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听秦穆戎这话,惊的咬了舌头,连忙转过身躲于秦穆戎身后!
烧大月国首城涅梁城门?这恐怕也只有秦穆戎能说出这话了!
心里暗自腹诽,叶云水这会儿倒是明白冬晚晴最早说那“活阎王”仨字的含义,她这男人也实在是……太悍了!
那些个侍卫各个目瞪口呆,侍卫首领则连连退步,目光聚那军令令牌之上,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世子爷,此事……此事实在……”那侍卫首领半晌都接不下去话,秦穆戎则淡言道:
“去点火!”
那侍卫首领站在原地不动,秦穆戎拔剑指他喉咙,冷声相斥:“军令有违,斩,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点火!”
侍卫首领沉默哀叹,转身去取了一火把而来,秦穆戎未用他动手,从其手中将火把拿过,大步流星的往涅梁城门处而去……
一群侍卫各个都傻了似的站在原地,那两条腿明显都在打着哆嗦!
侍卫首领跟着秦穆戎上前,有意阻拦却又不敢,这来来回回,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叶云水也在抽抽嘴角,心里一直猜测,秦穆戎不会真的把这城门给点着吧?那明日庄亲王爷出征,走这跟废墟一样的破城门楼子……那会是一副多么滑稽的景象?
心里怀着点儿犹豫之意,叶云水见秦穆戎手举着火把刚行步到城门口,那火把还未沾地沾草,城门便“咯吱”一声打开。
几十宫内侍卫昂首在两侧站齐,从城门之中走出一人,却正是太子秦中岳。
秦穆戎手中依旧握着那火把,侧身斜目看他,秦中岳一副吃惊之色看半晌,出言道:“二弟,你这是在做何事?”
“烧城门。”秦穆戎淡淡回这一句,却是让秦中岳抽抽着脸,显然是已知此事,只是未想到秦穆戎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此话……
“二弟,你这是作何?可不要在此胡闹!”
秦中岳绷着脸斥责道,“还要烧城门,胆子可越来越大了,这如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可是违逆的大罪,还不快把那火把丢了!”
“进不去城门,我不烧它还留它作甚?明日大军出征西北,我身怀军情军报,误了事太子殿下负责?太子殿下让开否?”
秦穆戎把手中军令令牌往秦中岳眼前一扫,秦中岳却是怔的愣住了,眉头皱紧,颇有恼意,秦穆戎瞧他未闪开,扬着手中火把直接往秦中岳脚底下一扔!
小风簇簇,火苗熊熊,没燃几下,那小火苗直接烧了秦中岳的衣裳!
秦中岳吓的连蹦带跳的惊恐,身边的近侍太监急忙上前拍打秦中岳的衣裳,可此时似是老天爷跟着作祟,小风刮个不停,那火没灭成,反倒是又烧了为秦中岳灭火的几个小太监身上!
侍卫此时也惊慌不已,急忙寻物件上前……
一盆水直泼秦中岳身上……秦中岳浑身湿透,却皱着眉鼻,只觉一股恶臭之味儿涌上来,正欲开口斥骂,抬头定睛一瞧,却是叶云水手里头拎着个痰盂!
叶云水见秦中岳看向自己,连忙出言道:
“太子殿下吉祥!臣妾救您心急,实在是寻不到更合适的物件,瞧见那门底下就这么个物件,故而只能用这……痰盂,还望您不要见怪!”
刚刚见秦中岳从城里出来之时,叶云水心里便知秦中岳定也是真怕秦穆戎烧了城门,故而在他真要撂火把之时从那城门口出来!
秦穆戎一来未灭火把,二来定要舒舒心口恶气,叶云水怕他伸手烧了秦中岳,正巧在那城门角落处看到这么个物件,才忍着恶心拿这物件上前。
无论再怎么欲出气,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把秦中岳烧出毛病来,那岂不是真得沾了罪?叶云水本是只做个打算,孰料还真的用上了!
叶云水说完此话,秦中岳直觉胃中翻滚,那股腥臭之味儿越发难闻,一股涌恶之气窜上喉咙,直接便“哇哇”呕吐不止!
小太监们上前伺候,却被秦中岳一脚踹开,张口斥骂:“衣裳,快拿衣裳来换,还不去!”
叶云水见秦中岳这副模样,眼睛满是怯意的躲在秦穆戎身后,嘴上愧疚言道:
“世子爷,可是妾身做了错事?您快帮妾身与太子殿下好生说一说,妾身实在是怕火烧到太子殿下,绝不是故意的!而且刚刚妾身也特意瞧上一眼,那痰盂上没太多的腌臜物件!”
叶云水捂着脸欲哭一般,秦穆戎则在一旁哄劝,目光却直视秦中岳,冷漠言道:
“太子殿下心胸宽广,哪会因这点儿小事怪罪于你?”转头又与秦中岳言道:“太子殿下也莫因云水救您而有所赏赐,顾好您的身子才是真!”
泼他一身臭水还提不要赏赐!
秦中岳心里气的快冒了烟,却又胸中呕吐不止,好似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抽一般,那难受劲儿从脑袋窜到了脚趾头!
一双厉目看向叶云水,叶云水却又往秦穆戎身后躲了几步……秦中岳本欲指责几句,孰料秦穆戎这会儿已走到他跟前,上下左右的仔细看了一遍,半晌才言道:
“刚刚城门侍卫首领说太子殿下不是被刺客所伤?可除却因云水救您泼的……之外,好似没有半点儿伤痕?难不成是受了内伤不成?”
秦中岳脸色狰狞,秦穆戎却已拽着叶云水上马,二话不说直接奔马进城……
“本宫早晚收拾了你,早晚!”秦中岳在一旁低声念叨,又忍不住胸中恶心继续呕吐,身旁的太监上前,贼眉鼠眼的道:“太子殿下,要不回去跟皇上告上一状?夺了他的军职?”
秦中岳一脚把那太监踹到一旁,“出你个腌臜馊主意,告哪门子状?明日皇叔出征,本宫如若误这大事,父皇和朝官还不视本宫为罪人?嘶……”秦中岳因胃里绞痛,不由得轻嘶一声,吩咐跟前的太监道:“还不抬轿来,回宫,回宫!”
秦穆戎带着叶云水回到王府,并未直接回“水清苑”,而是到“翰堂”落脚。
吴嬷嬷和邵嬷嬷瞧着他们二人归来,则上前福了福身,“王爷和小世子、蕙小主子正在用甜粥,刚还说起世子爷与世子妃还未归来。”
叶云水点了点头,随着秦穆戎则直接进了庄亲王爷的大书房。
庄亲王爷正哄着小兜兜吃米糊糊,一花白胡子老人,慈笑时眼角挂满皱纹,可那一副对孙子的情分,却丝毫不掺任何杂质,让叶云水心里头涌起一股酸楚之感。
“王爷!”叶云水上前福了福身,庄亲王爷则放下碗勺,“怎么回来这么晚?”
叶云水看了秦穆戎一眼,见他未有话说,则上前回道:“去寻了些学医的小学徒随军而行,行至城门时,说是太子殿下遇刺,不允世子爷与儿媳进城,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话语简短,庄亲王爷却皱了眉,那学医学徒之事秦穆戎应还未与庄亲王爷提过,秦穆戎补了一句道:“那些小学徒只侍奉你的近卫,已叫人带去军营,一切安排妥当,一共六十九人,动作麻利。”
庄亲王爷沉了半晌,却开口问道:“太子遇刺,是怎么回事?”
秦穆戎不满回道:“我怎么知道?身上连蚊子叮的肿包都瞧不见一个,不知刺了何处!”
庄亲王爷抽抽着嘴角,眉头皱的更深,显然秦穆戎那话已在说明秦中岳是故意的了……
叶云水在一旁唉声叹气的补了一句,言道:
“王爷也莫怪,您儿媳脑子是个笨的,瞧见太子殿下身上沾了火,吓的连忙到一旁寻了物件泼水灭火,事情紧急,也没瞧用的是何物,待为太子殿下灭了火,才发现是个痰盂……唉,太子殿下哪里受过这种腌臜物件?在一旁呕吐不止,本是心有愧疚之感,欲上前帮忙诊一诊,可太子殿下那副神色实在让儿媳害怕,故而只能待他回宫寻太医才成,儿媳真是罪过!”
沾火?痰盂?这两个词可算是让庄亲王爷惊愕不已,下一刻便哈哈大笑,指着叶云水便是言道:“你笨?你这鬼丫头比谁心眼儿都多,还笨,拿痰盂泼太子,你厉害,不亏是本王的儿媳,做的好!”
瞧见庄亲王爷伸出大拇指,叶云水也实在忍不住继续装下去,脸上笑灿如花,“王爷不怪罪就成!”
“有你这样的娘,本王的孙子定不会是那懦弱性子,本王出征之时,一定把他教好,绝不能做那孬种,可记住了?”庄亲王爷未对秦穆戎说此事,却是与叶云水说起教养孩子的话……这一来是知年幼时都在内宅度过,如若养刁性子,长大时再想改,可不容易了!二来,则是不愿兜兜随秦穆戎那副冷漠……
叶云水点头应下,“王爷放心,定把兜兜教好,绝不让您担忧!”
又陪着庄亲王爷聊了几句闲话,叶云水则带着兜兜和姝蕙回了“水清苑”,秦穆戎依旧在“翰堂”陪伴庄亲王爷度过这一夜,叶云水执意未让他送,而是让秦忠和秦风二人随着跑一趟。
秦穆戎今日未执意送她们母子,回了大书房与庄亲王爷私谈,叶云水坐上暖轿屡次回头,看那大书房窗棂透出的点点柔和光亮,只期望这父子二人也能平心缓和关系……因为,这兴许是父子二人最后一宿促膝夜谈,也说不准!
………………
ps:昨儿有姐妹记错了时间,十点十分出来问琴律为何还不更新?并非担忧没有书看,而是担忧琴律的身体。
琴律心中很是感动……所以特意在此说一声,琴律每日都在十点二十分更新,如若有事会提前跟大家说,不会让大家再担忧!
爱你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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