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几个伙计正在装车,结果就看见移动小山似的言殊走过来。
  要不是这麻包上有他们家的记号,他们都以为这是不是被调包了?
  就他们这点儿力气,一个麻包得是两人抬着呢!
  他们眼睁睁看着言夙将麻包轻巧的放在了车上,然后转身快步返回。
  有两个伙计不信邪的,动了动言夙送来的一个麻包一如既往的沉。
  两人对视一眼,双重的瞳孔地震。
  而挣到钱的言夙快乐的飞了回去。
  第20章
  言夙接过陈攒头给的一捧铜子儿,望着陈攢头赞赏又高兴的神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赚了一百多的铜子儿,本该是高兴的。
  可是工作没了啊!
  倒不是言夙干的不好被开除了,而是这一船的货下完了原本该下一下午的货,言夙短短时间内就下完了。
  看着那几个只挣了零星几个铜子儿的脚夫望着言夙那又惊又怒的神情,就知道言夙在他们眼中有多魔鬼。
  陈攒头下午本也只有这一艘船的事儿,现在又因为干活麻利给雇主省了许多时间而得了赏,他可不得去庆祝一番。
  言夙将铜子儿收好,也不准备再在这里转悠了,毕竟现在需要下货的主顾,都已经找好了脚夫。
  要不然今天一下午只挣了几个铜子儿的的脚夫,也不能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他。
  他琢磨着自己现在有钱了,要不要进域
  可又盘算,那工作说不得已经给人得了去,而给崽崽们买衣服的话,这些钱说不定不够。
  到时候还得多给一趟进城钱一一他这么穷,哪怕两个铜子儿那也是要算计好了再花的。
  心
  言风决定回去,再向梁飞打听一下在村里住下需要些什么。
  拿到卖猪肉的钱,明儿就能给崽崽们买衣服了,也省的半夜他还得起来洗衣服。
  他实在是不想半夜受到二道热流攻击了。
  但回去的路却不是那么平静,就他低头盘算着事儿的这一会儿,才刚进林间路的这头,就被一群大汉给堵住了。
  这条路宽有七八丈,两边有些自然生长的大树,这几个人的一早就躲在树后,等着言夙出现。
  低头琢磨的言夙只看到了人腿,正准备往一边让,结果对方又挪了一步,堵住言夙的去路。
  言夙:......这路好像没有这么窄吧
  他抬头看眼前的人,并不认识,但是几个人国着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真不像是来友好交流的。
  有事儿吗言夙问,一脸的的冷淡感受到这几个人的恶意简直不要太容易,言夙再没有人类的情绪,也没法儿保持舒缓的脸色。
  不过几个人也不在乎言夙不好的脸色,他们心情还不好呢。
  这个小子懂不懂规矩,脚夫也是想做就能做的吗不知道要拜山头的吗
  要是没有领头的,那五包三文的条件,要是不足五包,那些钱怎么算
  谁不想多挣一点钱,哪有像言夙这样的,一次扛五包,不足五包就不扛了。言夙认出来了其中一个人,是跟他同一条船上背过包的。
  这时,领头的男人开口道:我们来,是有好事儿找你。
  他笑眯眯的,但即便是言夙这个新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皮笑肉不笑,格外险恶。
  我们要的也不多,每天收入的一成,我们确保你在码头安安稳稳还每天都有工做,你说是不是很划算
  言夙好一会儿没有应答,因为这一段话的隐藏含义对他来说还真有点难,提取重点花了他一点时间。
  想要在码头做工就要每天给他们钱
  言夙按他说的那样算了一下,他今天也不过拿到了111个铜子儿,这就要给他们十一个多
  凭什么言夙很不高兴,这些人什么都不做就想要他的钱
  比进城费还要无理取闹!
  一见言夙沉默了一会儿,领头的男人就知道这是个贱骨头,不打不听话的那种。虽然他们知道言夙的力气大,可双拳难敌四手呢,何况他们还带了刀。
  所以对抢到这么一个愣头青的钱,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小子,你以为这码头的工,是谁想干就能干的
  我们罗哥亲自来请你加入,可是看的起你,你别这...这个酒不吃,想,想我们灌你。
  言夙的目光落到这个男人的脸上,半晌都没理解是什么酒,也不懂怎么就忽然要灌他。
  罗哥:.....好好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叫他这小弟说的不伦不类,简直不能更丢人!
  不过言夙虽然没懂他说的这些乱七八精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反应过来这就是码头小团体,如果他不顺从他们,这些人肯定就不会欢迎他加入搬运工这个大家庭。
  但是,想要他的钱?不可能!
  罗哥也懒得让小弟再放狠话来吓唬言夙了,这小子看着骨头就硬,既然跟他好好说,缺一成都不想给,那就直接把他的钱都抢走,到时候看着他还不是得哭着求自己。
  罗哥挥手,小弟援刀,菜刀、柴刀和镰刀。
  倒不是不想用匕首、长剑和大刀这些逼格更高的兵器,可问题是那需要钱啊!
  而且在这小地方,手里一把刀,只要敢下手,也是很唬人的。
  也不必像那些江湖中人一般,非得用刀枪剑戟。
  小子,把钱都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的刀不长眼了。
  这变成明抢了,这操作言夙就熟了。
  听到男人的话,言风说道:刀本来就不可能长眼。
  倒是你有可能长眼,也可能不长。
  言风这就是纯粹陈迷事实,确实是只有活物才有长不长眼一说。
  但这话听在对面的人耳中,可就堵心了,这小子还挺会骂人的嘿
  一个脏字不带,竟然就骂的他们差点气个倒仰!
  顿时,几个人一拥而上,一副要将这本不算窄的路给绪的严严实实,以免言夙钻了空子就跑。
  然而事实上,他们以为堵住了言风的路,其实是堵住了自己的路。
  哭着求人的,也会变成他们。
  拿着生了铁锈的镰刀的那个家收,对着言夙的胳膊就割过去镰刀刃口带着细齿,砍上一刀伤口并非是最大。但绝对是最疼的,因为会割拽皮肉,伤口参差不齐。
  然而预想之中的逞凶画面没有出现,那男人都已经摆好了要看言夙痛苦惊惧的表情,结果半途僵住,受到惊吓的成了自己。
  五官一瞬间的扭曲险些要抽筋。
  言夙两指夹住镰刀,反向一折,嘎巴一声,这铁刀刃脆的就像锅巴。
  那一声响,在他们的心里仿佛有了回响,他们的胆子是不是也被吓碎了
  第21章
  当镰刀在几人眼前断掉的时候,他们扬起的手就再也没有落下去的力气简直不要太离谱啊,血肉之躯的两根手指头,撅断那铁刀比撅两根筷子还容易。
  难不成他们这刀是豆腐做的不成?
  他们惊住了,但是言夙可没有,撅断镰刀后毫无停顿的对着这几位毫无反抗之力的一顿拎小鸡操作。
  言夙自认并没有限制这几人的反抗之力,甚至还做好了他们会挣扎的准备。
  然而接连被提起来,几个人都是懵上加懵,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提起来,被挂在树枝上,可事实上睁大的双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忽然提高的视线除了会让他们更加的茫然,其实连害怕都没有反应过来。
  言夙:老听人类说什么挂东南枝,这里的树好像不是东南方向。
  不过,凑合吧。净挂东南枝上,东南枝也受不住。言夙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得不说这几个人的衣服是真的脏。
  你们自己把衣服脱了应该也能下来,我这不算打伤了你们,对吧?言夙又说。
  因为穷,听说人类打架是需要赔付医药费的,他连这个也是要算计到的。
  当然,要不是因为现在他是血肉之躯,会痛,他都想赚这笔医药费。
  罗哥:,现在就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啊!这怕是什么武林高手来他们这穷乡僻壤,惹他们故意心痒痒却又只能干看着吧?
  怎么会有这种有恶趣味的武林高手啊,呜呜呜。
  言夙将道路两旁吓死人的挂尸抛诸脑后,连衣袖都不挥一挥,就往越来越窄的乡间小路快步离去。
  罗哥望着言夙那翩然又潇洒的身影,哽咽一声,明明他这头的路更近官道,更加宽敞,可他却像是走在什么转身都逼仄的小巷子里。
  言夙很快就又赶回了村子里,梁飞还在地里没回来呢。
  蓉娘正在屋里子打扫,准备晚食需要的菜蔬她今晚就会再回娘家住几天,但白日里还是要在家里忙活一下的。
  一见言夙回来,脸上虽然不带愁容,但蓉娘觉着这么点时间可能还是不够找到什么工作的,所以就没提这茬。
  又只有他们两人在家的活,蓉娘顾忌着会被说闲话,就在寒暄后,跟言夙说了孩子的去处。
  我那两个儿子调皮的很,带着弟弟们出去玩耍,现如今怕是满村的乱窜,还请言兄弟去找找看,别叫孩子们出了什么岔子。
  其实孩子满村的撒欢是村里人的日常生活,蓉娘也不怎么担心。
  可一是怕言夙惦记着孩子,二也是不想传出他们两人独处的闲话来。
  言夙立即点点头,也不知道那俩小崽子这么大半天没看着自己,现在怎么样?
  找几个孩子还是容易的。
  没找到之前,言夙还担心两个孩子小,又是在陌生地方会被其他小孩排挤他以前不是人类,也理解不了人类的很多情绪,但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
  还知道很多事情在大人的眼中看着不算事儿,但在小孩的眼中就是天大的事情。
  言夙找到俩崽崽的时候,他们正仰头看着树上,秋季的树上早就是一片金黄,这棵树上树叶都已经七零八落,也没有一颗果子的踪迹。
  树上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兴奋呼喊声,下面的几个孩子这是期待的张望着。
  四个、四个,我掏到了。树上的大孩子兴奋的不行,将手里比成年人拇指头大不了多少的鸟蛋塞在怀里,呲溜顺着树干灵活的爬下来。
  树下,加上两个崽崽,一共还有六个孩子两个是梁飞家的,另外一大一小是平日跟梁飞家孩子玩的好的。
  也是因为平日关系好,在蓉娘交代俩孩子要照顾新来的弟弟之后,这两个孩子才接受的如此之快。
  当然,可能有一部分功劳要归于不论是大崽还是小崽,都长的格外可爱。
  这时,梁飞的阿平怀揣巨款鸟蛋,就直奔大崽和小崽的面前:这里只有四个鸟蛋。我们让给弟弟们吃,我们去打鸟。他又从边上另一个小胖子说。
  这小胖子与他同岁,相差几个月而已,长的很是敦实。上树这种灵活的事儿,他是不如阿平的。
  阿平虽说只比他大几个月,可他有个当猎户,有一手好箭法的爹,时常还能学几个小窍门。在孩子群里是有威信的。
  小胖子眼馋的看着鸟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不定他们还能打到更多的小鸟呢?那他也就不用馋这么一点鸟蛋了。
  阿平做好了大家都满意的决定,就准备吩咐几个小孩帮忙找合适的石子。
  他这个年纪用弓箭还不太合适,但是用弹弓却是已经有了几分准头。
  他这时候才发现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在看这他,眼睛晶亮,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阿平:???,挠头,这个哥哥怎么肥事?
  其他小孩也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大崽小崽顿时都向着言夙跑过去,口中或是清晰脆嫩,或是奶声奶气地喊:粑粑。
  大崽迁就着小崽还不太稳的步伐,一左一右抱在了言夙的腿上。
  言夙揉着两个崽崽梳理整齐的头发这是蓉娘帮的忙,要是靠言夙,那就两个零乱的马尾。
  言夙的发型倒是重新梳理了一下,但也是他自己梳的,蓉娘是不好搭把手的。而梁飞,他手艺可也没那么好,毕竟这年代的男人娶妻早。
  儿时有母亲,成亲有娘子,有些人家还有阿姐,真正自己动手梳理发髻的,还真没几年时间。有些人还敷衍了事。
  言夙刚揉了两下,大崽就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小崽一声不吭,却有样学样,两只小手手抱住自己的小脑袋。
  不能乱,不能乱。大崽望着言夙,脸色十分的坚定。
  言夙:,我真就随便摸一摸,没有搓丸子,更没有搓出静电啊喂。
  阿平打量了一下这个好看的大哥哥,听大崽提了好些遍他粑粑,他现在也知道了这就是大崽小崽的爹。
  叔叔好。想了想,阿平换了个称呼,虽然这个叔叔比他爹看起来年轻了好多好多。
  梁飞:。
  也就是冲着他老子不知道,才这么说他老子的。
  言夙对阿平的态度十分的好,不是因为他是梁飞的孩子,带着大崽和小崽玩,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刚才说要让鸟蛋给弟弟们吃。
  而是因为阿平的一句话启发了他。
  打鸟,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肉食来源!
  跟阿平打了招呼之后,言夙就直奔主题:小盆友,我们去打鸟吧。
  第22章
  言夙倒是想到鸟比野猪体型小的多,一看就是不好串。
  野猪:。
  但是他没想到打鸟还有这样的方法。
  只见阿平拿着要大家捡来的大小合适的石子,拿着一个Y型树杈带着鹿筋的弹弓,小手用力将鹿筋拉扯绷直,瞄准那只树上休憩的麻雀。
  嘣的一声,石子飞射出去,力道还真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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