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103节
现在的左挚脸上有肉了,皮肤也不再是黄黄的了,粉嫩粉嫩的,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包子。也比过去活泼好动了许多,早上随着左林练武,也能坚持半小时了。
因此,这东西的效果自是不用提了。左玉有理由相信,大家吃了这个,哪怕真得了风寒也是会好起来的。
虽然这样做,免疫提升剂消耗会很大,但是左玉却觉得很值。而且,用完了不是还有一个善于从总机扣东西的系统吗?
自打天子口上封她为女圣后,系统就停止了对她内心世界的探索。因此,她现在也能动动歪脑子,想法让系统多给自己扣点好东西了呢!
回到家,与钟琪等人整理了会儿东西,外面便有人来报,说是泙京府来人,张家老爷投河自尽了。
左玉愣住了。
不是回乡了吗?怎自尽了?
忙赶去花厅,见张氏已瘫坐在地上,两眼空空的,既没眼泪也不见悲戚,好似傻了一样。
“我爹……”
张氏张了张嘴,吐出两字后又沉默了。过了许久,两行眼泪掉了下来,“死了?”
她又笑了起来,笑声逐渐癫狂。
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爱巴结钻营的父亲居然为了别人自尽了?
这是什么道理?!
那样自私的人也是能被感化的吗?!
“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呵,呵,呵……”(注1)
张氏流着泪,自嘲地笑,“圣人果然什么都说明白了……可以的,他也是可以的。”
“母亲。”
左玉上前,道:“您在家歇着,我去衙门看看。”
“不!”
张氏站了起来,“爹没了,我哪能不去?若真是被人逼死的,我少不得也要去敲一敲那闻天鼓!”
“母亲,我陪你一起去,莫要激动。或许……”
张氏回过头,咬牙道:“他不能白死!再恨他,那也是我爹!”
左玉望着张氏,心情复杂。
人真是很奇怪的。张氏对其父的不满从那回买玫瑰冻给自己时就表现出来了。开始自己还不明白,后来才琢磨出味来。
她在那个家伏低做小也得不到关爱,也难怪当上了国公夫人后便成这样了。
只是现在她的伤心亦不是假的。那眼泪,那话语里的痛楚是无法作假的。
她想起读书时,有个语文老师说过的话:世上的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世上的人也从来不是非善即恶……
想到这里,不由轻轻叹出一口气。暗暗想,人性的复杂,哪怕自己完成了学业,哪怕工作多年也是不能理解万分之一的吧?
望着张氏,点点头,“那女儿陪您去吧。”
一路上,张氏都显得很沉默。一直到了泙京府,见到了自己的兄长她才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里,她半真半假,左玉再次看到了人性的复杂。
哭过后,李恒便领着他们去停尸房。李恒很会来事,让棺材进衙门这种事估计也就他做得出来了。将张昊卿的棺椁给放到了停尸房。
张家人本事也是大。一路被人追逃,居还能带着张昊卿的遗体回京,其长子张橓不愧也是能考上进士的人,脑子还是有的。
一口薄棺停在停尸房,这回张氏哭得心情复杂,待哭过后,便神情坚毅地道:“我要去敲闻天鼓!状告毕新!”
“国公夫人……”
李恒一听就急眼了。这毕新已经被告了,您还告个啥啊?要告在他这儿告啊,他还想开堂让百姓们来看呢!
“今日大朝,首……毕新本就在受审了。您若现在去敲闻天鼓,打断了审理,这要是被他再寻了机会,可不是功夫都白费了吗?”
张氏冷笑,“怎会白费?这不是正好吗?!若无他指使,地方乡绅如何敢为难我父亲?”
“没有毕……”
李恒话一出口又立刻住了嘴,连连道:“夫人说得对!若不是毕新,这些乡绅哪里敢为难镇国公的岳丈?!”
他有点遗憾。但想想若是毕新一派这回不被直接打死的话,以后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所以,让张氏去添把火也不错?张昊卿虽已被革职,可如今自尽还不是因为受左玉牵连吗?所以,张昊卿才是真正被逼死的那个啊!
孽力反噬,妙啊!让首辅也尝尝这滋味吧!
第71章 杀鸡儆猴
朝堂上,面对着苦主的指控,毕新等人是辩无可辩。其实,他也不打算辩。他知道,天子上朝开审不是让他们来为自己辩护的。
天子审他们只有两个目的:一、打掉他们的气势,让天下乡绅官吏认清形势;二、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所以说与不说没区别。穿着一身白衣的毕新跪在地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安静的就像木偶一样。
他自己的生死已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家里的人。也不知舒儿怎么样了?他有癔症,不能受刺激的。这节骨眼上要再发病,那可真不妙了。
他垂着头,对于苦主的指控只当听不见。直到外面有人来报张昊卿被逼自尽后,他才抬起头来,眼里带着错愕。
事情到了这一步,乡绅们做什么都没意义。陛下铁了心要杀一批人,为丈量国土做准备。此刻再去逼迫张昊卿又有什么意思?
这是诬陷!是阴谋!不,不是阴谋,是阳谋!
张昊卿非有德君子。龌龊的人行事自不会讲什么规则,他知道用什么手段打击他们是最痛的!他用自己一条命给了陛下一个借口……
好狠!
他咬咬牙,心里恼恨。可随即想想,自己都这样了,恨又有什么用?嘴角浮出自嘲的笑。
昔年自己都能委身于先帝,只为一个前程。现在张昊卿用自己一条命换全家的安全与前程很奇怪吗?说起来,他还比自己有德行些。他是为了家人,也是为了回报左玉一点恩情。而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长长叹出一口气,对着天子重重磕了一个头,沉声道:“陛下,臣愧对陛下。臣不敢狡辩,只求陛下看在臣辅佐两代帝王的份上,能饶恕臣的家人。”
天子眯眼,“这么说……所有指控你都认下了?”
“是。”
毕新道:“其余人等皆是被臣胁迫,所有罪责皆在臣一身,还望陛下开恩。”
“呵。”
天子冷笑,“这里的人命官司就有上百条,你一个人怎么担得起?”
“陛下,臣罪该万死!但若是处置过甚,会动摇国基啊!”
毕新仰起头,流泪道:“陛下若执意如此,来日史书必不会再有溢美之词,莫要被人蛊惑啊!”
“呵。”
话才说完,陆岺就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毕新,你与其担心陛下,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现在张昊卿自尽,说是你们逼的,要不处置你们,我怕这天下才要乱呢!”
陆岺撇撇嘴,眼里满是对毕新等人的不屑。毕新扫了陆岺一眼,冷笑道:“能在这大朝上看到侯爷,聆听侯爷训话真是罕见啊。”
陆岺撇撇嘴,道:“本侯可不是特意来看你笑话的。本侯也不小了,也该按规矩办事了,总不能每次开朝都不来。”
天子诧异。
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这外甥……
居然也会说人话了?
陆岺从来不上朝。因着他年岁还小,又这德行,御史言官除非没事干了,不然谁高兴为这个事去参他?只是陆岺想着,自己都跟左玉定亲了,这都要成家了,可自己还没立业。就自己现在这样,把人娶进门就有点心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有点委屈她。
所以他想了想,便觉书要读,朝也要上。总不能媳妇是圣人,自己就是个纨绔吧?那样的话,左玉不嫌弃自己,他都嫌弃自己。
而且昨天他盘算了下自己的积蓄,更是受打击。这些年,他大手大脚的,家里给的月俸就没存下来多少。唯一让他安慰的是,这些年他的俸禄都是娘给他保管的,这才没被他花掉。不然他现在就是穷鬼一个,想给左玉买张新的梨花木拔步床都买不起。
昨天他问了娘,发现就这十六年的俸禄加起来也才四万不到,这也太穷了!他享受的待遇已是侯爷里顶天的了,一年俸禄有2200石米,可跟左玉一比,他觉得自己好穷。
左玉有多少钱他不清楚,但光舅舅赏赐给她的黄金就有三千两呢!而且她俸禄跟自己差不多,再加上她还有铺子、农庄啥的……
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家里这些地啊田的都是娘在管的,可轮不到自己经手。
这样一算,就觉自己好穷。左玉从小没了娘,被继母苛待,瘦得像竹竿。等她嫁给自己了,没道理还得用自己的钱吃饭。男人都不能养起一个家,那像话吗?所以自己也得上进点了。最好能帮着舅舅干点活,没准也能时不时赏点自己黄金啊什么的。拿了赏赐,自己也去买点地,这样成亲了,自己就能养得起媳妇了。
所以他得来上朝啊!待家里哪能发现赚钱的法门?得上朝才有机会嘛!
当然,今天来多半还是来看笑话的。
天子愣过后,笑了起来,“经此一事,宣平侯也长大了,朕心甚慰。”
小插曲过去后,天子又继续道:“左林。”
“臣在。”
“你这便去领了虎符,带着宣平侯去调查你岳父一案吧!”
“陛下!”
毕新大惊,“镇国公与张昊卿乃是翁婿关系,自古断案,亲友避嫌,陛下此举有失……”
“那按你的意思要派谁去呢?”
天子的声音冷极了,“若不是你们犯糊涂,朕会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吗?!朝里能办事的都得审你们,现在就镇国公与宣平侯闲赋在家,不派他们去,派谁去?!”
毕新颤了颤,瞪大眼,还是不敢相信天子的决心竟是这样大!
这是要借着张昊卿的事大开杀戒啊!这是杀几个都不够,是要杀整整一片!这事一做,天下还有几个人敢反抗?勋贵武将到了这个时候可不会管自家损失了。
他们被文官压制已久,这多文官被问罪,朝内势力失衡,陛下短时间内必是要倚重他们武人。到了这个时候,两成租子又算什么?!若是陛下私底下再许诺些什么,怕是一成租都会响应!
毕新内心苦涩,五味陈杂。以前那个年少天子终是长大了!他已不甘心再被他们摆布,他羽翼已丰,已有实力与心机来斩断他们这些枷锁了!
想到这里,毕新老泪纵横。
心酸悔恨交织盘桓在心头,久久后,他似认命一般,道:“求陛下饶过臣的家人。”
磕在地上的头已是花白。一夜的时间,从首辅变成了阶下囚。一夜时间,他就苍老了。
说什么都没用了,大局已定。其他人他也顾不上了,都自求多福吧。
秋日的雨总绵绵,好似总也下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