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哎,你怎么把这孩子带上了。梁飞诧异都很。
  不得在家养伤?而且虽说别家十一二岁的孩子也确实能下地了,但这孩子养在了言家,言夙能让人下地?
  言夙耸肩:他自己要跟的。对了,这孩子叫阿牧。
  阿尔牧这个名字显然跟山外人的取名习惯不一样。阿尔牧自己也知道,所以告诉言夙的时候,就自己省了一个字。阿诗娅的名字就直接没说,让言夙叫他给她取的名字就好。
  这个崽自带名字,言夙是很高兴的。但是不愿说小丫头的名字还要扎他一刀,这就有点讨人嫌了哦。
  梁飞看了一眼阿牧,只见他步伐沉稳,身体似乎恢复的不错样子。
  等到了田里,这小子下田的速度竟然比言夙他们还快。
  梁飞这还在讲秧马的用法和拔秧的诀窍呢,这小子已经抱起一个放到田里,坐稳后麻利的拔秧。
  看似在扯,但是每一根秧苗的根须都没有损伤。
  很快就拔好了一捆的量,小手扯过两根稻草,一绕一拉,就稳妥捆扎好,放到了身后的小仓之中。
  梁飞:这是个老手。
  五个护卫:我们学了好些天了,但自愧弗如啊。
  ~
  转眼到了旬休的日子,言夙也忙完了插秧和草药苗的事情上山的时候,言夙没带上阿牧,但留意了一下山上的痕迹,找找看有没有阿牧族人的踪影。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缘由,与猫爸爸一样,没找到。
  其实也确实过去挺久时间了,还盖过雪,又上哪里找去?也只有跟阿牧最后走散的那些人的痕迹还比较新,只是依旧是没找到人。
  言夙趁着旬休的日子,带着阿牧一同进城,给他买一些布料做衣裳。
  现在言夙虽然挺有钱了,但也还没到学那大户人家往家里堆放一仓库的布料,随用随取。
  我们先去接人,然后再带你去挑布料。言夙付了进城费,拉着阿牧往书塾的地方走去。
  阿牧对布料的花样其实没什么想法,只要结实耐穿就好了。
  倒是要去书塾,让他有几分期待,完全不知道其实接个人也就是在书塾外面等着。
  言夙看着阿牧这么大的年岁,就想起来问一句:你要过来读书吗?
  也刚好跟大崽一起做个伴。言夙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这也可以。两个孩子互相照顾的话,他还能放心一些。
  虽说季夫子也说了,书塾里有照顾基本生活的人在,可几个人照顾那么多的孩子,难免有疏漏不是?做家长的哪能不担心?
  但是两个孩子一起,倒是能有商有量,还是很不错的。
  不得不说阿牧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最终没有应下,毕竟他又不是言夙的儿子,言夙救他、给他住、给他吃喝,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他还想花言夙的钱读书?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脸?
  这想法要是让言夙知道,怕是得说一句孩子你可以有这么大脸,毕竟老天爷给你付了抚养费。
  见小孩摇头,言夙一时也没再说,说不定人家就是不爱读书呢。
  到了书塾前,就见书塾的门大开着,已经有零星几个家长等着了,他们都没有言夙的速度,也不知道是多早起来的。
  即便是最近村子进城,也是要走上大半个时辰的。
  大崽一眼就看到自家爹,虽然他没上满一旬的课,可只是四五天没见的日子,已经让他很是想念爹爹了。
  然而不等他冲到言夙的面前,就见到言夙的手里牵着另一个孩子,比他还要打上好几岁的样子。
  大崽:
  就,我师父没给我找师弟,但似乎我爹,给我找个哥哥?
  这一刻大崽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是生气吧,好像也没有,毕竟他爹多心善,他知道的。而且他还自己找过妹妹呢。
  悠悠这个姐姐他也是很喜欢的。
  所以如果这个哥哥跟悠悠姐姐一样好,他也是能接受的。
  所以,多个哥哥也还行?
  就是不得不说,他爹好喜欢给人当爹哦,而且可能几个孩子都满足不了的样子。
  大崽心头数了一下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有五个了,爹还又多找了一个。
  言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以后家里为什么会多那么多崽,谣言就是此时此刻大崽的心里活动起的头。
  但凡多问一句,言夙以后都不会被那么多崽崽孝死。
  言夙给大崽和阿牧介绍,当然,这还在外头,就不好说阿牧具体的来历,只能提一句是家里小妹妹的哥哥。
  大崽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又掩盖了下去他想的是阿牧也是跟他们一样被追杀的顿时多了几分同病相怜与亲近。
  算是因为小妹妹而爱屋及乌吧。
  这样都能再相遇,也是很幸运了。
  大崽对阿牧表达了善意,阿牧自然也就不好在绷着一张脸。
  他对大崽说:你的书,要我帮你背吗?
  别看大崽年纪小,但是要读的书还听不少,小书袋看的沉沉的,跨在肩上把衣服压下去一个沟。
  大崽怎么好意思,但是看着阿牧伸手,又觉得推拒似乎又是不跟人家亲近,就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将书袋交了出去。
  言夙看着两个孩子迅速划起来的友谊小船,心里也很是高兴。
  跟大崽说去给他买吃的,给阿牧买布料。
  大崽就说起这几天在书塾学的东西,还有被夫子夸奖了几次,还有交到的好朋友。
  只是江兴他们父母还没来,也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走。
  言夙仔细听着,不时也要问几个问题,转了两个巷口还没到要买布料的地方呢,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渐渐聚拢。
  前头也来了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个头一高一矮,不过都挺壮实,看起来平日吃喝都挺不错。
  手里头握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一下一下敲打在手心,对着一大两小露出恶意的笑容。
  言夙:
  有种很久很久之前某个人的既视感。
  言夙又有点学到了,他觉得自己某个时候的嘴脸还不够惹人讨厌。
  但是他又觉得这几个人的嘴脸太难看了,以后自己不想也做一样的。
  一共六个人,后头两个,左侧两个,合着前头的两个,彻底将言夙三人堵在了这条巷子里。
  前面两个做这个威胁的样子,为的就是让言夙拉着小孩儿再往后退一退,毕竟现在离着巷子口还有些近,怕待会儿打起来惹来哪个爱管闲事的。
  言夙如他所愿的往后退去,这让他们很满意,觉得带会儿也不要真把人打出好歹来,疼一疼也就是了。
  丝毫不知道言夙也是怕没打一会儿就惹来围观的。
  虽说在孩子们面前打人也是挺不好的吧,但是也要教导孩子,遇上恶势力也不能怂,要有计谋的还击他们。
  大崽,遇上这种人,你要怎么做?言夙一边拉着孩子后退,一边低声问大崽。
  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大崽很是实诚,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
  就是一边阿牧听的无语。虽然他知道言夙厉害,可也没有这档口教小孩的呀,也太会利用现实当教材了吧?
  几人见言夙和大崽嘀嘀咕咕,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这会儿大发慈悲的道:小子,口袋里要是有俩钱,现在就赶紧着掏出来,或许我们还能饶了这俩小子,只叫你一人扛过去就是。
  还真是很久没有人敢打劫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言夙:罗哥教会了我很多。以及,这朱阳镇的二流子是换了一批新的吧?
  万小哥的妖娆,大家体验一下呀~~~
  第78章
  阿牧知道言夙的厉害虽然只是窥见冰山一角,但是他并不担心这几个人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也只打算拉住大崽,他们俩小孩就安静看戏就好了。
  结果就听到言夙的话,顿时都惊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了什么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他听到言夙这话里,带着期待?一种久违了,打劫我的人。
  阿牧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疯疯的。
  然后就看着言夙抬头四顾,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
  阿牧一下子都不敢问言夙这是在找什么了,总觉得会得到什么令他怀疑人生的答案。
  言夙的话,声音不算大,几个人离的都有点距离,只依稀听见什么打劫之类的他们就想,言夙是不是说我的天哪,我怎么遇到打结这类的话。
  几人心里顿时膨胀了,就是要有这种让人心惊胆寒的气势。
  小子,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你也别想找什么人求助。
  你乖乖的配合呢,我还能保证给你留一张好脸,不然你这张脸可就
  面前的人,甩了甩自己手里的木棍,还对着言夙伸出手,示意他赶紧把银子交出来。
  言夙:这一届的劫匪不行啊,没有罗哥他们的装备好,也没有罗哥他们的眼力劲儿。
  只是这个地点没有上次的好,都没什么树能挂他们。
  言夙找了一圈,只有一边的院子里有一颗歪脖子树,伸出一些枝丫,但是看样子也承受不了这些人之中任何一个人的重量。
  领头的家伙一看言夙这么不识抬举,顿时冷哼一声: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你这张脸也就别要了。
  他对着身边的人一摆头,两人同时高举木棍,就要冲着言夙挥过去。
  而且特么凶狠的,打人就打脸。
  言夙还没反应,大崽就颇有几分跃跃欲试,毕竟跟师父学了那么久的武功在学塾的这些时日没有落下晨练,甚至还实打实的拳拳到肉积攒过一回经验,但是谁会嫌送上门的练习次数多呢?
  大崽当然知道自己一个小孩子即便是师从名家、习武多日,对上几个成年男人还是有危险的,可现在他不是有他爹在后面撑腰嘛?
  所以他期待的眼神落在言夙的身上,小手揪着言夙的衣袖,摇了摇。
  嗯,行,你上吧。言夙想了想,同意了。孩子虽说还小,但在家长的眼皮子底下,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这点自信言夙还是有的。
  阿牧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你上吧,毕竟言夙这语调也未免太过轻描淡写,等大崽冲出去,阿牧下意识的就要拉住他,结果连衣角都摸着,反倒是自己往前一扑,险些摔倒。
  踉跄了几步,又被言夙拉了一下腰带,这才站稳。
  他,他阿牧又惊又忧,恨不得自己都扑过去,只是却被言夙拉着腰带还没松开。
  这群人难道对小孩子就能手下留情了吗?阿牧心中都要骂言夙了,这不是他儿子吗,为什么还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担心的太多余了!
  他既然知道言夙厉害,就该知道言夙的崽也该是厉害的。
  呵,实在是他太天真了。怎么会认为这些人有危险呢?
  大崽冲出去,那两个人看是小孩子也果然不会留手,木棍也是照样用力挥下,只是稍微改了改方向。
  也不能真的兜头砸下来,倒是裂了脑瓜子那是救都救不回来。
  他们想搞点钱花,却是不想背上人命的。
  结果就见大崽一个闪躲,滑溜的像是泥鳅似的,小身影一下就窜不见了,等愣住的人反应过来,肚子上已经受了一脚。
  等他弯腰捂肚子的时候,手臂也是一疼,木棍就落到了大崽的手里。
  练功的小孩力气都不会太小,至少比一般的小孩打人疼的多特别是掌握了一些人体受创时疼痛会更剧烈的部位的小孩。大崽一棍敲下,在那人背上一声闷响,顿时趴下了一个,半晌都没爬起来。
  边上那个举着棍子,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落下。
  大崽却是不慌不乱,打倒一个就向着下一个出发,一点反应机会都不给人家。
  师父交代过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可莽撞但也不能坐视时机溜走。
  阿牧抽着的嘴角彻底放平,呵,该担心的根本就不是他们吧。
  虽然情况与自己预料之中的简直天差地别,甚至老大还一个照面被一个小孩儿打倒,他们知道碰上硬点子了。
  但是他们是兄弟,要讲义气,这时候也不能只顾着自己逃跑。
  身后和左侧的人,也只好高举着棍棒冲出来。
  阿牧看着连自己也不放过人,却一点不慌虽说他没有大崽那样的本事,可是他身旁有靠山啊。
  甚至还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阿牧就看见那人竟然一下顿住脚。不过可能地上的石子有些多,滑了点,他还往后倒腾了好几下才站稳。
  就,忽然变的好笑。
  就,这样的水平也敢出来劫道儿?还招子都不放亮点,什么人都敢劫。
  也是罗哥不在这里了,否则都得告诫他们,别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也不看看老虎是为嘛走的。
  言夙收回脚,看着跑回来的大崽,又看看地上趴着的人。
  大崽看着眨眼间就倒下的四个人,感叹道:还是爹你厉害,哎,什么时候我能有爹你这么厉害啊?
  结果还不等言夙说什么,就又道:还是算了,能有师父那么厉害我就满足了。
  言夙摸了摸崽子的头:你很厉害了。不过,我看你这招式,比之前有些熟练啊。
  虽说在家也有人陪着练习,但还是那句话,喂招和真动手,那是不一样的。
  言夙只是不会教人,但这打架之间的区别,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大崽心头一跳:肯定是他们太菜了。
  言夙还真有点分不出菜的多少,想了想也没在意,往那领头的人身边走去,一边交代大崽:其实我一般比较喜欢给他们找树挂起来。
  又不用动手,他们也挂在树上下不来,省时省事又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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