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不可说也
其实有些时候，万可琳蛮希望自己和柯以南是恋人关系而非炮友关系。这也是她第一次交炮友，压根不知道这玩意应该怎么处怎么分，她看互联网文学发现大家都是默认不联系就是分，感觉淡了、拉黑了、不再去约定好的地方了……但柯以南似乎不在意这些，他总有办法重新获得联系。
如果是恋人关系，那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吵个架、光明正大的分手、在朋友圈宣言自己恢复单身，但，炮友这种关系因为风俗良知问题不适用这种强宣言方式，最多只能在匿名板块里吐槽一下对方有多下头，而收获大概也只有吃瓜群众几句风凉话“都找炮友了”。
车内诡异的安静，柯以南不敢说话，怕车还没开到目的地问题就解决了。万可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对着窗外后退的街景开始胡思乱想。
早知道当时应该签个合同……不对，早知道应该大声喊救命，或者直接跑到办公室，躲到君致泉那里去……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柯以南甚至可以熟练的在单元门前的空地找到停车位，然后一把入库。他从后排拿出几个袋子，在门口招呼万可琳上楼。
“走了，上楼吧。”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啊？”
伴随着电子门禁的开门声，进门仍是熟悉的空调冷气，明明已经立秋，她还是开着空调维持着一个过于凉爽的温度。
这主要是因为万可琳怕热，但她体温又很高，尤其是她的手心，有时贴在他身上，他都感觉那片皮肤如同发烫，更不用说她稍一运动就出汗的身体，温热，柔软……和她的心完全不同。
柯以南的体温也很高，他浑身都像个火炉，只要稍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热浪。她却讨厌他的体温，本身就够热的了，他贴上来之后反而更难受，但凡与他接触的地方都会留下抹不去的燥热感，像是被烧着的钢水吞噬一样，逃不开，空留烦躁。
万可琳后背贴着玄关的墙壁，身后冰凉的墙面给了她一点支撑，但唯一的支撑点不只在她背后，也在她被抬起的腰和勉强点地的脚尖。
想了半天主意，最后还是没想到该用什么话术来挽留她，索性放弃语言，改用动作阐释他的想法。
他没打算聊，不能开口，也不会让她开口，一旦话题展开，把这其中的因果讲明，他就再无挽回的可能。
至少，不能是现在。
万可琳也确实没开口，她今天的第二句脏话被堵在嘴里，眼前是柯以南放大了的精致眉眼，他垂着眸子，长睫挡出一片阴影，单论上半张脸还算是沉静，但他实际的动作和这两字毫无关系。
唇与唇的碰触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柯以南将她推在墙上之前用手抚上了她的后脑，发夹应声落地，脑后的手顺肩背向下停在腰间，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条腿，让她固定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颇为急切的撬开她的唇瓣，将她的话语和气息一起吞了下去，热切的舌尖在口腔里卷起她的，不需要试探，而是直接勾着她起舞。
万可琳的无措没有太久，她早该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更知道他不愿空手而归，但没想到他这么着急，这次连他以往的那些“小情调”都没时间发挥。
是她和他妈妈的戳穿让他没了从容？还是说她逼的太紧，他只想到用这招蒙混过关？
“唔……起来！”
万可琳在自己的空气全部被夺走之前，像抓猫一样抓着他的后颈把人拽了起来，交迭的唇舌猛得分开，他的舌尖来不及收回，带出一丝暧昧的水痕，他舔掉挂在嘴角那一点，用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看着她。
“你就打算用这种方式和人交流是吧？”
柯以南没有回答，只是凑过去亲吻她的脸颊、耳珠、脖颈，一路向下，即使万可琳盯着他的眼神不带善意，柯以南也没打算停下动作。那件材质轻薄的印花衬衫在刚才接吻时就被他解的七七八八，现在正松垮地挂在万可琳的手臂上，他在露出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吻痕，用鼻尖和额头扫过发尾，直到万可琳感觉到痒意挣扎起来。
“不喜欢？那我换一种……”
眼前的男人低眉顺眼，动作轻柔，服务意识专业有余，甚至声音都低声下气的，像是被欺负但不敢反抗的奴仆。虽然看上去是万可琳在接受服务，但实际上这服务不容她拒绝。
“就在这，还是去床上，或者……先洗澡？”
炽热的呼吸拂过肩头，男人的头靠在她的颈窝里，有意无意把吐息打在她肩颈的敏感处，惹得她向一旁躲闪。
躲不开，逃不掉。万可琳在车上那些假设只能是假设，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心底某处确实是被勾引到了，一开始是，现在也是。
“你还真是不吃亏，吃了我一顿散伙饭还要打分手炮是吧？”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没回答就是不承认。
“客随主便，我随你怎么用都可以。”柯以南这个人精，早就深谙万可琳“没拒绝就算是同意”这条法则，早就蠢蠢欲动的他环抱起万可琳，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往浴室走去。
“我一向都是器大活好不黏人，你试了就知道。”与其说他在哄骗万可琳，不如说他还蛮乐于看到万可琳对他上下其手，就算是只对肉体感兴趣，那也是感兴趣对吧？
“你最好是。”
器大活好她没法反驳，不黏人？他怎么说出口的？
浴室的门被他用脚尖顶开，里面灯还没开，柯以南腾不出手，就把人抱到了浴缸边上，万可琳在浴缸边有些坐不稳，只能拉着他的手臂让自己不要向后仰过去，但柯以南却以为她这是示好的信号，弯下身去亲她的额头。
以往柯以南亲她没个准行，这嘬一口那啃一下的，今天却格外柔情，搞得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柯以南伸手打开了自动放水，随手把身上的衬衫解开。他身上只有电子屏微微的蓝光，照到他胸口的皮肤上又反射回来，落到了万可琳的眼里。
可能是太久没做，最近她糟心事儿太多，连自己动手的精力都没有，而眼前这具精壮的男性肉体散发着诱惑的荷尔蒙气息，万可琳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但此情此景，她确实被勾引到了。
她的手指从锁骨滑到右边的胸肌上，脚尖翘起，将小腿卡到了他的腿间。柯以南本来是用身体圈着她，可现在，万可琳却主动和他纠缠了起来。
“随我用，那先帮我脱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