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浑水摸鱼
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寻，程梦玲倒是没有了昨日的泼辣，反而气定神闲坐在那里，冷眼旁观这些衙役的搜查。
“嫂夫人，请问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到的证据，能够提供给我们？”南宫柳上前问道。
程梦玲冷哼一声道：“你们不是早就得出结论，是那帮盗匪杀害老爷，并且逃亡到牛背山了吗？今日又来搜查一通，不知道意欲何为？是不是欺负我寡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南宫柳笑眯眯地说道：“嫂夫人哪里的话，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寻找遗漏的线索，对破案说不定有意料之外的好处。”
“哼，意料之外。我看你们是怕了那个出了名的败家子，生怕他给你们穿小鞋吧！”程梦玲哼哼道：“你们怕他我却不怕，他就是个奇葩，就是个神经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她的声音老大，搜查的衙役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捂住嘴巴，强忍着笑意，低头弯腰搜寻着。
说句实在话，这里已经被他们搜寻过好几次，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检查的。
再说了，案件已经定性，就是那帮盗匪杀人越货。
不知道这个李萧天到底什么意思，动不动就重新检查。
在大部分衙役心中，这个李萧天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想利用调查案件提升自己的地位和声威而已。
可是再怎么提升声威，他在这些人心目中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一个奇葩的神经病而已。
所以他们在搜寻的时候，难免走过场，随便检查一番便结束。
只有这个面带黑巾的年轻人，检查得非常仔细。
他将每个角落都细细检查，连门缝楼梯口都不放过。
在将前院内堂检视了一遍之后，他又来到后花园。
这时李萧天敏锐地发现，程梦玲眼神犀利地望向那个带面巾的年轻人。几乎坐立不安，想要跟着进去。
不过这个程梦玲也颇有耐心，强忍着坐定当场，并没有起身。
但李萧天脸上已经呈现出丝丝笑容，跟着走到后花园。
后花园鸟语花香，就像一片洁净的世外桃源。
这里遍地铺满了绿油油的青草，一簇簇点缀的红花，墙角边一排排斑竹，中间还有偌大一个池塘。
池塘的水清澈见底，却冰凉刺骨。据说这水是引自山上流下来的雪水，洁净得可以直接饮用。
池塘的边上是一座假山，水中还漂浮着几张荷叶。
看上去这里无比恬静，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带面巾的年轻人，却四下仔细搜寻，甚至想把这骗草地翻一遍。
足足半个时辰，李萧天就看着这个年轻倒腾。
但到最后都没见他发现什么，犀利的眼神也黯淡下来。
年轻人瘫坐在池塘边上，愣了半响，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李萧天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兄台，没有发现什么也很正常。毕竟衙役们检查了那么多次，终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个年轻人望着李萧天，又是一声叹息，似乎欲言又止。
李萧天着实有些疲惫，捧起池塘的水想洗把脸。
可是这清水到了鼻子边，却闻到一股令人无比恶心的味道。
他撒掉池水，皱眉道：“不是说这里的水都是山上的雪水，无比的纯净，可以直接饮用吗？怎么味道这样怪，简直让人反胃。”
带面巾的年轻人当然就是方子辉，他疑惑道：“这水非常纯净，怎么可能有异味？”
李萧天说道：“不信你试试？”
方子辉将信将疑地上前，趴在地上喝了一口。
不料他立刻反胃，趴在地上开始呕吐。
那个吐得可以一塌糊涂，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怎么样，我说有问题吧。”李萧天呵呵笑着，却敏锐地看到地面上似乎有痕迹。
他蹲在地上仔细检视了一番，又到池塘边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想了许久。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到底想要干什么！”听这泼辣的声音，当然就是那个悍妇程梦玲。
不知什么时候，程梦玲已经走到李萧天身前。她冷哼道：“我们家的后花园是供人欣赏的，不是让人跪舔的。”
这分明是埋汰人，甚至是侮辱人。连李萧天都有些侧目恼怒，可方子辉似乎无动于衷，擦拭了一下嘴角默默呆在那里。
“你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样面熟？”程梦玲似乎发现了什么，走到方子辉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方子辉摆摆手，根本不予作答。
李萧天自然站了起来，朗声道：“嫂夫人，这位是我的随从。他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声音沙哑不能开口。”
他见程梦玲依然一副怀疑的模样，于是又说道：“既然方家大院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那么我们今天的检查就到此为止，吩咐兄弟们收队。”
听到‘收队’二字，不但程梦玲一脸懵逼，就连方子辉也是无言以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收队？
李萧天眨眨眼睛，重新说道：“兄弟们，我们准备撤！”
这下方子辉终于听懂，快步离开后花园，去传话撤离方家。
李萧天玩味地说道：“嫂夫人，你大可不必如此敏感。只要心中无愧，又何必怕官府上门调查呢？”
“我怕什么，谁说我怕了！”程梦玲双手叉腰，不依不饶嚷嚷着。
李萧天摊开双手耸耸肩道：“不怕就最好，那我先撤了。”
他生怕这个程梦玲还继续骚扰，一溜烟儿便跑出方家大院。
回到州府衙门，挨个询问情况。所有人都说没有新的发现，而且大都意兴阑珊。
李萧天也不在意，带着方子辉便回到居所。
关闭房门窗户之后，他低声问道：“此次调查方家大院，可有什么发现？”
方子辉立刻说道：“我仔细检查了家里，在一二层楼梯底下发现了凝固的血迹。”
李萧天眉毛一挑，这可是突破性的发现呀！
“你的意思是？”他问道。
方子辉激愤地说：“我认为那个楼梯，才是真正的案发第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