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楚路平家
在燕京楚家的一个房间内,楚路平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楚家最近遭遇了一系列沉重的打击,可以说是一场几乎灭顶的灾难。本来充满希望的云梦沼泽之旅,没想到却成了燕京有名的楚家的一场噩梦。
先是楚路平被变成了废人,而后却又传来楚路风被人杀死的消息。
楚路平的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人间的悲事,而偏偏现在这种事情却又让自己赶上,一时之间。他觉得天就要塌下来了。
楚路平的母亲,更是哭成了泪人儿,她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一个被人杀死,而另一个则又变成了废人,定定地躺在床上,动弹都动弹不了,心里忧心如焚,茶饭无味。
安葬了楚路风以后,楚伟雄将几个楚家的亲信召集起来,商议一下看目前该怎么办呢?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能够将楚路平的病治好,为此,他已经几乎请遍了燕京一带的中西医名医。
对西医来说,楚路平基本上已经无可救药,只能等着死亡。
楚伟雄现在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中医上,甚至把燕京最有名的中医大夫罗济生都请来了。
罗大夫已是年近八十岁的老大夫,要不是楚家名望大,过去也曾和罗大夫有交往,他断然是不来的。
坐在楚路平的病床边,罗济生仔细地诊了脉,然后又检查了楚路平的全身骨骼损坏情况,然后摇了摇头。
回到客厅后,罗济生一言不发。
楚伟雄谨慎地问:“罗大夫,你看我儿子的病怎么样?”
罗济生说:“我不妨直说吧,这个病是人有意为之,奇经八脉俱断,骨骼都受到了损伤,我实在无能为力啊,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恨,以至于下这样的重手。”
一听罗医生的话,楚伟雄内心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一个大男人,再也约束不了那不听话的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楚伟雄痛失爱子的痛苦样子,罗济生心里似乎有些不忍,但自己医术实在有限,即便再优秀的医生,也有力所不及的事情。
“你也别伤心了,我开些续命的中药,你给他煎服,一天不要多,一剂药煎两次,分三次服用。何以保证他体内的精气不致快速流失,从而危及生命。”
“那敢情好,谢谢罗大夫。”听了罗济生的话,楚伟雄似乎又看到了一点希望。就眼下来说,保命要紧,其他暂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罗济生继续说:“这个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想要治愈病人,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一下那个打伤他的人,看能不能治。”
“什么?”一时之间,楚伟雄有些愣神。在自己心里,那个打伤自己儿子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而眼前的这个罗济生却让自己去找这个人,这岂不是太不堪了吗?
半晌,楚伟雄一语不发。
罗济生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具体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吧。”罗济生说罢,就起身告辞。
楚伟雄赶忙拿出十万元的出诊费,递给罗济生,罗济生也不客气,接了跑腿钱。
楚伟雄又吩咐手下,开上车子,将罗济生送回家。
罗济生走后,楚伟雄一个人呆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右手支棱着头,想着刚才罗济生的话。
见罗济生走了,楚伟雄的妻子进来说:“伟雄,罗医生怎么说?”
“唉,他也没办法,只说让我们找打伤路平的那个人试一试。”
“这?”楚路平的母亲一时也愣住了。
但过了一会儿,她就说:“我看实在不行就按照罗医生说的办,大丈夫能屈能伸么,何况为了儿子的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听了妻子的话,楚伟雄的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按理说,打伤自己儿子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说不定打伤自己儿子和杀死自己儿子的会是同一个人,而自己怎么能够给他服软呢?怎么赖着脸去求这个人来给自己的儿子治病呢?这有点太荒唐了。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一时之间,楚伟雄难以决断。
楚路平的母亲可不这样想,她也不管什么尊严不尊严,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恢复健康,别说出多少钱,怎么给人求情,就是要她的命换,她都会同意的。
见自己的丈夫还在那里哼哼唧唧的难以下定决心,楚路平的母亲眼珠一转,即刻来到楚路平的房间里,耐着性子,柔声细语地问自己的儿子:“路平,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妈,你问这个干什么?”楚路平有气无力地说。
“我就是想知道。”楚路平的母亲生怕一旦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儿子会一口回绝的。
“唉,说他干什么呢?”
“我找他报仇。”
“妈,算了吧。”
“为啥?”
“因为那个人的武功太高了。”
“高就高,可仇不能不报。”
“你怎么报?莫不是你们又请了高手?”
“没有。”
过了一会儿,楚路平说:“那个人叫寒腾。”
“寒腾?嗯,我记住了。”楚路平的母亲用手摸着儿子的头发,宽慰儿子道:“你也别着急,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的。”
“唉,妈,别折腾了,我的病我知道,没得治了,除非寒腾亲自来治。”
听了楚路平的这句话,他的母亲眼睛也是一亮:“儿子,你的意思是如果寒腾愿意治的话,就能治好?”
楚路平点点头,随即却又长叹一声,狠狠地说:“我这一辈子和他不共戴天。”
“孩子,别这么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下去如何是个结局。”楚路平的母亲倒想得开。
楚路平的心里很气恼,他话虽然这样说,但内心对于寒腾还是非常的忌惮。他知道,别说十年二十年,就算是这一辈子,自己也无法在武功上胜过寒腾了。他说这话,无非是宽慰一下自己,也给自己的母亲打打气。