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伟大的计划（2）
对一家公司——重音：中国公司——冠以这样的称呼，国外不少人都觉得难以接受。
但这些选手们给了短暂的回应以后，就全部集体陷入了沉默。
当然不是发生了什么集体失踪案件，而是他们通通陷入了狂热的研究之中。
能被纪玉兰挑出来参加鸿蒙国际赛并且走到最后的选手，在擅长的领域都是十分有研究精神的人。
所以他们得到新技术信息的时候，都会产生极强的想弄懂、要弄懂的心思。
哪里还有心情去关注那些争执呢。
而这正是纪玉兰想要看到的。
网上喧嚣正甚的时候，纪玉兰正和顾琛一起喝茶。
这位投身国产芯片开发的大佬，好几年都没有这样悠闲过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说服上面，当时听说这个计划我只能想到两个字：疯狂。”
顾琛品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笑着开口。
“许多人都觉得我的想法太疯狂了，但幸好最终我获得了那位的支持。”
两人心知肚明“那位”指的是谁。
“不过我想还是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吧？”顾琛好奇地问。
“是啊，”纪玉兰点头，“我的公开邮箱、各平台的私信，每天起码都要收到上百封的咒骂信件，有的人直接喊我‘卖国贼’。”
她耸耸肩，将一块香甜的芝士蛋糕送进嘴里。
“世间智者毕竟稍有。”
“顾工不用安慰我，我已经更新了一下电脑程序，这些东西直接被分类到垃圾箱里，三天一次定时清除，都不需要我去管理。”
顾琛笑起来，看出来面前的女子是真的一点不在意这些。
他不免感叹，当初相识之时只是觉得纪玉兰的技术非常厉害，起了惜才之心，谁能想到不过数年时光，对方就已经成长为了可以拨弄全球风云的厉害人物呢。
“你对那些传出去的技术资料没有做任何加密，也没有签订保密措施，想必这些选手们的国家现在一定很高兴。”
“何止，”她俏皮的一歪脑袋，“一定还有不少人暗中觉得我是个傻子呢。”
“哈哈哈哈，”顾琛大笑起来，“如果他们知道你的打算……”
“就算知道，能拒绝这份诱惑的人也不多。”
她接话过去，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相视一笑。
这话一点也没错，那些技术就是放出的饵，好处是实打实看得到的，哪怕计划真的为人所知又如何呢？你不吞，但你能阻止别人吞吗？
而别人吞了，在这方面就会领先于你，落后的滋味谁愿意忍受？
除非全世界其他国家都能忍住不吞这个饵，否则她的计划只有快与慢成功的区别而已。
“我听说上面有人评价你腹黑，纪玉兰同志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顾琛忽然顽皮了一下，虚握拳头做采访状。
“就像这一块蛋糕，”她点了点面前的盘子，“这本来就是我的蛋糕，现在我愿意将其分享出去，想吃的人难道不该等价交换一下？何况说到底大家也还是从进食这个举动得到了营养的呀，只不过吸收的营养有一部分要反哺给提供者而已，这有什么问题？”
纪玉兰做严肃状想了想，用力点点头：“完全没问题，至于他们觉得我腹黑……我更愿意称之为：商人的本能。”
与顾琛愉快地喝完下午茶之后，纪玉兰又去拜访了王丰茂。
在王向奇因为甜甜帅帅的绑架案，策划谋杀王向明夫妻，以及买通清洁工杀人灭口并伪装成自杀现场等数个案子入狱后没多久，杭烟霜也被发现试图在家庭聚餐的时候下毒而被送进了监狱——
从始至终她都坚决否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情，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且是铁证，根本无法狡辩的那种。
至于这些证据到底是真是假，纪玉兰到现在也无法分辨。
不过这件事让她明白，老王总就算老了，手段依旧在。
这位老爷子如今彻底放下了万庭的工作，突然迷上了打游戏。
如今网络游戏如雨后春笋，每天都能出来几款新的，而王丰茂比许多年轻人的精力都好，同时玩着三款游戏，上线做日常的时间都需要好几个小时。
纪玉兰到的时候，管家按照主人的吩咐，直接将她迎进了书房。
一进去便听到王丰茂柔情款款的声音：“宝宝，昨天你看中又舍不得买的那把极品武器，我已经给你买下来了，还强8打好石头了，你拿着。”
“干嘛不收，你以后拿着这把武器奶我就是报答我了。”
“好的，宝宝，爱你，我这会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见哦，么么哒~”
纪玉兰：……
感觉人生受到了震撼。
王丰茂下线摘耳机，转头看到她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怎么，就准你们年轻人网恋，就不许我来场黄昏恋？”
“倒也不是……不行……”她说得很勉强，“但我记得您的网恋对象，您不是叫她小兔子的吗？”
“那是另一个游戏的对象。”
……行呗，您的鱼塘已经不限于现实了呗。
身为rmb战士，威力果然无穷。
对于王丰茂对待感情的态度，纪玉兰实在觉得槽多无口，一时间不知从何吐起。
不过王丰茂显然不打算跟她探讨这个问题，只是挥挥手让人坐下，沉声道：“智慧家的项目已经完工了，样板间已经按照计划全部建成，宣传也全面铺开了， 预计下周正式对外开放，你什么时候带人过去做最后的调试？”
这个项目是王丰茂在万庭管事时最后经手的一个，他打算有始有终，因此目前还过问一二。
纪玉兰拒绝：“这事情我让常副总带人过去就行了。”
“不行，”王丰茂眼睛一瞪，“怎么，现在是大老板了，看不起跟咱万庭的合作项目了是吧。”
……是不是每个老人都逃不过“老小老小”的命运，包括王丰茂这个千年老狐狸，如今也总爱在莫名其妙的问题上闹别扭。
最后纪玉兰只得同意亲自飞s市一趟，两人刚谈妥，王丰茂的闹铃响了：
“行了，我要上线陪阿欢做任务了。”
纪玉兰：……还以为这个时间点让自己过来是要一起吃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