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白同有些踌躇,这才道,“老板,老板娘,已经有人在办公室等您们了。”
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总裁办公室,并且无人敢阻拦,究竟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来到办公室,果真看见陆父正坐在总裁的专属位置上。
“嘿,你们来了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总裁的位置做的很舒服,这张沙发在那儿买的,我也要买一张试试。”
陆琛面无表情走上前来,“它的舒适不在于沙发本身,而在于它背后所蕴含的意味,这背后所蕴含的,你承受得起吗?”
陆父冷哼一声,“我也是陆家子弟,身上流淌着陆家的血脉,你承担得起,我还能承担不起?”
“起来。”
陆琛不怒自威,陆父居然心有忌惮,他皱了皱眉,正欲反驳,触及陆琛那冰冷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乖乖站了起来,陆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陆琛压制,顿时怒极。
“不孝子!老子是你爹,怎么和我说话呢?”
“在我的记忆中,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你算什么东西。”
陆琛冷声回驳。
这句话顿时让陆父面色一变,他眼底闪过冷意,正欲说些什么,却似是有所忌惮,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
“就算你不承认,你的身体里还流淌着老子那一半的血!”
“我的血是陆家的。”
陆琛面无表情,走上前去将那凳子扔了出去,“白同,这个凳子扔了,换一个。”
白同知道自家老板的性格,想当初陆寻在办公室混迹了那么长时间,老板第一时间便是将这个房子的装修拆掉全部换新。
“是,老板。”
白同拖着那凳子出去了。
而陆琛这么一番动作简直就是在当众羞辱他,陆父双目赤红,胸口不断起伏,显然已经动了怒。
不过,这对陆琛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只是淡淡看着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是你妈让我来的。”陆父又坐在了沙发上。
陆琛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将那沙发也扔出去的冲动。
林艺站在门口,迟疑稍许,还是看了陆琛一眼,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将战场留给这父子两人。
“林艺的确是个好女孩,只不过,我很讨厌她。”
陆父斜眸看向门口,林艺这样贴心的动作让他感慨一声。
“如果,你不会说话,那就闭嘴,没人想听你得声音。”
白同又扛了凳子回来,默默将凳子放在陆琛身边,转身离开。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陆琛调整椅子,看向陆父,“她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还不就是那什么合同的事情么?这女人,总是这样虚伪,不管什么时候,还是一样令人厌恶。”
父子两人能够这样心平气和聊天的时间不多,一个懒于计较,一个死皮赖脸。
“呵呵,可别高看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讨厌她?”
“资格?你在我面前谈资格?”
陆父一巴掌拍在桌上,双抽撑在办公桌前冷冷的看着他。
“你什么都不知道,别特么在我面前谈资格!”
“所以呢?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陆琛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他。
“该死!”
陆父手掌握拳狠狠地在桌面上敲击几下,纠结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嘟囔着,“该死的,该不该说,该不该说?”
“怎么?”
陆琛蹙眉询问,“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老子特么的当了半辈子恶人,现在倒还纠结起来了,呵呵,呵呵……”
他宛若癫狂一般,仰天大笑起来,不过很快,他便收敛了情绪。
“老子真的受够了。”
他再次双手撑在桌前,身子微微前倾,赤红的眼睛狠狠盯着陆琛。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我并不想知道。”
陆琛蹙眉。
“那是因为你那个妈,早在我们结婚之前已经有了私生子,呵呵,你们只知道我有私生子,一定不知道那个女人其实很早就有私生子了。”
这句话还是在陆琛心中惊起了涟漪。
看来,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憋了半辈子的话终于说了出来,陆父垂下头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年,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终于恢复平静的陆父打开酒柜拿出几瓶酒又坐回沙发上,随意打开一瓶酒,猛的灌了一口。
“哈哈,这么多年,这些事情终于要说出来了。”
陆琛微垂眼帘,如水幽眸波澜不惊。
“曾经,我本来打算和那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的,可是,这个女人却在我之前已经出轨,呵呵,臭婊子。”
“我们结婚六年,她的私生子比我的还多,真特么的倒霉,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怨恨的就是你爷爷。”
“我经商没有天赋,可我的前半生被他全部规划,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这都不重要,对他来说,他只想要一个陆氏继承人而已。”
一口气将这些年的怨懑一吐为快,陆父似是感觉浑身担子终于被卸下。
“当他发现我实在没救之后,他便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你身上。”
陆父摊摊手,“瞧瞧现在的你,简直就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继承人,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只不过是他手中的工具而已。”
自始至终,陆琛依旧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他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他给了你一切,若是没有爷爷,你只不过是个废人。”
“现在的我不就是他造成的?”
陆父再一次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终于露出了苦闷的表情,“我不想被他控制,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想挑拨我和爷爷的关系?”
“这不是挑拨,这是事实,看吧,现在的你已经被他洗脑了,我说什么也没有用。”
“控制?”
陆琛冷声道,“抱歉,在我的成长中,我并没有感受到被控制,继承家产,也不过是我自愿的。”
“呵呵……”
陆父仰头将酒杯中的酒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