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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状态栏 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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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德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
  孙立恩用手轻轻掰开了他的眼皮,用笔形手电筒在他的眼睛上晃了晃。两侧瞳孔等圆,对光反应良好。去除骨瓣释压的效果非常显著,之前最让人担心的脑疝没有发生。
  孙立恩看着陶德头上逐渐好转的状态栏,正在心里盘算着明天要不要送他去做一次mri,看看感染的情况。
  病床旁的架子上挂着抗生素和在输液泵的控制下,抗生素以相对比较平缓的速度,慢慢注入进了陶德的身体中。而在麻醉药的作用下,陶德的脸上看起来气色不算太好。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是个白人的关系——小脸天生就显白。
  “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帕斯卡尔博士的声音出现在了孙立恩身后,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疲惫,不过老帕的出现也让孙立恩确定陶德气色其实还算可以——帕斯卡尔博士的脸看上去更白。
  “刚到大概十分钟。”孙立恩站了起来,押着帕斯卡尔在陶德身旁坐下,“你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已经有点像院里的儿科医生了。”
  帕斯卡尔博士身后还跟着钱红军,他刚一进房间就听到了孙立恩正在诋毁儿科,顿时不满了起来,“什么叫有点像?我们科里的医生可……可……”“可”了半天,钱红军也没可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时候开玩笑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他还没醒?”帕斯卡尔博士轻轻摸了摸陶德的手,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钱红军,“这没关系吧?”
  “问题不大。”钱红军和孙立恩低声交流了两句,在听到帕斯卡尔的提问后抬起头来微笑道,“小朋友的肝肾功能本来就比成年人弱一些,他代谢麻药速度比较慢,晚一点醒过来也是正常的。”
  比起麻醉不醒,钱红军其实更在意的还是陶德的脑疝情况。两侧瞳孔不等大,基本等于宣告了脑疝发生。这也是对小陶德进行急诊手术的主要依据。还好术后陶德的双侧瞳孔很快就恢复到了两侧等大的正常状态,而且对光反射也还不错。这是个好现象。
  “等他醒过来之后,再做一些其他的相关检查就行了。”钱红军安慰着帕斯卡尔博士,“他的莱姆症应该是第一期,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后遗症。”
  大家都是医生,所以很多话可以说的比较直接。帕斯卡尔叹了口气,然后又变成了祥林嫂似的嘟囔道,“我就不该阻止物业喷农药的……”
  “好了,少嘟囔两句吧。”钱红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蜱虫能够通过鸟类迁移传播,按你这个说法,是不是还得在你家附近装个捕鸟刺网才合适啊?”他伸了个懒腰,“免疫方案我都清楚了。你在这里陪陪孩子,今天晚上就别再医院里待着了。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有的是你的活儿干——别到时候累糊涂了,搞出个什么医疗事故出来。”
  第527章 诉苦
  自然规律总是残酷的,它绝不会因为一个格外看重自己发型的小朋友脑袋上被迫缺了一块而显现出任何柔和或者温柔的一面。但它同样也是公平的——陶德的疾病已经得到了正确的应对,因此他的情况正在逐步好转。
  在两个小时候,陶德终于逐渐清醒了过来。作为他的主治医生,孙立恩在钱红军的“帮助”下,向陶德说明了一下大体情况。
  “也就是说,以后我的脑袋上会有一块……钛合金?”小朋友的语言天赋是令无数成年人艳羡的存在。陶德在中国半年多,说起中文的顺溜程度已经能赶得上帕斯卡尔博士了。
  “是的。”孙立恩点了点头,“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会为你进行这个手术。到时候你的颅骨的形状就会恢复正常。”他有些担心的观察着陶德,生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情绪上起太大的变化影响病情。
  “酷!”愣了好几秒钟后,陶德虚弱但兴高采烈的一拍自己的大腿,“那我岂不是要变成变形金刚了?”
  小朋友无敌的乐天精神,这是另一项让无数成年人羡慕的天赋。
  孙立恩笑着问道,“你的梦想是当变形金刚?我还以为是fda官员呢。”
  “那个梦想还是没有变过。”陶德认真道,“可是变形金刚多酷呀!”
  最令人担心的陶德的心理风险被他自己化解了。莱姆病的治疗比其他疾病要更慢一点,但在三代头孢的作用下,最多不过二十天他就能出院。以后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陶德都需要戴一个特殊的保护装置,以保护他的大脑。但这种情况下,他面临的风险就很小了。
  重新爬升到孙立恩担心列表第一位的,仍然是钱爱武。
  用万古霉素替换了奥硝唑之后,钱爱武的情况开始出现了迅速的好转。第一天用药,钱爱武的清醒时间就增长了两小时。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让整个治疗组,尤其是布鲁恩博士显得非常兴奋。但一想到这也就意味着医生们需要向她解释女儿和儿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孙立恩就觉着一阵头大。
  还好,明天孙立恩不上班。他得去找吴院长的实验组报到。而后天嘛……他的工作安排是去真正的第九诊室坐上一天,然后看情况能不能给诊断中心再拉来两个罕见病。
  总而言之,虽然很让人头疼,但是应该轮不到孙立恩出场。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三天后,孙立恩拿着病历本,被一脸焦虑的钱爱武直接堵在了病房里。她的引流还要继续,但已经能够步伐缓慢的下地行走了。而孙立恩则被步伐缓慢的钱爱武给拦住了去路。
  “医生,我这两天一直在问我家孩子在哪儿。”钱爱武说话有些困难,腹膜后的坏死性筋膜炎对她的影响很大。行动困难只是其中一方面,说话困难容易气喘则是另一方面。“我的手机不在身上,他们这些天没来医院找我?”
  孙立恩抱着病历本,一脸难色的问道,“其他几个医生没跟你说?”他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周策和徐有容绝对是嫌跟患者直接沟通太麻烦而且对精神影响太大,所以才想方设法躲了过去。
  “他们说等你来了就能回答我的问题——他们不是我的主治医生。”钱爱武真的快急死了,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道。赵明总觉着自己太偏向女儿,而赵敏又太忙了些。按照她的预计,应该是赵明先过来照顾自己几天,然后才能见到赵敏。但这么几天下来,两个孩子她一面都没见到。
  这太不寻常了些。
  孙立恩面色难看的沉默了好一会,在确定没有任何可行的拖延办法后,他叹了口气,指着一旁的病床道,“钱阿姨,您先坐下,我慢慢跟您说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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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的气氛凝固且沉重。孙立恩甚至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这事情实在是太……恶劣。用前些年的宣传语,这叫家庭伦理悲剧。
  而孙立恩则需要为钱爱武直接讲述这场悲剧的发生经过——哪怕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他仍然觉得自己紧张的厉害。虽然和首都与胡佳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一个类型的紧张,但紧张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听完了所有内容后,钱爱武坐在床上,长久沉默且一言不发。孙立恩站在一旁,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和腰上的肌肉都僵硬的仿佛石头一样。总而言之,紧张,紧张的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
  “哎……”钱爱武沉默了很久后长叹一声,她有些无礼的扭头躺在了床上,“医生你要忙完了就先出去吧,我得休息一会。”
  看似无礼的举动,实际上却让孙立恩如获大赦般连忙躲了出去。不管换成什么人,在听到这种消息之后都不太可能仍然保持冷静。还好,钱爱武似乎并没有伤害自己或者他人以抒发心情的倾向。这种程度的“无礼”,和事件本身的恶劣程度相比,简直就像是灰尘落在肩膀上一样无足轻重。
  孙立恩带着一头的冷汗躲回了办公室,然后迎来了徐有容和周策,以及正在办公室里吃饭的布鲁恩的眼光。一个眼光有些好奇,另外两个嘛……往好听点说是幸灾乐祸。
  “你们两个!”孙立恩这次也彻底火了,他把病例往自己的桌子上一摔,“你们这是故意的吧?!”
  “哪有这种事情。”周策轻咳一声,“我们怎么能是故意的呢?你是钱爱武的主治医生嘛,柳院长不是专门把这个病例交到你手上的?和她沟通那当然是你的工作啦,我们不好越俎代庖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孙立恩冷笑一声,表现出了罕见的精明,“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你就知道跟钱爱武有关系?”
  不打自招的周策干脆耍起了无赖,“我猜的嘛。猜的准也能怪我咯?”
  主治医耍起无赖,规培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除了不爽以外,孙立恩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好的防治方法。其实他最不爽的地方还是在于周策和徐有容居然一点提醒都没有——好歹是在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提醒一声能死啊?
  “其实提醒了你了。”徐有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进办公室的时候,周策没来找你诉苦,这不就是提醒?”
  孙立恩往凳子上一座,“你俩是高中同学,我又不是!他这习惯我上哪儿知道去?”
  第528章 疼
  陶德醒了,钱爱武也醒了。治疗组从之前的高工作压力状态下顿时解放了出来。就连小嫣然和陈恬艺以及陈恬艺的母亲都被送到了诊断中心住院部进行后续治疗。除了为这几个患者提供后续的跟进治疗以外,整个周秀芳诊断中心目前的工作重点被转移到了后续设备安装,以及对四院现有病例的梳理中。
  后续设备安装很好理解,武田制药所购置的设备正在像是蚂蚁搬家一样往诊断中心里送。两台磁共振设备已经全部安装到位,而影像科和手术室派来的医生们正在加紧熟悉诊断中心里的复合手术室成像设备。
  罗哥最近忙的血压都有些高。不过在繁忙中,他久违的体会到了一种快乐——到处都是需要他去帮忙翻译和解释使用方法的设备。同时,武田派来进行对接的工作人员以日本人居多,很多时候的交割也需要罗哥去帮忙交涉。
  痛并快乐着。这就是罗哥现在的日常心理状态。
  而孙立恩嘛……他的日常心理状态以疼为主,可能是脑壳疼,可能是心疼,也有可能是蛋疼。
  孙立恩现在能在诊断中心出现的机会不算很多。平均三天来一次的频率让他成了诊断中心里的稀罕物。四院现存的病例,需要经过周策和徐有容初审,柳院长和帕斯卡尔负责二审,最后由孙立恩确认才能纳入诊断中心的治疗范围——鬼知道柳院长当初脑袋被几头驴轮流踢了,才能想出来这么个主意。总之,孙立恩每次回到诊断中心里,都能在自己的桌子上发现厚厚一大摞的病例。
  而这一堆病例,就能把孙立恩未来三天里所有空余时间全部精准的榨干,让他从有特殊待遇的规培生,变成一个普通的快要猝死的规培生。
  这是头疼的部分。
  而这段时间里,位于波利坦维亚的胡佳则是孙立恩心疼的主要来源。
  波利坦维亚建国不过二十年功夫,虽然是个“内陆小国家”,但凭借着靠近印度洋的关系,仍然能够相对方便的使用坦赞铁路分段,途径坦桑尼亚进行货物运输。并且依靠马拉维湖南北五百公里的巨大水面,为国内大部分区域提供廉价的水运方案。毕竟整个波利坦维亚也只有两座机场,而能够起降大型货机的机场位于首都——这里的公路建设水平非常落后,中国援建的项目正在逐渐展开,但要看到效果,最少还得再过个五年。
  这也就意味着,要往波利坦维亚寄快递是一件非常困难的工作。
  美国的快递公司占领了全球发往非洲快递的主要份额。而这些大公司的业务能力嘛……在市场不充分竞争的情况下,时效性上甚至还不如邮政,但要收的钱却一分都不少。
  因为心疼女朋友,而且波利坦维亚确实也在物资上比较匮乏,孙立恩给胡佳发了一堆快递。从零食到卫生用品,从防蚊虫的药品到服装补给。总之,领了武田制药半年多津贴,账户余额突破一百万的孙立恩终于豪横了一回——他给胡佳寄出去的包裹总重直接突破了三百公斤,并且还给刘堂春和陈天养也带了不少补给。给刘堂春的主要是茶叶和白酒,而给陈天养嘛……孙立恩也不知道人家喜欢啥,所以寄了一堆云鹤市的特产。
  出门在外,人肯定最想的还是自己家乡的食品。
  为了寄快递,孙立恩干脆租了一辆福特皮卡,然后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把这段时间陆续到家的快递全部搬上车。并且在联邦快递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中,把车直接停在了他们的服务点卸货区。五个大小伙子顶着宁远的烈日卸了二十分钟后,才终于把东西都从车上搬了下来。
  “这些东西,一共需要1.7立方米的空间才行。”联邦快递的工作人员很快给出了收费方案,“比较划算的计算方案是按重量算,运送到波利坦维亚首都的空运费是每一百公斤两万三,您需要指定后续的运送地点,还是让我们是送到指定地点?”
  孙立恩快速心算,哑然发现这一堆东西要是送到非洲去,总运输费用会轻松突破十万。原本还有些心疼的他又转念一想,这大概是自己一个多礼拜的工资而已。念及于此,孙立恩顿时就不觉得这笔钱很多了,“我给你们指定地点吧,让他们也省点事儿。”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寄需要十多万运费的快递,孙立恩体验了一次。大概的流程其实也和普通快递差不了多少。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客户室等着他去,也没有穿着漂亮黑丝的小姐姐来送茶——孙立恩看那些帮忙卸货的工作人员实在是太辛苦,自己还搭出去了十几瓶冰冻快乐水呢。
  而蛋疼……则是日常工作中的压力所致。
  四院最近有一股不正之风正在悄然席卷所有的科室,尤其以急诊科为甚。绝大部分医生都已经知道了周秀芳诊断中心的作用——这是一个专门进行罕见病和疑难杂症治疗和诊断的新兴科室。这对于大部分医生们来说,其实是个非常好的消息。这意味着遇到了自己没有把握,或者难以做出明确诊断的患者终于有了接受机构。疑难杂症能够得到医治,而他们也能从困难的症状中解脱出来,全力医治那些现有的病人。
  这本来应该是个“诊断中心发挥作用,病人得到专业救治,其他医生减少工作压力”的三赢局面。
  但在这股“不正之风”的影响下,诊断中心的会诊请求正在迅速上升。不少医生一遇到自己把握不准的患者,第一反应就会变成“请诊断中心的医生们来会诊”,而不是自己先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诊断。
  其实如果诊断中心真的开始全力运转,对四院目前的会诊请求倒是也能完全覆盖。但现实是,整个诊断中心治疗组一共就五名医生。帕斯卡尔、徐有容、孙立恩、布鲁恩和周策五人而已。原本预定的第六人袁平安还有半个月的休假才能回来——他在结束支援后,把年会上的五天假期和自己的十天假期叠加在了一起,据说是要回首都和女朋友领了证再办一桌酒席才会回来。
  五个医生里,帕斯卡尔博士轻易不动,徐有容和布鲁恩以及周策都有自己的主攻方向。这也就导致孙立恩需要承担绝大多数的会诊请求。每天在医院里步行超过三万步,为的只是到处去看那些表现的不太典型的一般疾病患者。孙立恩实在是觉得自己有点蛋疼。
  “袁平安要是再不回来,我估计要走出关节病了。”孙立恩在办公室里哀嚎着,他刚刚又结束了两场会诊,一个是儿科请求——一名十个月大的小朋友拒食十天左右,ct检查排除食道梗阻。结果孙立恩在纤维气管镜的帮助下查出了声门异物梗阻——一枚鱼刺扎在了小朋友的声门上。而另一个病例,则是内科送来的请求。“内科的人在搞什么啊?减了病人的吗啡用量,那可不就会导致血压升高?这也要出会诊?”
  “袁平安应该快回来了。”徐有容在一旁给孙立恩加油打气,主要的加油方式是递来了一杯黑咖啡,“你要是腿疼,干脆去康复科或者中医科那边搞个理疗嘛。”
  “一腿疼就理疗,我这点工资不够花的。”孙立恩完全没有了豪掷十万给女朋友寄零食的豪横,他嘟嘟囔囔的揉着自己的小腿肚子,对一旁的帕斯卡尔博士抱怨道,“咱们科里这个工作压力持续下去不是个事儿啊,别的科室老这么叫会诊,我迟早有一点得累死在医院里。”
  “要不我给你配个电动平衡车?”心情逐渐调整好了的帕斯卡尔博士放下了手里的文献,眼睛越过老花镜的上沿看向了孙立恩,“一开始大家对诊断中心的分工和业务还不熟悉,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自从当上了诊断中心的主任之后,帕斯卡尔博士手里有了一定的灵活应用资金,那股从美国医院来的劲头又开始逐渐萌发了出来——只要是对部门运作有利的请求,他花起钱来从不手软。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他以前的实验室支撑不下去的原因。
  “算了吧。”孙立恩摇了摇头,点开电脑屏幕开始买运动鞋,“我买两双慢跑鞋可能还好点……”
  “孙哥!”孙立恩正在找着打折的品牌慢跑鞋,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来人是他的“新室友”,泌尿外科的“天才儿童”沈夕,“孙哥你忙着呢?”
  孙立恩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忙着给自己找劳保用品呢。”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小沈你坐,找我有事儿啊?”
  “对。”沈夕点了点头,“孙哥,我这边有个病例想请你看看。”
  “泌尿外的病例?”孙立恩拿过了病例,“你倒是个讲究人,知道把病例送过来让我看看。这几天跑会诊差点把我命给跑掉半条。”
  “不是我们科里的病例。”沈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算我的私事儿,想请孙哥给参谋参谋。”
  第529章 转院
  病例是来自于第二中心医院神经内科的,患者好巧不巧也姓沈,男,年龄只有18岁。
  “这是我堂弟。”沈夕介绍道,“他以前一直身体都挺健康,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问题。”
  “然后就突然发作了癫痫?”孙立恩快速浏览着沈夕带来的病例,“mri平扫提示右侧额定也交接区有异常信号,症状上也像是癫痫。”他放下了病例,“这个没什么问题啊。”
  “问题就在于这个没什么问题上。”沈夕叹了口气道,“二院诊断是症状性癫痫,我看病历也像是癫痫,可是二院给了苯巴比妥和左乙拉西坦还有甘露醇进行治疗。但是状况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开始逐渐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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