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结果
维克兹身躯虽然庞大，但动作非常迅速，而且总是处于虚实之间，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陆阳记得，当它使用大招的时候，身体却会固定在原地，那就是他的机会。
也许维克兹能随时取消技能，但这中间一定会有个过程，无论多么短暂，只要陆阳抓住机会，都足够斩出一剑了。
他一直在等待，将所有其他的事情都交给迦娜，就为了不错过这一闪即逝的机会。
现在，陆阳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诛仙剑在手，他的意识无限地拔高，宛如神灵般俯视着地窟中的一切。
迦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有惊喜、有戒备、有恐惧、有难以置信。
维克兹巨大的瞳孔骤然缩小，周围涌动的电光愈发暴烈，身体却有虚化的趋势。
陆阳面庞古井无波，右手持着诛仙剑轻飘飘地向前一斩。
天地静默了瞬间，然后一道无形的剑气冲天而起，物质、空间、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在泯灭，所过之处，只剩下彻骨的杀意。
无声无息地，一道黑漆漆的缝隙在地窟中出现，狂暴的空间之力汹涌而出，整个地窟被一分为二。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维克兹触手缩成一团，身外电光闪烁。
它一边加大生命形态瓦解射线的输出，阻挡诛仙剑气，一边尽力地虚化身体，试图逃走。
但是，这一切在恐怖的剑气前都显得如此无力，就像之前陆阳面对它的等离子裂变。
不，比那时差距更大。
陆阳的攻击多少对维克兹的等离子裂变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是，它的生命形态瓦解射线被诛仙剑气轻而易举泯灭，却连降低一丝速度都没有做到。
瞬间，诛仙剑气就跨过了两者间的距离，到达维克兹的面前，迎着那巨大的眼眸，只需要往前一斩，就能将它一分为二。
能成功吗？
陆阳瞪大了眼睛，突然……
“分解。”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语调拗口且别扭，像反着舌头说话，使用的语言陆阳第一次听到，却明白其中的意思。
砰。
维克兹前面的空间仿佛玻璃般破碎了，一股可怕的湮灭出现，与诛仙剑撞到了一起。
陆阳快速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不妙，为了节省诛仙剑的使用时间，他已经将其收了回去，失去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神灵姿态。
“草！”
他暗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朝迦娜扑去。
经过刚刚的共同作战，两人多少培养出了一些默契，看到陆阳的动作，迦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况且，那股毁灭的气息她也感受到了。
迦娜突然有些好笑。
之前那神灵般的姿态如此震慑人心，现在却要因为自己的攻击产生的余波而寻求自己的庇护。
巨大的反差，让她颇感无语。
心中吐槽并不影响迦娜手中的动作，她挥动法杖，一只风元素精灵出现舞动间化作一面湛蓝的护盾将两人罩在其中。
下一刻，恐怖的波动传来，迦娜眼前黑影一闪，被狠狠撞了一下。
轰。
可怕的毁灭开始了，坚硬的岩石像落在火焰上的雪花，迅速融化、蒸发，成为虚无。
剩余的为数不多的空间孔洞和空间裂缝扭曲、破碎，又糅合成更大的空间裂痕。
两人身外的蓝色护盾这里内陷，那里外凸，随时都会破碎的样子看得陆阳胆战心惊，倒是迦娜非常淡定，似乎对自己非常自信。
地窟之外。
祖安和皮城。
大地晃动，一道道恐怖的裂缝出现在地表，祖安和皮城的居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尖叫着躲避突然出现的“地震”。
轰隆隆。
雷声滚滚而来，刚刚还晴朗的夜空瞬间被被漫天的雷霆占据，这些雷霆，更是隐隐流露着一种怪异的紫色。
不详的气息越来越浓，所有人都脸色苍白，眼睛中带着惊惧，一些平时意志力不强的人耳边开始回荡起蕴含着无尽扭曲的魔鬼低语。
“滚回去！”
一声愤怒的呵斥在天地间响起，同时，一抹金色的烈焰在浮现，并迅速扩散，瞬间就铺满了皮城和祖安的上空，与紫色的雷霆针锋相对。
很多年后，祖安人和皮城人都忘不了这个夜晚，刚落山不久的太阳似乎再度升起，整座城市亮如白昼。
当然，此时正亲身经历着这一切的居民并没有感到兴奋，天空中的火焰和雷霆的交锋越来越剧烈，正逐渐向下蔓延。
“哼。”
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一道蕴含着痛苦的闷哼声响起，紫色雷霆率先开始消散，很快就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金色的火焰停留了一会儿，也消失不见。
祖安和皮城的居民纷纷对视，眼睛中都带着惊奇和兴奋。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若干年后，还活着的人才明白了自己那时候面临的是怎样的危机。
地窟中，两道恐怖攻击的余波已经平息。
地窟变得更大了，面积又翻了两翻，都足够建一座地下城市了。
陆阳和迦娜的身影浮现，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长时间，迦娜才缓缓开口，语气和脸色都满是复杂。
“结束了。”
……
没有得到回应，迦娜朝旁边看去，眼睛中划过一丝不解，问道：“怎么了？不是已经成功了吗？它这次应该是彻底离开了。”
“我知道。”
陆阳抿了抿嘴角，笑容苦涩：“它离开了。”
是的，维克兹没死。
在最后一刻，那个拗口的词语“分解”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它。
而且，在最后的最后，他还隐约感受到一股浩大而冰冷的意志，那骇人听闻的扭曲，只是惊鸿一瞥，就让他灵魂颤抖。
这种意志陆阳不是第一次接触，离开虚空之隙的时候，监视者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你怎么看起来并不高兴？”迦娜疑惑地看着他。
陆阳沉默，关于刚刚那一击如何珍贵，他没有办法向她说明，也无法告诉她，维克兹逃走对他意味着什么。
噗通。
一根巨大的触手掉了下来，像壁虎脱落的尾巴，还在疯狂地抽搐着。
在触手的旁边，还有一滩紫色的血液，正不断腐蚀着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