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暗流涌动
第二天早上。
一直以成熟妩媚的形象出现在陆阳面前的莎拉，有点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但是，经过昨晚的畅谈，两人之间原来若有若无的隔阂消失了，关系更近了一步。
厄运小姐毕竟是厄运小姐，等吃过早饭，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一扫昨天夜里的柔弱和无助，她又变成了那个初露锋芒、令人闻风丧胆的赏金猎人。
一直默默旁观的陆阳既感到欣慰又有几分失落。
每个男人心里都多少藏着一些大男子主义，希望替女人撑起整个天空。
但莎拉明显不是需要捧在手心的女人。
她的智慧和潜力不输给任何人。
她是未来的比尔吉沃特女王。
她应该去绽放自己的光芒。
陆阳只会支持她，绝不会试图把她变为自己的依附物。
当然，既然他来了，就不会再让她痛苦、挣扎十五年，才得以报得大仇，不会让她的生命被仇恨和愤怒填满。
在她通向比尔吉沃特之巅的道路上，应该有鲜花和喜悦。
陆阳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
咔。
把双枪插入大腿两侧的枪套中。
莎拉站在门口，杀气腾腾地说：“走吧，让我们去找弑龙帮要个说法。”
她今天上身穿了小夹克，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长发用一根红绳随意地系着。
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相比于往日的性感与妩媚并存，今天的装扮更显英姿飒爽。
陆阳把白锋剑背到身后，笑着说：“走吧。”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既然敢袭击自己和莎拉，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弑龙帮。
如果他们态度良好，真诚认错，只要交出首犯和塞壬号，就勉强放过他们。
若他们冥顽不灵，今日，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白锋剑的锋利。
其实，结果已经可以预见。这么苛刻的条件，面对两个初出茅庐的信任，弑龙帮能答应才是见鬼了。
陆阳今天就是抱着立威的想法去的。
他可没有扮猪吃老虎的爱好。
覆灭了弑龙帮，想必日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街上的人到处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的弟弟的同伴亲眼看到的。”
“据说，是恶魔做的。”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人类，那尸体被切碎成小块，都堆积成山了。”
“不是恶魔，我妹妹的同事的舅妈的儿子亲眼看到的，是一个蒙着脸的人。你知道他为什么把尸体切碎吗？是为了吃！那是个吃人狂魔……”
……
凭借着过人的耳目，陆阳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
事情的起因正是他昨天晚上造成的骇人杀戮场景。
经过围观人的传播，一传十十传百，此时，这件事已经成了整个比尔吉沃特的热点。
而且，还演化出各种各样的版本，有的还编得像模像样的，陆阳都差点信了。
他把真相告诉莎拉后，她也一阵错愕，对这件事的轰动程度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她幽幽地说：“我接了半年的悬赏，还没有你做一件事的名气大呢。”
对她的话，陆阳哭笑不得。
其实，他是借了普朗克的风。
这件事，固然不常见，但也不至于在整个比尔吉沃特造成轰动。
但有了这座城市主人的参与就不同了。
多个故事版本中，都有提到一个片段，类似于“普朗克查看后，引为大敌”、“海洋之灾瑟瑟发抖”、“普朗克吓得落荒而逃”，等等。
既有人们的自发脑补，也有某些黑手暗中的推波助澜。
普朗克固然坐上了这座城市的头把交椅，但并非高枕无忧。这些暴徒，永远也不会真心臣服。无数的人盯着那张位子，只要他稍有虚弱，就会扑上去咬一口。
这无疑是个打击普朗克名望的好机会。
这些隐藏在表面下的勾心斗角，陆阳略有所觉，但并不在乎。
倒是莎拉眉间浮现一丝忧虑。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陆阳问道：“怎么了？”
“事情闹这么大，不会被普朗克发现吧？”
陆阳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身份。
他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想打响名气吗？怎么现在要出名了，又害怕了？”
莎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危险。
看她放心不下的样子，陆阳安慰道：“别担心，就算他关注，重点也在我身上，不会发现什么的。而且，就算万一真的被他发现了，也没关系。我可是从暗影岛杀出来的，足以保证我们两个的安全。”
这正是陆阳的底气。
他没有见过普朗克，不知道他的实力，但是既然比尔吉沃特年年受蚀魂夜的侵扰，那他的实力最多也不过领主级。更大的可能是在领主级之下。
既然这样，陆阳先天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经过他的安慰，莎拉暂时放下了担忧之心，但是她的心底，始终萦绕着一股淡淡地危机。
……
此刻，在一座豪华的别墅中。
普朗克大马金刀地坐在大厅中，手里拿着两张栩栩如生的画像。
一张是身材挺拔、面容俊朗，背着剑的男人，另一张是一个身材妖娆、红发如瀑、手持双枪的美丽女子。
作为比尔吉沃特之王，普朗克想调查一件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天未亮，陆阳和莎拉的画像就摆在了他的床头。
“就是他们？”
普朗克平静的声音下，仿佛蕴含着一座火山，让人难以揣度他的真实想法。
垂手立于下方的人恭敬地回答道：“是的，船长。根据调查的信息，可以锁定，就是他们二人所为。”
“女的自称厄运小姐，半年前来到比尔吉沃特，身手出众，手中双枪威力极大，小有名气。男的没有信息，最早出现于两天前。”
“就在前一天，他们在九头响蛇与弑龙帮的人发生了冲突，弑龙帮其中一人被男人打残。过程中，他展现了惊人的力量。”
当当……
听过手下的汇报，普朗克脸色深沉、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许久，他把画像往地上一扔，沉声道：“查清楚他们的所有底细，在此之前，暂时不要动他们。”
“是。”
挥手示意退下后，普朗克低声自语：“不管你是什么人，来到了比尔吉沃特，是虎给我窝着，是龙就给我盘着。”
“而且……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
普朗克对危险的嗅觉极为敏锐，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出陆阳的实力后，他丝毫没有大意，全力应对。
他站起来，踱了两步，像一头准备狩猎的猛虎。
散发着威严、冷冽的气势。
……
临近中午，陆阳和莎拉终于到达了弑龙帮高层的别墅。
但是得到的信息却让他们傻眼。
原来，突然得到了一只珍贵海兽的信息，昨天晚上，弑龙帮帮主带着大部分高层，连夜出海了。
此时，这里只剩小猫三两只。
倒是工厂那边人多一点，毕竟要留下部分守卫的人。
但是，也仅此而已。
核心成员，大半都不在。
“算他们好运。”陆阳冷哼了一声：“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先收点利息吧，这别墅不错，我要了。”
他手一扬，白锋剑化作一道流光飞出。同时，厄运小姐的双枪也喷射出了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