择吗?”
说着,余念晚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紫涵,讽刺道:“不,不对,是夏小姐为我选择的路,这么歹毒的法子,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怎么害怕了呢?”
看到夏紫涵脸色一变,余念晚嘴角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却极为阴冷:“既然你想致我于死地,我又怎么能救你于水火呢。”
夏紫涵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刚才如果她的脸色还带着一丝希冀的话,如今慢慢化成了一片死寂,她本该想到的,她刚才那么的咄咄逼人,说话更是那般的恶毒,面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泪水可怜她呢,她就是个恶毒至极的女人!
她哆嗦着开口道:“好啊,你们都是故意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说着,她愤然的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哀伤中带着些许决然,“既然如此,与其在那种肮脏的地方下贱的活一辈子,不如我现在就死个干净,免得受那凌辱之苦!只要想到,以后见不到俊洋,我还活着干什么!”
说罢,终究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一个女人这般对自己痴情,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生怜惜,可是厉俊洋却面色平静,冷眼看着夏紫涵随时都有可能休克过去的痛哭,嘴角突然绽放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把她带下去,太吵了。”
保镖上前架住了夏紫涵的胳膊,便往路旁的车上走去。
夏紫涵没有料到自己不管如何哭闹,厉俊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她疯狂地在保镖手下挣扎,可是却没有任何用处,她嘶吼呐喊哭求,可是却众人对她刚才的跋扈很是不满,加之这是厉俊洋的命令,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解救她。
而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厉俊洋突然出声喊住了他们。
“等一下。”
夏紫涵心中一喜,以为厉俊洋改变主意了,可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厉俊洋残酷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紫涵,你不是最喜欢别人舔你的鞋吗?那你就把地上的蛋糕全部舔干净吧。”
舔蛋糕?
众人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个戏码,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
余念晚也是一愣,随即看向厉俊洋,没想到他竟然在看着她,两人视线相对,看到他嘴角恶劣残忍的微笑,以及他带有探究的眼神,余念晚眉头紧皱,而后转开了视线。
如果一开始她不明白为何厉俊洋突然倒戈,那现在却有些明白了,大概是对她产生了兴趣,想要鞭挞旧爱获得她的好感。
可是这种无情冷漠的人,对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情人都可以如此侮辱的人,定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绝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人物。
夏紫涵心里恨毒了面前的男人,却畏惧地什么也不敢说,真的就趴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粘腻的奶油,夏紫涵胃里一阵干呕,可依旧准备按照他说的去做。
余念晚看着这一幕,眼底划过一丝嫌恶。
厉俊洋察觉到她的情绪,一脚踢开了夏紫涵,眼眸中散发出一种阴冷和残酷,还隐隐带着一丝厌恶,道:“真是恶心,直接送到夏家,把今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夏老头,他知道该怎么做。”
夏紫涵面容一片死灰,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经完了,自己的父亲最是畏惧厉俊洋,如果知道自己没有完成讨好他的任务,绝对会打死她的。
如果她今天没有出门,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该有多好啊。
她依旧是厉俊洋身边最得宠的情人,锦衣玉食,受人奉承。
可是一切都晚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余念晚,只见她清亮的眼眸中没有半分的情绪,仿佛自己落到如此悲惨的下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如此铁石心肠呢?
难道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